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嬈在路上經(jīng)常被高胖獄卒欺負,他會趁著大家修整用鞭子抽打她??伤齾s依舊一聲不吭,仿佛這鞭子全落在旁人身上般………
她不愛與那些獄卒言語,對他們的話語亦視若無睹,那些人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捎駤迫徊辉诤?,她不在乎這些,只想陪著家人好好活著,只想在這吃人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你說這甄家二小姐是不是一個啞巴?這一路了也沒見她說上幾句話,不會被嚇傻了吧!”矮胖獄卒道。
高瘦獄卒打了把矮胖的帽沿,氣沖沖道:“別說了,已經(jīng)夠可憐了,今兒一到萬事只能靠他們自己了?!?p> 是的,獄卒們護送到寧古塔后便要離開,剩下的路便得自己走了。
紫禁城壽康宮
太后發(fā)覺這兩日允禧的情緒異常不穩(wěn)定,更多時日只會呆呆的坐著,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哀家瞧著允禧這兩日怪怪的,前些日子心思全在皇帝身上,這幾日才發(fā)覺到,不知他是怎的了?”太后邊飲藥邊疑惑道。
孫姑姑接過太后手中的藥碗回道:“奴婢覺得許是慎貝勒年后將要出宮開府了,所以心有彷徨也是應(yīng)當?shù)摹L筮€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最要緊。”
太后瞅著竹息最終還是未開口,也是了,只有養(yǎng)好身子才能為兒女多操心幾年。
時間一晃過的真快啊,允禧自己都未發(fā)覺。
可小福子卻知道主子心里想什么,甄二小姐,是主子心里的結(jié),他知道主子一直等著,等寧古塔那些獄卒回來,只有他們回來主子才能知道甄小姐的情況。
莞嬪娘娘都已離宮,更別說甄二小姐了。別說紫禁城,就算是京城指不定也無望了。
“小福子?想什么呢?”允禧盯著已經(jīng)溢滿的茶杯說。
小福子急忙用抹布擦干凈了水漬,忙道沒什么。
允禧這些日子除了朝堂上的事與讀書,其余皆是玉嬈,他十分擔憂,怕玉嬈到了寧古塔會吃苦卻更怕她到不了,就在這怕與怕之間,使得自己心力交瘁。
寧古塔
歷經(jīng)了一路坎坷終于還是平安抵達了,那些披甲人根本未將他們放在眼里,只草草指派同為漢人的披甲奴監(jiān)督他們搭建住處。
玉嬈所見皆是擁有長矛的披甲人,他們宛如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統(tǒng)治著這些可憐人。
明明他們才是大清俘虜可現(xiàn)如今卻完全顛倒過來了,這世道還真是變幻莫測啊。
他們住的是自己搭建的草屋,抵御嚴寒不足,卻讓他們在寧古塔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著的是比麻繩細膩不到哪里的麻衣,干的是又累又臟的活計。
玉嬈年紀實在太小,亦虧得管束之人也算良心未泯,只指派她打掃茅屋,順便除掉區(qū)域雜草。玉嬈干的也算得心應(yīng)手,雖說累,日子卻也能過的下去。
她成日總是認真負責事務(wù),也從不與人糾纏,也跟那里的婦人相談甚歡,可這并不能代表她的桀驁不馴已不復(fù)存在。她只是換了種活法,不能同原先般大大咧咧,她要更加謹言慎行,不能讓旁人尋得一點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