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不對勁
“哎,馮嫂子,你還不快去看看,那是你兒子??!”有些人見馮珍還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立馬推了推她的手,提醒著。
馮珍這才回過神來,淚眼汪汪地走到宋清面前,等摸到兒子的胳膊才敢相信,真是兒子回來了,自己兒子病好了。
宋清看著走來的馮珍,笑了笑,一把松開吳桂英的手,“娘,我回來了,你哭什么呀?”
“娘不哭,娘是高興。”馮珍說著,拿衣袖擦了擦眼淚,才重新笑了。
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但她是個性格內(nèi)斂的人,當(dāng)眾哭已經(jīng)是很破格了,只哭了一會兒就站到了一旁,滿眼歡喜的注視著兒子兒媳婦。
眼下還有吳桂英的事情,剩下的他們一家人可以回家去好好說。
“宋清回來了?你快管管你媳婦兒,這好端端的柜子床板,她要送人,我準(zhǔn)備拿去她又不送了,要燒掉,你說你媳婦兒怎么回事?”
吳桂英不悅地說道,她一口一個你媳婦兒,把話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事情在她嘴里就全然變了個味道。
白蕓哈哈笑了兩聲,好像聽見了什么荒謬的事情,“你別說你是我奶了,你直接說你是個強(qiáng)盜我還敬你有三分坦誠,我不管你咋鬧,這東西我不給你?!?p> 宋清看著坐在柜子上的一臉輕蔑的姑娘,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看上去有點兇悍的姑娘,就是他的媳婦白蕓了?
聽說白蕓是被自己奶奶賣進(jìn)自己家的,是個可憐人。
宋清沒多說什么,站在白蕓面前,擋住了吳桂英準(zhǔn)備辱罵的視線,“白家奶奶,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鎮(zhèn)子上報官,讓衙役來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p> 他談吐文雅,可話卻犀利,像一顆爆炸的驚雷轟隆一聲打在吳桂英身上。
“啥?為這點事情你要報官?”吳桂英不敢橫了,縮了縮脖子有點害怕。
“事無大小,你惡意生事,搶奪財務(wù),白蕓不敢去告官我敢?!?p> 吳桂英還以為宋清回來了,也不會怎么樣,畢竟她是女人又是長輩,難不成他還敢動手?
可沒想到人家學(xué)著賠錢貨來了一手報官,這可怎么得了。
家里有男人跟沒男人到底是不一樣,先前白蕓說要報官吳桂英是一點都不怕的,一個女人罷了,能翻天?。?p> 但是男人說的話可不一樣,男人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的,要是真報了官那可就不好說了。
這件事情到底是她理虧,她也是瞧準(zhǔn)了沒人會以為小事情報官,又不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犯得著嗎?所以她才敢這樣肆意妄為。
最終,有宋清在,吳桂英知道宋家不好欺負(fù)了,恨得牙癢癢,可她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兒子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就走了,總不能真的任由宋清去報官把她逮住吧。
白蕓很是納悶,怎么她說了半天都沒有用,宋清一來人就跑了,這是瞧不起她還是怎的?
這萬惡的重男輕女的舊社會思想,就應(yīng)該被殲滅!
下次吳桂英但凡再鬧出點什么事情來,她非得把這老太婆送進(jìn)牢里,不然她就不姓白。
但是除了吳桂英的事以外,更棘手的是宋清回來了,白蕓抬頭看了看這個男人。
長得嘛是還行,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樣,如是那種女人就該在家洗衣服做飯的人,她就趁早走人的比較好。
但如果他人品還可以,不過多干預(yù)她的生活,那么她還是要留下來。
一來,剛準(zhǔn)備建的大房子都付錢了,她舍不得。
二來,她走了也沒地方可以去,在這個對女性很不友好的社會,遇上點什么事都很難說。
怎么算都是留下來更劃算,她權(quán)當(dāng)家里多了個勞動力。
“大哥,你回來的太及時了,你病已經(jīng)好了嗎?”
“是啊,阿清,你身子怎么樣了,都能起身了嗎?要不要多休息休息?”
馮珍和宋嵐在一旁關(guān)切地詢問著宋清的身體狀況。宋清咳了一聲,說道:“娘,妹妹,大夫說我沒事了,平時只要多活動就成?!?p> “是,看著是比以前精神多了,沒事就好,平安就好。”
“太好了,這下我們就放心了?!?p> 白蕓豎起耳朵聽著,悄悄掐了個手決,眼里相氣流露,掃過宋清的面相。
隨后,她發(fā)現(xiàn)她居然算不出來宋清未來!
奇怪,太奇怪了,就像她沒辦法給自己算一樣,她也看不透宋清。
只覺得他臉上朦朧一片,像被霧籠罩著,就算硬看,也只能看見當(dāng)下的事情,算不透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很是驚愕,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相氣出了問題,直到宋嵐喚了她一聲,才把她從思緒里拉出來,“嫂嫂,我哥哥回來了,你快來看看?!?p> “阿蕓,快來,這個是我兒子,宋清?!瘪T珍笑著說道,面上都是喜氣。
白蕓笑著點了點頭,心里的疑惑只能暫時拋到一邊,眼下還是得想想多了一個人,日子該怎么過。
“阿清,這個是阿蕓,你爹應(yīng)該同你說過她的事情?!?p> 宋清同樣對白蕓笑著點了點頭,倒是一派和氣。
白蕓還是很為馮珍感到高興的,宋清的身子確實很好,可以說是強(qiáng)壯,說多活動也沒錯,至少目前看來很健康,之后就不知道了。
“爹爹?”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小狗蛋窩在墻旁邊,叫著宋清語氣有點不確定。
連白蕓都聽見了,宋清卻好像沒聽見一般,站在那里。
這當(dāng)?shù)木尤宦牪灰妰鹤咏兴??白蕓心里吐槽了一句,便起身走過去,抱起狗蛋,把他抱到宋清面前。
到了宋清面前,狗蛋才確認(rèn)真的是自己的爹,便甜甜地又喊了一聲,“爹爹?!?p> 宋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接過狗蛋,抱在懷里,笑道:“又重了些?!?p> 小狗蛋伸手挽著他爹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道:“爹爹,你病好了么,回來還會走么?”
看著小家伙眼里的不舍,宋清很是動容,搖搖頭,“爹爹病好了,不會走了?!?p> “太好啦!”狗蛋歡呼一聲,“以后我也有爹爹有阿娘了,可以天天跟爹爹阿娘在一起啦?!?p> 看著小家伙滿臉幸福,白蕓突然覺得留下來或許也不錯,可能是她到年紀(jì)了母性泛濫吧,她與這孩子有緣。
白蕓無意間看了看狗蛋的父母宮,瞳孔一下就放大了,只見狗蛋的母宮依舊是漆黑一片,代表狗蛋的母親已經(jīng)逝世了。
再看父宮,居然還是如之前一樣黯淡無光,有父親久病之兆,甚至已經(jīng)大限將至了。
這很不對勁,太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