第九章 神秘來客,來去無蹤
這日,鄰水縣的城門處,來了一位豐神俊朗的中年男人。
只見他身姿挺拔,步履沉穩(wěn),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袍,劍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側(cè)面的輪廓也是無可挑剔。
只不過眉宇間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憂愁,讓人忍不住想為他撫平那微皺的眉頭。
城門縣兵被男人氣勢所懾,呆立在原地,下意識(shí)的屏住了呼吸。
待男人入城,一眾出入城的百姓和縣兵方才回過神來,開始紛紛猜測這男人的身份。
男人入城后,左右張望了一下,徑直朝縣衙走去。
一路上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
但他都視若無睹,眼神淡漠而高傲。
來到縣衙門前,男人徑直朝內(nèi)走去。
雖然門口的衙役心中發(fā)毛,但還是鼓起勇氣攔在男人面前。
“你干什么的?這里不是你能進(jìn)去的?!?p> 男人一個(gè)眼神都欠奉,抬手輕輕一揮,兩名衙役便倒飛出去,摔在地上,腦袋一偏,便暈了過去。
恰巧此時(shí)捕頭就在前院,目睹了這一切。
心中不由大駭,隔空傷敵,這是至少煉氣境才有的本事。
連忙上前,不待男人出手,雙手抱拳搶先道:“閣下,我是本縣捕頭,閣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問我?”
男人腳步停下,淡淡瞥了捕頭一眼。
這一眼頓時(shí)讓捕頭冷汗浸濕了后背,捕頭的頭埋得更深了。
男人收回目光,淡淡道:“日前你們這發(fā)生了一起命案,我要看那些尸體。”
捕頭心下一驚,連忙道:“閣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所以尸體也都已經(jīng)下葬,不在縣衙?!?p> 男人表情不變。
“帶我去?!?p> 捕頭剛遲疑一秒,頓覺身上壓迫感瞬間飆升數(shù)倍。
強(qiáng)忍著下跪的沖動(dòng),捕頭一咬牙,低聲道:“是,這就帶閣下去?!?p> 話音未落,捕頭身上壓力一松。
捕頭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前方領(lǐng)路。
并同時(shí)對周圍躲著的衙役和小吏吩咐道:“都不要多嘴,等我回來?!?p> 為了快一些趕到,捕頭還專門牽了兩匹馬來。
只不過男人拒絕了。
捕頭無奈,只能自己翻身上馬。
騎在馬上,捕頭側(cè)頭望去。
卻見男人依然是閑庭若步,但每一步都仿佛瞬移一般,跨越數(shù)米距離,始終保持在自己身旁。
捕頭心下大駭,手上的鞭子揮舞更急,只想趕快將其帶到目的地,讓其達(dá)成目的離開。
兩刻鐘后,捕頭將男人帶到了亂葬崗。
縣里命案的尸體,如果沒人認(rèn)領(lǐng),都是葬在亂葬崗。
不過雷震和雷洪師徒的尸體不在此地,是葬在了一塊縣令親自選的風(fēng)水寶地。
捕頭也是將此事如實(shí)告訴了男人。
男人不置可否,緩緩走到埋葬尸體的空地上,右腳輕輕跺地。
瞬間,男人面前的土地炸開,幾具已經(jīng)腐爛,裹著草席的尸體破土而出。
一股腐爛的惡臭彌漫開來,捕頭下意識(shí)的捂住了口鼻。
而男人則依然面色如常,甚至蹲下身查看尸體腰間掛著的青衣樓殺手牌子。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隨即目光偏移,看向了另一具身上衣物明顯與青衣樓殺手不同的女性尸體。
只一眼,男人便認(rèn)出這是杜三娘的尸體。
手一抬,一錠金錠飛向捕頭。
捕頭下意識(shí)接住,入手份量十足,怕不是有五兩。
“閣下這是?”
