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力氣大,但體力總有耗盡之時,到那時,可就只能任憑楚荀宰割了!
“必須改變了!”
男子猛然提速,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手腳翻飛,招招兇猛,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一次接一次的朝楚荀壓了過去,好像頃刻間就要把楚荀粉碎。
楚荀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險象環(huán)生,只能手忙腳亂地應對著,期間,他的腹部被男子的指尖掃過,衣服碎裂,皮膚上刮出道道血痕,差一點就被開膛破肚。
不過,期間,楚荀發(fā)現(xiàn)了自身一個優(yōu)點,在爭斗中,面對危險,他能夠一直保持冷靜,而且越危險,就越冷靜,也不知,是不是這兩年生病,嘗盡人間冷暖后的一種變化。
這種時候,人只要能冷靜,就會減少出錯的機率,而眼看著自己盡了全力,都無法把楚荀拿下,男子就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楚荀的應對越來越沉著,劍法也越來越靈活,從一開始只能疲于應對,到之后的風輕云淡,時不時還能反擊。
汗水緩緩順著男子的臉頰流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個泰然自若的少年,他心里漸漸產(chǎn)生了一絲無力和畏懼。
真是倒霉,他為什么會遇到這樣的妖孽!
情報工作是怎么做的?!早知道這少年如此厲害,他怎么也不可能這般冒失!
“混蛋??!等我回去之后,再找你們算賬!”
和楚荀之前的想法一樣,男子也認為自己雖然打不過,但肯定能逃的掉。
退意乍生,他眼神便飄忽不定,想要找個機會逃之夭夭。
“力由脊發(fā),步隨身換,收即是放,斷而復連!原來是這么回事!”
楚荀后退一步,脫離了男子的攻擊,哈哈大笑。
男子莫名其妙,這小子是突然瘋了么?或許這是自己的機會?
卻見!楚荀突然閃轉(zhuǎn)騰挪,運勁于劍,弓步突刺,手中之劍如疾電般朝男子襲去。
楚荀的反常讓男子心神不專,等他回過神來,一道致命的墨色已在眼前,想要反應都來不急了,心中大叫“吾命休矣”!
“好劍法!”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叫好聲。
楚荀心中一驚,持劍之手微微一抖,劍尖失準,一劍刺入男子脖子。
男子雙手握劍,雙目圓睜,驚懼的雙眼中,還帶著不解的神色,好似在說,為什么突然間,自己會殞命于此。
他嘴里赫赫作響,全身力氣瞬間抽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大量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頃刻間便染紅了地面,隨即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這一幕,也讓楚荀傻眼了,他原本就沒想過殺人,這一劍本來的目標也是男子的肩膀,只等制服了男子,審問對方的來歷。
卻沒料到,受剛才突然發(fā)聲的影響,失手殺了人!
楚荀才剛剛十八歲,生活在一個和平的社會,從小收到的道德觀念都是殺人償命,現(xiàn)在自己親手殺死了一個人,雖說情有可原,但也打破了他的世界觀,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處理!
秦嵐走了過來,蹲下身,檢查了地上的男子,抬頭道:“死了?!?p> “死了?我殺人了?”楚荀看了看手中正在滴血的劍,心中茫然,也是他這兩天經(jīng)歷多了,沒一會就回過神來,憤怒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秦嵐,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你剛才是故意的?”
秦嵐一臉無辜的樣子:“你這話說的,我剛才只是見你劍法出眾,忍不住叫了聲好??偛荒埽銡⒘巳?,要怪在我頭上吧?”
“我……”楚荀一時無言以對,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學藝不精,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的秦嵐,同時心性也差了些許,否則也不會受秦嵐的影響。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心念急轉(zhuǎn),現(xiàn)在問題是,人死了,怎么解決,他算不算是正當防衛(wèi)?
看著楚荀糾結(jié)的神色,秦嵐暗笑不已,很想再逗逗這小子,但過猶不及,再開玩笑,說不得真要成仇,便說道:“你知道他是誰么?”
“是誰?”楚荀抬起頭,也過回神來,這娘們剛才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借他的手,把這人給殺了。
“他叫程昌,外號鐵手兇狼,黑榜通緝犯,手上至少十多條人命,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女性,而且他還特別喜歡虐殺,被害者往往慘不忍睹,就這么死在這里,算是便宜他了!”
說著,秦嵐還憤恨地踢了地上的尸體一腳。
楚荀得知了此人的身份,心里的罪惡感瞬間減輕了不少,也證實了,秦嵐確實在利用他借刀殺人:“也就是說,我這是為民除害嘍!”
