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條件
卡爾·桑瑟斯愣愣站在原地，臉上印著一個小小的巴掌印。
自己剛才，被打了一巴掌？
被一個三歲小孩子？
這……不可能！
自己不是已經(jīng)展開了【空楔】，為何沒有傳送走！？
“此地，禁法?！?p> 秦漸捂著龍龍的眼睛，淡淡說道。
“不可能……”
卡爾·桑瑟斯向前一步，他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局。
但是就在他身體剛剛有所動作之時，無數(shù)裂痕從他臉上的巴掌印開始蔓延，瞬間布滿全身。
下一秒，他就如一尊琉璃盞一般，支離破碎。
這還沒有結(jié)束。
他破碎的身體碰到地面之上，又再次破碎，循環(huán)往復(fù)，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神罰代言人卡爾·桑瑟斯遺存在這個世間的，只剩下一抔塵土。
“死在昆侖人的手中，也算是你最好的結(jié)局了。至于你犯過的那些罪，去另外一個世界慢慢償還吧?！?p> 秦漸放下了遮在龍龍眼睛上的手。
“龍龍?！?p> “誒！”
龍龍?zhí)ь^看這個厲害的叔叔。
“在涉世未深，懵懵懂懂之際，擁有能橫行于世的力量，對于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p> 秦漸摸著龍龍的小腦袋，緩緩說道。
隨著秦漸的撫摸，龍龍體內(nèi)的力量慢慢剝離，過程和緩，沒有傷到他分毫。
“但是你幫了哥哥這么大一個忙，哥哥也不能虧待你。你的身體經(jīng)受過洗禮，如今天資在昆侖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將來若是有緣，你我還會相見。”
“叔叔，你要走了嗎？”
龍龍眼中開始彌漫起水霧。
“昆侖是我的家，哥哥當(dāng)然不會走，但是有一些人，必須要走了?！?p> 秦漸與龍龍告別，慢慢向皇城中央走去。
皇城中央的靈界使徒看著秦漸向他們走來，剛才秦漸與龍龍的對話，自然也被他們聽見。
“他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我們？！”
“此人是誰，為何如此囂張，渾然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我要是能輕松抹殺一個使徒，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不是在向我們叫囂，是在向永恒凈土叫囂！”
眾人眼光，已經(jīng)不自覺看向了謙遜使徒。
撒加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自己絕非此人對手，但自己又代表了永恒凈土的臉面，絕對不能低頭！
秦漸在路上慢慢走著。
他走的很慢，但是幾步之后，就已經(jīng)來到了眾人面前。
縮地成寸！
這個原本平平無奇的神通，如今秦漸施展起來卻是有了不同的感受。
“這個神通我很早之前就學(xué)會了，當(dāng)年我就依稀覺得涉及到了空間，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中解析出半點(diǎn)法則，如今看來，是此界法則不全，而非我自身的問題。
“可是法則不全，這個神通又是如何誕生的呢？莫非昆侖曾經(jīng)有空間法則存在，只是因為未知原因失落了？
“還是說，這個神通……來自人間？”
秦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卻不知自己這一步步走來，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給了靈界使節(jié)們多大的壓迫感。
“來人止步！”
撒加終于不能繼續(xù)裝傻了，他一展神翼，沖霄而起，言語中帶有法則【神權(quán)肅令】的力量，試圖震懾住秦漸。
“嗯？”
這一聲喝令，才讓秦漸如夢方醒。
“言出法隨嗎？我也會啊。”
秦漸抬頭看向天上的撒加。
“下來?！?p> 砰——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撒加直接從高空墜下，他的雙翼忽然重如萬斤，緊貼地面，不論撒加如何努力，都不能挪動分毫。
堂堂永恒凈土七大使徒長之一的謙遜使徒，此刻竟如一只落水狗一般，趴在地面，無法起身。
“你叫撒加？”
平靜的詢問在撒加耳邊響起，撒加在地上努力抬起頭，只看到一個逆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折辱我，即是折辱永恒凈土……”
撒加咬牙切齒，即使趴在地上無法起身，也不能墮了凈土使徒的顏面！
“你們折辱王淵在先，與折辱我無異?！鼻貪u淡然道。
“弱肉強(qiáng)食，自然之理……”
“說得好?！?p> 秦漸雙手輕拍，表示認(rèn)同。
“如今你不如我，也當(dāng)為我魚肉，是也不是？”
“技不如人，悉聽尊便……”
從頭到尾，撒加始終昂著他高傲的頭。
即便是引頸就戮，他也仍是永恒凈土謙遜使徒！
“殺了你，也沒什么意義?！?p> 秦漸輕聲道，“人間有一句話，大國之辱，當(dāng)以刀兵洗之，一國如此，何況一界？你永恒凈土奴役我昆侖百年，哪是一兩條人命就能兩清的?！?p> “你雖為神明，但妄想與我永恒凈土開戰(zhàn)，也是不知死活！”撒加冷聲道，“我永恒凈土征戰(zhàn)四方，從未懼過任何神明！
“北風(fēng)女神不尊凈土，頭顱懸于兩界橋上！
“彌盧山君心懷反意，所在靈界飛灰湮滅！
“往生天帝殺我使節(jié)，旋即誅殺喂作犬食！
“昆侖之禍，亦由今日開始！”
“原來在你們永恒凈土眼中，這百年的奴役，都不算昆侖之禍？”秦漸眉毛一挑。
“我們?yōu)槔鰩淼氖切律±鲋?，人間不容，昆侖之人，生為賤根，我永恒凈土傳授新法，昆侖不思感恩，反而心懷怨憤，實(shí)乃豺狼心性！”
“難怪永恒凈土讓你來昆侖。”
秦漸看著撒加，眼含憐憫，“一個狂信徒，自然是最好的代理人?！?p> “你怕了？”撒加冷笑道。
“我從未否認(rèn)過永恒凈土的強(qiáng)大?！鼻貪u道，“但這份強(qiáng)大本該有更好的去處，卻被用來同室操戈?！?p> “弱肉強(qiáng)食，自然之理?！比黾又貜?fù)了之前的話語。
“我若是放你回永恒凈土，你們整頓軍隊來昆侖，需要多長時間。”秦漸突然說道。
“三天！只需三天，便讓你昆侖蕩然無存！”撒加大笑。
秦漸不理會撒加的挑釁，搖頭說道——
“太久了，我還有很多事想做，最好你們明天就來，能來多少來多少。
“這百年來，昆侖氣運(yùn)被你們永恒凈土消耗殆盡，如果能有三百二十八位地仙，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天使，十八位半神，我就能用這些人，重鑄昆侖氣運(yùn)。
“當(dāng)然，如果能來一位凈土神明就更好了，一步到位，省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