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戴上了婚戒
許清淮出病房后,將一直貼身存放于內(nèi)襯衣口袋里的婚戒拿了出來,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這才去寧馨的病房見了寧馨。
寧馨在重癥觀察病房待了幾天,身體恢復(fù)狀況良好,沒有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
看到許清淮來看她,她的眼中先是掠過驚喜,緊接著就便扭地轉(zhuǎn)過了臉,跟許清淮拗氣一樣。
她還是第一次對許清淮甩臉色。
溫如初在一旁說:“清淮,這些天你一直守著昏迷不醒的寧汐,很少來陪她,這丫頭都跟你生氣了。她以前多黏你,在乎你的感受啊!可是一點都舍不得跟你生氣的?!?p> “嗯?!?p> 許清淮故意抬起手,讓溫如初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
溫如初臉色微變,調(diào)侃的聲音都變成了驚嚇:“清淮,你左手無名指怎么戴著一枚戒指?難道是婚戒?”
許清淮一向利落干凈,身上從不戴戒指、項鏈這些累贅物的,所以溫如初一下就想到了是婚戒。
許清淮如實承認(rèn):“是婚戒?!?p> 寧馨聽到說什么婚戒,哪里還敢鬧脾氣?忙轉(zhuǎn)過了臉。
看到了許清淮無名指上簡單,看起來卻昂貴的婚戒,她的臉上露出了錯愕,隨即而來的是洶涌的憤怒。
寧德凱看了一眼妻女,她們眼中怒火翻騰,望著許清淮,猶如兩軍對峙,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他目光沉了下來,厲聲質(zhì)問:“許清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寧汐的婚姻不是說只是權(quán)宜之計,是為了讓她妥協(xié)移植骨髓給馨馨,等手術(shù)一完,你就跟她離婚?你當(dāng)初也是這么向我們保證的?!?p> 面對寧德凱氣勢洶洶的質(zhì)問,許清淮無法反駁,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可是他對寧汐動心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他一臉歉疚:“伯父、伯母、馨馨,對不起?!?p>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溫如初惱怒地說:“許清淮,你今天說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寧汐移植了骨髓給馨馨,馨馨的身體也很快會康復(fù),你還是想辦法盡快跟寧汐離婚,娶馨馨吧。別忘了你承諾過會一輩子照顧馨馨的?!?p> “抱歉,我不會跟寧汐離婚?!?p> “為什么?”寧馨的表情變得猙獰,凌厲的雙眼猶如兩道帶火的箭。
“因為……我愛上她了。”
一道驚雷劈在三人心上。
寧馨掀開被子,爬了過來,雙手攥住許清淮的衣領(lǐng),眼神瘋狂:“我不信,清淮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在騙我!”
“我沒騙你,這是真的?!?p> “啪……”寧馨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全力,許清淮的臉頰上留下了五道鮮明的手指印。
他硬生生受了,并沒有生氣,因為這是他應(yīng)該受的。
他還是愧疚的口吻:“不管你們今天要怎么打我或者罵我,我都毫無怨言?!?p> 溫如初看著女兒因為許清淮的辜負(fù)和無情傷心欲絕,冷下了眼,諷刺道:“您可是許氏集團的總裁,在A市隨便跺跺腳,都能讓A市震一震的大人物,我們怎么敢打罵您呢?”
“許清淮,你說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了,你想過你這樣殘忍對馨馨,她后面要怎樣生活嗎?寧汐怎么說也是她的妹妹,她的男朋友愛上了妹妹,你要她們姐妹倆以后怎么見面?”寧德凱氣惱地在一旁幫腔。
“抱歉,都是我的錯。我會盡可能彌補你們?!?p> “彌補?你能怎么彌補?要給錢嗎?寧家再怎么窮,也不會缺你那幾個臭錢花。”溫如初陰陽怪氣的嗓音陡然尖銳。
他們的憤怒,諷刺,許清淮都受著。
原本他不想這么快就坦白的,可是寧汐醒來,她跟他逗趣,望著她的笑顏,他就沒辦法再跟寧馨做戲,他知道只要他跟寧馨走的近,寧汐就會傷心,他不想讓她傷心,他寧愿當(dāng)個渣男。
“伯母,等馨馨身體再好些,我會轉(zhuǎn)讓百分之十的許氏集團股份給她,當(dāng)作補償。雖然我不能再照顧她了,可是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她拋售出去,也可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p> 寧馨徹底情緒失控,尖銳地叫道:“許清淮,我不需要什么許氏股份,我想要的是跟你永遠在一起?!?p> “抱歉,我對你沒有愛,所以我們不能再在一起?!痹S清淮始終將態(tài)度擺得很正。
本來寧馨的身體還在恢復(fù)期,不適合讓她的情緒有這么大的波動,他應(yīng)該再忍耐一段時間再坦白,可寧汐差點醒不來,她醒來后,他的心里只剩下她,再擠不進別人了,所以他一刻都不想再和其他女人虛以委蛇了。
“對我沒有愛?”寧馨眼中落下淚來,凄然諷刺地問:“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是,我曾經(jīng)以為那是愛,可愛上寧汐后,我才知道那不是。那只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兼之對你救過我性命的感激糅雜在一起而產(chǎn)生的一種情感羈絆?!?p> “羈絆?卻不是愛情的羈絆!”寧馨受到了太大打擊,她氣得全身顫抖起來,上下牙關(guān)也開始打架:“可既然以前可以因為羈絆在一起,為什么你現(xiàn)在要戳破假象,不繼續(xù)隱瞞,跟我在一起了?”
“以前心里沒有真正喜歡的人,意識不到,覺得和你平淡如水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可是現(xiàn)在不行,我愛上了寧汐,我的心里裝滿了她,已經(jīng)做不到和其他女人靠太近了?!?p> 寧馨氣瘋了,雙眼猩紅,眼睛周圍因為受到刺激,血絲彌布,恨不得跟許清淮同歸于盡。
可是他是她最愛的男人啊,她怎么忍心傷害他?
她只能哀怨痛苦地看著他,哪怕她的心被他無情的話扎成了馬蜂窩,也希望他可以回心轉(zhuǎn)意:“許清淮,你真的好無情。我之前就一直擔(dān)心,沒想到你還是愛上了寧汐?!?p> “對不起?!痹S清淮向她道歉,也向?qū)幍聞P夫婦彎腰致歉:“股份轉(zhuǎn)讓書我會盡快讓人擬好蓋章送過來。伯父伯母,請你們好好照顧馨馨,以后若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我一定義不容辭。”
該說的說完了,許清淮便不再多留。
他怕看到寧馨傷心欲絕的樣子,對她心軟。
可感情注定不能三人同行,該斷舍離還是該斷舍離。
許清淮回到寧汐的病房,寧汐聽見腳步聲,連忙閉上了眼睛。
許清淮表情沉郁,剛才狠狠傷害到了寧馨,他短時間內(nèi)也開心不起來。
可是看著寧汐恬靜的睡顏,他的心里是滿足的。
原來愛上一個人,愿望就會變得如此簡單,只想跟她靜靜待在一起。
他伸手撫摸上寧汐的臉,寧汐知道是許清淮的手。
他的手撫摸她的臉時,手指上戴著的咯人的東西也跟隨著上下滑動。
這觸感,難道是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