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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學,名震文娛圈

第13章 師爺墳前唱赤伶

人在大學,名震文娛圈 海角思路 4911 2022-05-25 19:34:41

  凱越華庭酒店,5107室。

  江楓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張學佑,不知該說些什么。

  實在沒想到張學佑來的這么快,而且直接到酒店來看他,不是說好的到午飯時才見面么。

  “有什么好驚訝的,人家是沖著《吻別》來的?!?p>  薛謙酸溜溜的調(diào)侃張學佑,好兄弟就是用來挖苦的,不是么。

  “你丫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p>  張學佑當即給了薛謙一拳頭,然后轉(zhuǎn)過眼神看著江楓,有些忐忑的說道,

  “江楓,讓你見笑啦,我確實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吻別》的詞曲,不知現(xiàn)在可否一睹為快?”

  “沒問題?!?p>  江楓十分爽快的把寫有《吻別》詞曲白紙遞給張學佑,然后又打開電腦,播放《吻別》伴奏曲。

  張學佑認真的看著《吻別》詞曲,很快就沉浸其中,渾然忘我了;

  當耳畔響起《吻別》伴奏曲后,張學佑的眼神更加迷離,癡呆,完全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tài)。

  江楓沒想到張學佑竟然因為《吻別》而陷入癡迷之中,心中暗嘆《吻別》給他唱,果然沒錯;

  就連一旁的薛謙都輕聲感嘆:

  “江楓,你把《吻別》給張學佑唱,是最英明的選擇,他對這首歌很有感覺?!?p>  江楓和薛謙沒有打擾進入物我兩忘狀態(tài)中的張學佑,而是在一旁默默看著。

  許久后,張學佑終于恢復(fù)了清醒,激動的語無倫次:

  “江楓,謝謝你,這首歌,我太喜歡了,太喜歡了……”

  “停,停,停,我說學佑啊,咱們親是親,但親兄弟也得當面鑼對面鼓,把賬算清不是?!?p>  薛謙來到江楓和張學佑中間,對張學佑嬉笑著說道,

  “江楓面子薄不好意思開口,那我替他說,你覺得《吻別》值多少錢,說個價?”

  “謙哥,別,啥錢不錢的……”

  江楓有些尷尬,想制止薛謙的話,畢竟在他看來,如此直白的提錢,很傷感情。

  “江楓,別擔心,我們家學佑可是很有錢滴,此時不宰更待何時,哈哈!”

  薛謙沒心沒肺的調(diào)侃道。

  沒想到張學佑卻認真的說道:

  “江楓,我認為《吻別》是無價的,我出不起錢買它?!?p>  “但我承諾,只要讓我唱《吻別》,這首歌帶來的一切收益,我都不要,全都歸你。”

  江楓聞言,詫異的看著張學佑,不知該如何回答。

  薛謙也很詫異,他沒想到張學佑竟然還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要知道張學佑可是華語歌壇絕對的天王巨星,段位比他薛謙還要高不少。

  但凡被他演唱的歌,都能帶來超乎想象的收益;

  更何況還是《吻別》這種現(xiàn)象級歌曲,產(chǎn)生的收益肯定要用億計算的;

  沒想到張學佑竟然為了這首歌,根本不在乎這些。

  “學佑哥,我現(xiàn)在簽約華庭了,這些事就交給經(jīng)紀人和公司去處理吧,他們肯定會商議出一個最佳方案的,咱們只管把歌唱好就行了,不是么?”

  江楓微笑著說道,他覺得他的這個提議,應(yīng)該是最好的方案。

  此時,江楓的電話響了,是玉無瑕打來的。

  “無瑕老師,您找我?”

  江楓說話的態(tài)度很恭敬。

  “以后別叫老師了,叫師哥,哈哈。

  江師弟,今天是咱們師爺?shù)募廊?,師父想帶著咱倆一起去祭拜他老人家?!?p>  電話那頭,玉無瑕的聲音有些低沉。

  “師爺,祭日?祭拜?”