“算是吧?!?p> “既然他是黑榜通緝犯,想必也有獎勵吧?”楚荀不知道這個黑榜是什么,但想來上面通緝的應該都是窮兇極惡之徒,獎勵肯定不會少。
當然,這么說,主要還是秦嵐的所作所為讓他心里頗為不爽,憑什么借刀殺人,還表現(xiàn)的這么若無其事。
“確實有獎勵?!?p> 楚荀見秦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對:“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秦嵐笑吟吟地問道:“前些日子,你遇到了一條瘋狗,之后是不是撿到了什么東西?”
楚荀心里咯噔一下,正想撒謊,又意識到,既然秦嵐把話說的這么明顯,肯定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他身上了,狡辯沒有意義,還不如趁機坦白,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
“對,我是撿了一塊特殊的晶石?!?p> “在哪呢?”秦嵐伸出了手。
“沒了?!背骱芴拐\地說:“我可沒有說謊。”
秦嵐盯著楚荀:“說說看,怎么沒的?”
楚荀加工了一下:“那天回去之后,我打坐修煉,隨后我就把那門功法練成了,我的身體也隨之好轉(zhuǎn)了,但那塊晶石我卻怎么也找不到了。你要是不信,可以現(xiàn)在就帶人去我家搜,要是能搜出來,隨你怎么做,我都沒意見。”
楚荀神色坦然,再加上最近他的變化確實很大,讓秦嵐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
并且,這兩年也有研究結(jié)果表明,確實有些功法在修煉時,會吸收整顆靈晶,但因為靈晶蘊含的能量太大,如果體內(nèi)容納不下,有可能爆體而亡。
楚荀遇到的那頭魔物,實力不強,掉落的靈晶品級不會高,再加上楚荀身體病弱,靈晶的能量,反而讓楚荀身體恢復,這種情況也有可能存在。
秦嵐不會就這么相信楚荀,只是她現(xiàn)在并不是很關(guān)心,靈晶還在不在楚荀身上。
靈晶再珍貴,也是拿來用的,而且收上去,不一定能夠用到宋國人身上不說,哪怕分配到宋國,還不是最有可能進入達官顯貴的保險柜!
現(xiàn)在靈晶被楚荀用了,宋國獲得了一個習武的好苗子,對宋國的未來更有利。
“好吧,就當靈晶被你用了,那咱們來算一筆賬……”
“等等!”
楚荀連忙打斷了秦嵐的話,出言反駁說:“小嵐姐,話不能這么說吧,那條狗其實是一頭魔物吧,什么時候,魔物都有主了?”
“你小子連魔物都知道,看來那天你說謊了,小伙子,你不誠實哦。”秦嵐伸出食指,點了點楚荀。
楚荀顧左右而言它:“那頭魔物找到了嗎?”
“沒有,最近我沒在辦這個案子?!鼻貚共缓靡馑颊f,自己這兩天被撤職,指著地上的尸體:“小子,別轉(zhuǎn)移話題,說說看,這事你想怎么解決?”
“不是說,他是通緝犯么,我應該沒什么麻煩吧?”
“嘿,所以說,像你這樣的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太單純,你真以為我們禁衛(wèi)是吃素的,通緝這頭兇狼三年,還讓他逍遙法外?”
楚荀愣了愣:“你是說,他背后有人在保他?可是這人這么窮兇極惡……”
“對有些人來說,這種人只要能聽話,最是好用?!鼻貚估湫χ?,目光中帶著深深的厭惡。
楚荀沉默不語。
秦嵐呵呵一笑:“知道怕了吧,你覺得,要是他背后的人知道他被你殺了,會不會來找你麻煩,就算你能跑的掉,你家里人也能跑得了么?當然,你也可以賭一賭,對方只是把他當成隨時可以替換的工具?!?p> 楚荀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鎮(zhèn)定下來,點點頭:“你繼續(xù)介紹,我要加入什么樣的組織?!?p> “小滑頭?!鼻貚故Γ骸拔乙慵尤氲模褪俏椰F(xiàn)在入職的的禁衛(wèi)?!?p> 楚荀想了想,說:“是了,你剛才就提起過,這禁衛(wèi)是什么機構(gòu),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和禁軍有什么關(guān)系?”
秦嵐解釋說:“雖然都有個‘禁’字,但我們和禁軍可不同,禁軍是軍隊,我們的職責和偵緝局有些類似,但主要負責緝捕魔物,以及像程昌這樣的兇徒,另外,我們也有巡查之職,發(fā)現(xiàn)有人貪贓枉法,可以通過內(nèi)部渠道上報,就會有人來處理。
還有,對付魔物和兇徒時,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但要是一旦發(fā)現(xiàn)傷害無辜,處罰也非常嚴厲,某種意義上,比死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