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可有怨言?
咔嚓!
賈楚和賈淵雙膝跪地,發(fā)出骨骼斷裂的聲響,匍匐在地,全身動彈不得。
哪怕慘叫都無法叫出來,只能驚恐的轉(zhuǎn)動眼珠。
“你們可知罪?”
趙文第沉聲問道。
賈楚和賈淵兩人,眼睛充滿血絲,額頭上是豆大的冷汗,太陽穴突突直跳,全身都在顫抖著。
肉體上的疼痛還是次之,全身無法控制任人宰割,讓他們心中一片冰涼。
突然,兩人能動彈了。
賈楚和賈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
“知罪。”
“知罪?!?p> 兩人前后說道。
此時哪里還有囂張跋扈,均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對方再次出手,至他們于死地。
賈家人目睹這一幕,面面相覷,一個個惶惶不安。
哪怕有心里準(zhǔn)備的縣令蘇子頤,見到此雷霆手段,也是驚嚇的面無血色。
趙文第頗為滿意地點(diǎn)頭,道:“即是知罪,那你們說說到底犯了何罪?”
身體上的教訓(xùn)勉強(qiáng)夠了,只是不知,這兩人是否真心知錯。
“我不該違反官家明文禁令,去尋仇十城頭名...我再也不敢了?!?p> 賈淵哽咽說道。
他是真被嚇破了膽。
從出生起,他在上城地界順風(fēng)順?biāo)?,哪里遇到這種陣勢。
“我..我也不該讓人圍堵您的弟子...”
賈楚也沒好到哪里,一見王伯眼神兇狠的望來,全身打著擺子,嘴上都不利索了。
“你們早如此,不就好了。我是讀書人,也不是兇惡之輩,多以理服人,能講道理咱們盡量講道理?!?p> 趙文第平靜地說道。
場上眾人有一種荒誕感,這位文士說起話來頗為斯文,可總讓人感覺不對勁。
對了,是違和感!
賈家人對這位的弟子確實(shí)動手了,但一點(diǎn)便宜都沒占到。
賈淵被打的雙臂盡斷,現(xiàn)在都沒有好利索,賈楚去出頭,也被一位什長攔下了,這位的弟子可一點(diǎn)傷都沒有。
然而,這位帶著一位老仆,言之鑿鑿說要討個說法。
此刻這位坐在破落正廳椅子上,不遠(yuǎn)處是七竅流血、神色萎靡的賈行至,正廳門口,跪著賈家兩位嫡子,雙膝斷裂。
所以,從這位口中說出,他是讀書人,多以理服人時,有很大的違和感。
“是哪位,來我賈家耀武揚(yáng)威?”
人未至聲先到。
一名白袍老者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
他六十多歲,身材高大挺拔,方正臉,雙眼目光如炬,太陽穴高高鼓起,頜下留有長須。
老者叫賈晏是賈家族長。
賈晏見到場上狼狽不堪的子孫,撫著長須的手一緊,拽下幾根胡須。
賈家兩位嫡子,他的孫子,雙膝跪在那里,血早把兩人的衣袍染紅,不遠(yuǎn)處是七竅流血的兒子賈行至。
賈晏胸口上下起伏,繞是養(yǎng)氣功夫足夠好,也是血?dú)夥?,怒道?p> “誰!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
他定睛一看,見到坐在那里的趙文第,不由蹙起了眉,看了又看,總感覺有點(diǎn)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蘇子頤提醒道:“賈老爺子,這位是京都趙家公子...趙文第。”
‘京都趙家!’
賈晏心一哆嗦,能被稱為京都趙家的,只有大俞開國皇帝,唯一賜下的國姓趙家。
少了戰(zhàn)場上的殺伐之氣,年輕了些,多了一些文人的氣息。
怪不得賈晏感到熟悉。
幾年前,他在遠(yuǎn)處見過其兄趙武第一眼,那可是武侯上將,統(tǒng)領(lǐng)九萬大軍的大人物,兩人相貌極其相似。
那位封號武侯上將的趙武第,也許沒多少人知道,但提起趙家祖上那位國姓爺,許多人都聽過這位的傳奇故事。
大俞開國初期,國姓爺奉旨率領(lǐng)三十萬大軍,從京都出發(fā)走過大俞十九州,宣讀演武令,籌辦各地武院。
當(dāng)時各地諸侯、士族門閥、大小宗門,占據(jù)一方,稱王稱霸。
對演武令極度排斥。
那位國姓爺一路血染十九州,肅清那些不滿者,才造就如今的大俞王朝格局。
至那以后,國姓爺后代均在大俞占據(jù)高位,深受大俞皇族信任,并委以重任。
“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不知如何惹到了趙公子,請您高抬貴手?!?p> 賈晏一揖到底。
他們賈家可經(jīng)受不起趙家的怒火,哪怕是百年前在京都輝煌時,也不行,更別提現(xiàn)在落魄成了這個樣子。
“你就是賈家族長?”
趙文第問。
賈晏連連作揖,姿態(tài)放的無比低道:“是?!?p> 全場人見賈晏出來,都期待著這位能做點(diǎn)什么,哪知這位一聽對方名號,頓時畢恭畢敬。
這還是上城土皇帝嗎?
尤其是賈行至、賈楚和賈淵這三人,一見老爺子這個模樣,臉色均是大變。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在三人心頭。
趙文第淡淡道:“你可知,你賈家子弟,明目張膽違反官家明文禁令,尋仇十城頭名?
可知,賈家子弟拒捕恐嚇一縣之官??芍?,他們聚人圍截蘇縣令,揚(yáng)言要打斷他的腿?!?p> 賈晏道:“都是我管教疏忽,還要多謝趙公子,幫我管教這些不成器的?!?p> 趙文第說的這些,先前有人給他說了,可他并沒認(rèn)為有什么不妥。
哪知那位“頭名”的老師,竟然是趙文第。
早知是這位,賈晏哪里敢讓家族子弟胡作非為。
“趙公子你放心,他們折辱了你的弟子,我今天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賈晏忙道。
說的冠冕堂皇,一連給賈家扣上幾頂大帽子,還不是為了給弟子討要說法。
聰明如賈晏道出對方所想,想要以最低的代價,把此事大事化小。
趙文第沉吟少許,道:“你做為一族之長,族中子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會不知?
養(yǎng)不教,父之過。
所以你要被重罰,我會讓王伯用六分力打你一掌,你全力抵抗,是生是死,天定。
可有怨言?”
他沉聲問。
賈晏眸子暗淡,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暗暗嘆了口氣,道:“無怨言?!?p> 如此已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挨上一掌,事了,不是滅族就好。
“王伯,三分力即可。”
趙文第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