  江楓瞥了一眼旁邊的薛謙和張學佑,沒有猶豫,很干脆的回答道,

  “好,玉師兄,您在哪,我馬上過去?!?p>  “我在樓下大廳,你下來吧?!?p>  掛掉電話,江楓把此事告訴了薛謙和張學佑,帶著歉意說道;

  “真抱歉,中午不能和你們一起聚餐了。”

  “沒關(guān)系,祭拜師爺重要,咱們以后再約。”

  薛謙安慰道。

  “江楓,我真羨慕你,能成功拜程秋為師?!?p>  張學佑用羨慕語氣說道。

  “或許這就是我和師父之間的緣分吧?!?p>  江楓微笑著說道。

  “江楓,你知道你師父的身份背景么?”

  張學佑問道。

  “這個還真不清楚,還沒來得及和玉師兄溝通。”

  江楓汗顏回答。

  “你師父叫程秋,是華夏戲曲協(xié)會的會長,在華夏戲曲界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同時他還是華夏歌劇舞劇院院長,這重身份,讓他在整個華夏文藝圈擁有超然的地位;”

  一句話,你這位師父,很牛逼!”

  薛謙及時給江楓答惑解疑。

  “嗯,聽你這么一說,確實很牛?!?p>  江楓對程秋,依然沒啥概念。

  “江楓,我只說一句話,有你師父給你撐腰,你能在整個華夏文娛圈橫著走!”

  薛謙發(fā)現(xiàn)江楓似乎對程秋的身份比較遲鈍,提醒道。

  “嗯?!?p>  江楓淡淡的回答。

  ……

  一輛豪華商務(wù)車,在馬路上疾駛而過。

  車里坐著玉無瑕和江楓,還有兩個隨行人員,一路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商務(wù)車開到一處環(huán)境清幽的僻靜處停下。

  江楓和玉無瑕下車后,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人恭敬帶路。

  這里依山傍水,茂林修竹,鳥語花香。

  這里是一處寬敞的墓地陵園。

  陵園里有很多人,幾乎全都身穿黑色長袍,表情肅穆。

  江楓這才明白,為何上車時,玉無瑕把一件黑色長袍丟給他,讓他換上;

  看來大家都是講究人。

  墓地的風格,樸實無華,卻自顯莊重。

  墓地以梅花為基調(diào),墓園、甬道、墓基和主墓都是由梅花作為主要圖案:

  甬道上嵌的是碎石子組成的梅花圖案,墓基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五枚花瓣,就像是一朵潔白的梅花。

  墓后大理石墓碑上刻著“姚圣梅之墓”。

  看來這個叫姚圣梅的先人,生前一定很喜歡梅花。

  正對著墳?zāi)沟目盏厣希罱艘粋€巨大的戲臺。

  不時有人咿咿呀呀的在后臺調(diào)嗓子。

  “江楓,隨我去見師父?!?p>  玉無瑕表情嚴肅的說道。

  “嗯?!?p>  江楓很聽話,跟在玉無瑕身后。

  不一會兒,二人走到戲臺后臺,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玉無瑕快步走上前,彎下腰,恭敬的說道:

  “師父,徒兒來了?!?p>  “嗯,先坐下休息會?!?p>  程秋依舊閉目養(yǎng)神,嘴里哼了一句話。

  “嗯,師父?!?p>  玉無瑕并沒做坐下,而是把江楓拉到老人身邊,微笑著說:

  “師父,徒兒把江楓師弟也帶來了?!?p>  玉無瑕言畢,正要吩咐江楓給程秋行弟子禮問安,沒想到程秋卻率先開口說話:

  “能把女聲唱法、戲腔唱法完美融入到《萬疆》里,江小子,你了不起!”