“好生安葬她,這是酬勞?!?p> 捕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忙將金錠揣進(jìn)懷中。
“是,我一定將此事辦妥?!?p> 男人起身,淡淡道:“將此事過程詳細(xì)告訴我?!?p> 捕頭咽了咽口水,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都告訴了男人,甚至包括縣令要求將此事上報(bào)巡天監(jiān)的目的都說了出來。
男人聽后,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嘴里吐出一個(gè)名字。
“墨衡……山藥……這兩名少年有什么特征?”
捕頭想了想,說道:“墨衡的境界我聽死去的雷老爺子說過,似乎已經(jīng)達(dá)到了煉血境巔峰,他慣使一般劈柴用的斧頭,拳法是撼山拳,皮膚白皙,長得很俊俏,大概……這么高?!?p> 捕頭用手比劃在自己胸前,接著道:“山藥皮膚則要黑得多,長相一般,不過眼睛很有靈氣,之前是王大夫的徒弟,我記得已經(jīng)跟著王大夫?qū)W習(xí)醫(yī)術(shù)好幾年了,因?yàn)槌D杲佑|藥材,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比墨衡差不多要矮上一個(gè)頭?!?p> 捕頭一口氣說完,輕吐了口氣,忐忑不安的看向男人。
“他們的去向?”
捕頭聞言面露難色,顫抖道:“不知道。”
男人面無表情,就在捕頭以為自己小命不保時(shí)。
男人一腳踏出,幾個(gè)閃爍,快速消失在捕頭視線中。
捕頭頓時(shí)心底的大石落下,松了口氣。
剛想轉(zhuǎn)身上馬離開,捕頭想起什么,又回身忍著惡臭,將杜三娘尸體重新用草席裹起來,放在了馬背上。
這才策馬離去。
之后捕頭在附近找了一棵大樹,便將杜三娘安葬在了樹下,還用樹枝削了一塊牌子,當(dāng)做墓碑。
最后捕頭對著杜三娘彎腰拜了拜,方才返回縣衙。
一進(jìn)縣衙,一眾衙役便圍了上來,然后又迅速退去。
無他,捕頭身上一股腐爛惡臭味道,讓眾人聞之欲嘔。
捕頭眉頭一皺,沒好氣道:“那兩個(gè)兄弟怎么樣了?”
一名捂著鼻子的衙役訕笑道:“沒事,只是暈了過去,捕頭你走后沒多久,他們就醒了。”
捕頭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懷中拿出了二兩銀子,丟給這名衙役道:“這錢你們散值后,拿去喝酒,今天的事都給我嘴巴嚴(yán)實(shí)一點(diǎn)?!?p> 衙役接過銀子,眾人都連忙稱是。
捕頭揮了揮手道:“我回去沖洗一下,告訴縣令一聲,我稍后便回?!?p> 說罷,捕頭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片刻后,捕頭換了身衣服,一路抬著手臂聞了又聞,走進(jìn)了縣衙后廳。
縣令早已等候在里面。
捕頭雙手抱拳道:“大人?!?p> 縣令擺擺手道:“那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來干什么?走了嗎?”
面對縣令的三連問,捕頭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大人,那男人始終沒有透露身份,不過他應(yīng)該是與那具無名女尸是同一勢力,他讓我將那女尸從亂葬崗遷出,另葬在他處?!?p> “他來查看了案子里青衣樓殺手的尸體,然后問了詳細(xì)過程,并讓我交代了墨衡和山藥的特征,之后便離開了。”
縣令聽后眉頭緊鎖,一臉沉思狀,半晌。
“捕頭,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捕頭望了望門外,隨即湊到縣令身旁,低聲道:“大人,我已經(jīng)讓手底下兄弟不要多嘴,這事就那么過去吧,反正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p> “而且那男人武功奇高,可隔空傷人,閑庭若步間速度媲美馬匹,腳下輕輕一跺,地下的尸體便破土而出?!?p> 聽著捕頭的描述,縣令額頭一滴冷汗滑落。
“如此那便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