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真也有些困了,有些事是比較耗體力的,被褥上還留有三少奶奶的香氣,夏方真聞了聞,不由得又有些沖動的欲望。
“哎”夏方真嘆了口氣,有些時候一個人睡覺還真感覺孤單。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頭頂,夏方真起身一看,后面的窗戶虛掩著,他有些奇怪,記得三少奶奶走的是關著的,獨眼人下了房就離去了。
也許剛才開門的時候被風吹開了。
院落后墻之外,朦朧的夜色之中馬三的身影浮現(xiàn),以往不羈的面容此刻略顯凝重。沒想到那個獨眼人如此警覺,看著袖口上的針眼大小的細孔,馬三一皺眉,如果不是有瓦片擋住,恐怕自己躲不過對方的暗器,匆忙之間并沒有看清是何暗器。
藝高人膽大,馬三能走到今天,不止是膽大,還因為他會在最危險的時候保持冷靜,雖然他的刀法需要他的狂妄。
當夏方真二人出屋的時候,馬三從后窗進了屋。
人都有秘密,馬三自己也有秘密,不過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因為知道了別人的秘密。
呂二娘家的酒館從來不關門,因為酒鬼們喝酒不分時間,有些時候店主人不在,但酒會一直在。馬三站在千楹酒館的門口并沒有進去,他看見遠處走來一個人。人群之中這個人很凸顯,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很少有年輕人會穿一身紅衣,看起來很瀟灑。擦肩而過之時,馬三嗅到了一絲危險,這是常年在刀尖上行走之人才會有的感覺。
年輕人瞟了一眼馬三腰間的刀,那把沒有刀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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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的山路被白雪覆蓋,依稀能看清一些零零散散的馬蹄印和人的腳印。連一行裹了裹身上的裘皮披風,還是覺得有些冷,胯下的老馬已然有些走不動了。風雖不大,但風中的雪粒打在人臉直上卻是隱隱作痛。
老馬慢慢悠悠的步伐讓連一行很無奈,幾鞭子下去之后走得更慢了,都說人老精馬老滑,這頭老馬估計比連一行都聰明,在走下去不餓死也累死了。
老馬忽然抬起頭來,警覺的豎起了耳朵。
連一行回頭看去,一個黑點從白色與天邊相接之處逐漸變大,片刻之間已經(jīng)來到眼前,前面黑馬上一個黑衣中年人,后面兩匹白馬上一男一女,兩馬相距十丈左右,黑衣人不時的回頭觀看,面露恐懼之色,看這意思是這對男女在追這個黑衣人。
“攔住他”一聲嬌喝聲響起。
連一行回過頭來,后面的人來的快,正想著給讓個道,不過這匹老馬沒等連一行抖動韁繩,就乖乖的靠在了路邊,連一行心說這畜生怨不得活得久,這么小心比人都滑。
“喂,前面那個人,說你呢,攔住他?!甭曇粲猪懫穑B一行一皺眉,四下里除了自己和這匹老馬之外沒別的活物了,看來這個人說的就是自己了。
連一行勒住老馬,立在道旁,冷冷的看著奔馳而來的三個人。
黑衣人飛馬而過之時,警惕的看了一眼連一行。
連一行看也沒看黑衣人,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后面的兩個年輕人。
轉(zhuǎn)眼之間,二人已然來的眼前。
”師妹?!彪S著白衣男子的呵斥之聲響起,連一行身體一側(cè),一陣疾風迎面而過,綠衣女子忽如其來的鞭子擦著連一行的面門而過。
連一行眼角微瞇,眼中的怒火更勝。
二馬飛奔而過,那名女子回頭瞪了連一行一眼,但見此女眉如翠羽,臉若桃花,肌似羊脂,在漫天的白雪中宛如仙子一般。不過此時她眼角卻帶著三分怒意,顯然對連一行沒有聽她的話感到惱火。連一行暗罵一句“有病”,怎么自己老碰上這種不講理的人,此刻腦中忽然想起了李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