  老人說完,微笑著打量著面前的江楓,繼續(xù)道:

  “完美融入歌詞曲譜后,還能完美演唱出來,江小子,你的演唱天賦實在逆天!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江楓被夸的有些尷尬,只得硬著頭皮回答:

  “師父夸贊,愧不敢當?!?p>  旋即,忽然想到還沒有給師父程秋問安。

  尊師重道,在戲曲行當,是最關(guān)緊要的頭等大事,千萬不能馬虎。

  所以,江楓當機立斷,快速整了整衣服,筆直站立,然后雙膝跪地,高聲說道:

  “徒兒江楓,見過師父!”

  隨后對著老人恭敬磕頭。

  是一個頭磕到地上,還帶響的那種。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徒弟,快起來,快起來?!?p>  程秋被江楓這一出,惹得很開心,站起身,親自把江楓扶起來,轉(zhuǎn)頭對玉無瑕說:

  “無瑕,現(xiàn)如今,還能遵循古禮見長輩的,不多見,不多見啊?!?p>  “師父慧眼,小楓確實很好?!?p>  玉無瑕看了江楓一眼,表示很欣慰。

  “哎,要是你師爺還在,聽到你唱的《萬疆》,一定會很開心的?!?p>  程秋感傷的說道,隨即不管江楓愛不愛聽,只管自顧自的絮叨他的師傅姚圣梅的事情。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隨著倭軍槍聲響起,華夏全國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此時尚未受到戰(zhàn)火波及的安遠縣城內(nèi)一片祥和,戲院的戲臺上仍咿咿呀呀的唱著悲歡離合《桃花扇》,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是不知這戲里戲外唱的是誰的悲歡誰的離合。

  姚圣梅,便是這戲院的“角兒“,方寸戲臺上,只見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眾叫好聲中,生生演活了那敢愛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家國破碎,山河飄零,孰能幸免。

  不久,戰(zhàn)火便綿延到此,倭國人包圍住縣城,并來到戲院要求給他們單獨演一場,以慰問所有倭國士兵,并指名姚圣梅出場,若是膽敢拒絕,便燒了整個戲院乃至縣城,所有人亦難逃一死。

  姚圣梅沒有拒絕,轉(zhuǎn)身坐到妝臺前,描起了眉目。

  是夜,小縣城內(nèi)一片寂靜,映襯著戲院里燈火通明,倭國人都坐在戲臺下,喝著酒吃著肉,放肆談笑。

  鑼鼓敲響,戲幕拉開,好戲開場。

  臺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臺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惡鬼當?shù)馈?p>  隨著鼓聲急切,唱腔愈發(fā)悲憤,臺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臺上“李香君“大喝一聲“點火?!?p>  直到敵人發(fā)覺,火勢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早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整座戲樓都在他們不知不覺間被潑灑了油。

  臺上的戲還在唱著,正唱道: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樓塌了,戲卻未終……

  絮叨完畢,程秋情難自已,老淚縱橫。

  江楓聽完老人的講述,對姚圣梅肅然起敬,心中感嘆道:誰說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戲子也愛國;

  忽然,系統(tǒng)機械的電子聲在江楓耳畔響起:

  “叮咚,宿主觸景生情,獲得歌曲《赤伶》?!?p>  “叮咚,系統(tǒng)發(fā)布新任務(wù)?!?p>  “系統(tǒng)任務(wù):在姚圣梅墓前唱《赤伶》;”

  “系統(tǒng)獎勵:初級盲盒一個。”

  江楓被系統(tǒng)提示音整的有點懵,這也太意外了。

  “系統(tǒng),是不是以后有類似的場景,只要我發(fā)自真心的觸景生情,都能獲得好處?。俊?p>  江楓心里美滋滋的問道。

  “也不一定,要看本系統(tǒng)心情,記得完成任務(wù)哦,否則會有懲罰哦?!?p>  系統(tǒng)機械電子音回答。

  一想到懲罰,江楓就一陣后怕,剛忙保證馬上完成任務(wù)。

  “師父,聽了師爺?shù)氖论E,讓我心生感觸,我有些靈感,想寫首歌。”

