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忌憚
“這位大人,你的猜測邏輯不通,在下無權(quán)無財,身邊哪里會有高手相幫?”
尹浮生據(jù)理力爭,道:“在下僅認識兩位你口中所說的高手,一位是我的老師,一位是我的教頭?!?p> “請問,你覺得是哪位幫我殺的人?”
他挺直背脊問。
汪仲被問的啞口無言...
“我沒有說你一定是兇手,只是要帶你回縣衙詢問一些情況?!?p> 汪仲把佩刀入鞘,他自知事情有變,暫時是不能對尹浮生用手段,于是換了一個說法。
“大人,聽剛才你所說,這位叫順全的車夫,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那一夜我們在依紅樓門口分開之后,我就回家了,并無別的事情發(fā)生。”
尹浮生頓了頓,指向順全,道:
“在下認為,此人倒是嫌疑極大,尋常人若是遇見殺人的勾當,應是會退避三舍,生怕會報復才對。
而他第二天就報官了,這明顯不符合常理,我敢斷言若是審他,一定大有收獲。”
順全一聽驚慌道:“你亂說什么,一定是你殺了張?zhí)煜椋壹疑?..”
他突然住嘴,剛才差點說漏。
場上的人,均露出懷疑之色看向順全。
尹浮生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一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不偷偷瞞著,還要鬧的眾所周知。
汪仲黑著一張臉,一聲不吭。
如果趙文士不在,他會強制把尹浮生帶走,可現(xiàn)在這情況有些不妙。
且尹浮生巧舌如簧,一大通話說出,讓人覺得頗有道理。
趙文第沉吟片刻,道:“既然縣衙有人命案子,需要你配合徹查,那你就和他們走一趟,我會讓王伯跟你一起去?!?p> “學生一切聽從老師的?!?p> 尹浮生見好就收。
趙文士表態(tài)了,還要派人和他一起去,想來對方也不敢把他如何。
也多虧拜了趙文士為師,不然這一次,不死恐怕都要脫一層皮。
也不見趙文第喊人,不多會,王伯從武院走了出來,站在了尹浮生身后。
汪仲沉聲道:“我先把人帶回縣衙,你們在這里等著伍子山、王旬等四人,到時候一起帶到縣衙受審?!?p> 他說完抓著順全向縣衙走去。
尹浮生給趙文第行了一禮,跟了過去,王伯則是走在最后。
縣衙大堂。
那一晚的五人均到場,在聽到汪仲把順全口供念了一遍后,幾人反應各異。
王旬和那兩位武院學子,一臉疑惑不解。
而伍子山則是破口大罵順全:“好你個吃里爬外的東西,竟然瞞著我干這種事,我打死你?!?p> 他一腳踹倒順全,還要上去毆打。
汪仲不耐煩,道:“給我住手!這是縣衙,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地方?”
伍子山連忙住了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如果是在前世的話,這個伍子山恐怕能成影帝,這表演可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尹浮生心中冷笑。
伍子山覺得,把事情都撇到一個車夫身上,自身就能干凈了?
尹浮生用腳后跟想,都知道是他指使的家仆,估計也是知道了,汪析的叔父汪仲負責這個案子,他才敢鋌而走險。
真是好算計。
汪仲踱著步,道:“從口供上來看,尹浮生你嫌疑最大,三月十一那一晚,你從依紅樓回到張府,是什么時辰?”
尹浮生露出回憶之色,心中卻是大驚。
那一晚,他把張?zhí)煜槁襁M溝渠水道后,一直在嘗試古字舊的神奇作用,好像是直接翻墻回的府上。
“那晚暴風雨很大,街道上幾乎沒人,約莫是戌時三刻左右,我記得不太清楚了?!?p> 他估摸道。
“來人,去張府把三月十一那一晚,守門值夜的人叫來?!?p> 汪仲發(fā)號施令道。
他認為那一晚,尹浮生若是真和張?zhí)煜閺P殺,身上會有痕跡,時辰應該也會不同,問問張府當晚大門值夜的人,就可知曉。
“不用傳喚了,那一夜我回去的時候,夜太深了,雷電交替,暴風雨又很大,敲了幾下門,見沒有人應,于是我就跳墻進去了?!?p> 尹浮生解釋道。
沒辦法,這種事情他主動說出來,總比查出來的好。
反正不管對方如何說,他就咬死,當時沒有能力殺張?zhí)煜榧纯伞?p> 至于之前汪仲說的,有高人相幫,他還就不信,他們能把黃鶴真人,從他的魂魄之地找出來。
“翻墻回的府?也就是說,你什么時辰回的府,沒有人知道?”
汪仲盯著他。
尹浮生笑了笑,點頭道:“確實如此。”
伍子山看著這一幕,心中咆哮道:“汪仲捕頭,尹浮生可是打了汪析,你還給他廢話什么,直接打入大牢,屈打成招不就成了。”
他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下定決心,讓順全前來報案的。
伍子山是最后一位到的武院門口,并沒有看到,趙文第聲稱尹浮生是弟子的那一幕。
此刻,他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
讓伍子山意外的是,汪仲臉上雖是不悅,卻并未動用自身權(quán)力,對尹浮生報復。
怎么回事?
難不成汪仲,是一個大公無私的捕頭?
絕不可能!
伍子山可是聽聞,這個汪仲是眥睚必報,人是出了名的惡劣,怎么關鍵時刻就啞火了......
汪仲費勁心思套著話。
尹浮生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不知道不清楚,我那一晚回去就睡了,沒有人給我作證,但是我沒有實力殺張?zhí)煜椤?p> 一旁站著的王旬幾人,神思恍惚,成了一個背景板。
至于伍子山,面上無聲色,心中早已把汪仲祖上十八代,都一一問候了遍。
見過慫的,沒見過如此慫人。
有什么好問的,難不成犯人還會主動認罪,這個時候直接大刑伺候,他就不信尹浮生的嘴還會這么硬。
汪仲強忍住怒意,瞥了瞥站在后面的王伯,心中無比忌憚。
他雖然不知趙文士具體來頭,但他見到過陳開元對其恭敬萬分,據(jù)傳修行閣的人,一樣對其禮讓三分。
汪仲神色變了變,自知再如此耗下去,也不會有進展,咬牙切齒地喚來一人,低聲耳語了一番。
他要請教一下白師爺,如果硬著頭皮,得罪趙文士,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