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行冷哼一聲,腳下一飄,電光火石之間變化了七種姿勢,躲過了何老大的七劍。何老大也知道他的劍無法傷害連一行,七劍過后,身體忽然一彈,如同彈丸一樣飛身而起,向后翻去。
連一行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腳尖點地,斜刺里追了上去。
“哪里走!”
金老大聽何老大如此一說,更加堅信昨天的事就是連一行所為,他離連一行最近,立刻身體向前一竄,齊眉棍橫掃向連一行的胸口掃來。
連一行向前沖勢未變,手中劍一立,自上向下平拍,劍棍相交,連一行身體借勢騰空而起。金老大感覺手中一股巨力傳來,壓著棍頭猛的向下而去,砸在地面之上,青石應聲而裂。
連一行的身影剛起,金家老二和老三的棍也到了,二人一前一后,金家老二縱身躍起,齊眉棍高高豎起,迎著連一行向上的身影砸去,而金家老四悄然從后面貼近,棍頭如同利劍一樣直接刺向連一行的后腰。
連一行腰間一扭,身體憑空向左移動半寸,堪堪躲過了迎頭的齊眉棍,身體無法受力,下墜之時正好落向金家老四刺來的齊眉棍。金家老四嘴角的笑意已露。
顧俠之看著飛速向遠處離去的何老大,而馬三的目光始終在連一行身上,連一行的劍法凌厲中帶著一種飄逸,舉重若輕的那種感覺吸引著他,他在想如果他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刀會如何出手。
連一行背部迎著金家老四的齊眉棍,金家老四的笑并非沒有道理,任誰在這種情況之下都難以躲開他的齊眉棍。
連一行卻沒有躲,他的劍已出鞘,金色的光有些奪目,金家老四剎那之間感覺有些刺眼,但他的手卻沒有抖。不過從棍子上傳來的感覺有那么一絲異樣,手里的齊眉棍忽然有些漲。金光閃過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劍居然從棍頭直直向下將齊眉棍一分為二的劈開,金老四大駭,棍頭是用三層金片包裹,哪成想連一行的劍如此鋒利,忙撒手后撤,但為時已晚,金劍瞬間已到了金家老四眉前。金家老四眼睛一閉,心里想如果金劍能劈開百年藤木所制的齊眉棍,劈開他的腦袋應該不成問題。
連一行的劍是鋒利,但劈開齊眉棍,更多的原因是劍夠快,力道夠精準。
一直尋找機會出手的金家老三和剛穩(wěn)住身形的金老大此刻都傻了眼。劍鋒的寒氣吹起金老四額頭的一縷黑發(fā),飄過劍刃應聲而斷,金老四已然感覺到了刀鋒在皮膚之上激起的刺痛,就在此時胸口一震,身體倒飛而出。
連一行的劍在最后的一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在了金老四的額頭前,左腿倒踢而出,將金老四踢飛,兔起鷹落的瞬間,連一行從始至終都沒有轉(zhuǎn)身,身體落地之后直接向前飛出。
何老大的輕功跟他的軟劍一樣沒有任何花哨,追求的是快,身體如同一只彈丸一般貼地而行,就在這瞬息之間,已然在十丈開外的街口。
何老大的奸笑又一次露了出來,他還得意的回頭看了看,在這個距離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他。但他卻忘了一句話叫樂極生悲,等他明白之時已經(jīng)晚了,翻身栽倒之后才發(fā)現(xiàn)從旁邊人群中飛出的暗器居然是一粒石子,他顧不得腳踝之處的疼痛,因為走過來的連一行目光更加的可怕。
連一行側(cè)目看了一眼人群,此時圍觀的人更多了,誰出手的他沒有看清,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顧俠之和馬三。
顧俠之對他笑了笑,馬三面無表情。
連一行微微點頭,他沒有幾個朋友,但丁風和顧俠之應該算是他的朋友,雖然他沒說過。
馬三看了看顧俠之,又看了看顧俠之的手。
“他是我朋友?!鳖檪b之道。
“也是他的朋友?”馬三道。
顧俠之又笑了笑,他知道馬三說的丁風,他以有丁風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
“你剛才使用的是丁風的那招“投石問路”?”
“你以為就他會扔石頭子?!鳖檪b之嘴角一歪,笑著說道。
金老大沒有再次出手,他再傻也看得出連一行對金老三已然手下留情,不過他卻沒放過連一行的打算。
兇狠的動物有一個特點就是報復,錢老虎當然算是一個兇狠的人,他在泉石鎮(zhèn)立威憑的就是這股狠勁,當然他的狠勁主要是表現(xiàn)在比他弱小的人之時。
人群一分為二,讓出一條寬大的空隙,錢老虎又回來了,跟在一個人的后面,這個人是個老者,鶴發(fā)童顏,但一點老態(tài)也沒有,目光很亮,皮膚很光滑,腰板筆直,如果不是花白的頭發(fā),絕對不會有人認為他是一個老人。
周圍平靜下來,金家兄弟也停下來腳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
他叫溫須也,在泉石鎮(zhèn)姓溫的只有一家,溫天仇只有一個親兄弟溫天養(yǎng),但他還有另一個兄弟溫須也。這個人雖然不是他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都說溫天仇是只老狐貍,其實溫天仇的很多事情都是溫須也在幕后出謀劃策的。
“就是他,三爺?!?p> 錢老虎站在溫須也的身旁,他的聲音很低,一個原因是在老者面前不敢大聲說話,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嘴疼,是真疼,他的嘴被一條紅線將臉上下分為兩半,看起來更兇了。其實他應該感謝連一行,現(xiàn)在他名副其實是只老虎了,他的嘴現(xiàn)在叫虎盆大口絕對可以。
這只老虎站在老狐貍旁邊,真正的“虎假狐威”,此時好像已然恢復了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