  江楓認真的說道,心說借用師爺?shù)墓适卤尘埃瑢憽冻嗔妗?,也算相得益彰吧?p>  “好,這里有毛筆,有宣紙,放心寫吧?!?p>  程秋聽說過這個徒弟會作曲,但沒想到今天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現(xiàn)場作曲,還真覺得新鮮。

  江楓也不廢話,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宣紙上開始奮筆疾書;

  幾乎是詞和曲同步進行;

  這一幕,看傻了一旁的玉無瑕和程秋;

  他們在心里感嘆:江楓是個怎樣的怪胎啊。

  只片刻功夫,江楓完成了創(chuàng)作。

  當程秋和玉無瑕看到宣紙上的歌詞時,呼吸變得急促,眼睛變得濕潤,渾身的血液加速流動起來。

  因為詞,寫的太好了,簡直寫到他們心坎里了……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程秋眼望著歌詞,輕聲反復(fù)吟誦其中的詞句,眼淚婆娑,最后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師父啊,您老人家在天有靈,來聽聽這首歌吧,誰說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戲子也家國情懷啊……”

  甚至哭的一度昏厥過去。

  玉無瑕也萬分激動,終于有一首歌,唱出了戲子的心聲,叫他如何不激動。

  蘇醒后的程秋,拉住江楓的手,顫聲問道:

  “江楓,這首歌,我懇求你,在你師爺?shù)膲炃?,唱一遍,行不??p>  “行,只是這伴奏,恐怕跟不上啊?!?p>  江楓認真回答,畢竟詞曲剛寫出來,怎么著也要和配樂的人一起磨合一段時間才行。

  “不要伴奏,清唱,只清唱,行么?”

  看著老人眼神中的渴望,江楓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用力點頭道:

  “嗯,那就清唱。”

  “無瑕,去,召集所有人,全都到戲臺前來,咱們一起陪著你師爺,聽《赤伶》!”

  ……

  戲臺上,江楓筆直站立,表情肅穆,眼神凝望著對面不遠處的墳?zāi)?,開始了他的清唱。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guān)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戲臺下,一眾來祭拜姚圣梅的人,個個神情激動,淚眼婆娑,甚至顏面無聲哭泣;

  既然前來祭拜姚圣梅,說明這些人有很多是從事唱戲行當,就算不唱戲,也和唱戲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大家都知道自古戲子就被低看一眼;

  那句永遠磨滅不掉的話: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

  刺痛著每一個唱戲人的神經(jīng),為了撕掉這個標簽,他們做過無數(shù)努力,可是依然沒有撕掉;

  這種痛,是痛入道骨子里的,是尊嚴被踐踏之痛。

  可是,今天,他們挺起了脊骨,因為他們聽到了靈魂深處的吶喊聲,他們找回了做戲子的尊嚴;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只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只這一句話,就足以說明,戲子有情,戲子有心,戲子也有家國情懷……

  舞臺上,江楓的演唱還在繼續(xù),不過卻轉(zhuǎn)換成女聲唱法……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啊……”

  臺下眾人聽之,心頭頓時為之一震,眼睛也為之一亮。

  這是女聲唱法,還融入了戲腔唱法,而且唱的如此哀怨悠揚婉轉(zhuǎn);

  這是清唱啊!

  清唱最考驗唱功!

  就連戲曲協(xié)會會長程秋,也被江楓如此唱法深深震撼。

  舞臺上,江楓一句昆曲念白:濃情悔認真,回頭皆幻景,對面是何人……

  再次驚艷了眾人。

  緊接著,演唱繼續(xù)……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guān)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藏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終是客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

  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無情道有情費思量;”

  “師父,您聽到了吧,您都聽到了吧,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這唱的分明就是您啊……”

  程秋抬頭看向天空,悠揚婉轉(zhuǎn)的歌聲也在天空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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