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歷險,
人啊!,真是個極容易忘本的動物,自從認識芳婷之后?;叵肫鸺抑械钠拮?,這才發(fā)現(xiàn),她是那樣粗俗丑陋,不堪入目,那樣不懂風情,我當初怎么會看上了她。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這么早的結(jié)婚,為什么要這么早的生兒育女,為什么沒有早早的認識芳婷……。
冥冥之中,我意識到,我今后可能要與這個小村莊產(chǎn)生某種聯(lián)系。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看起來是那么可愛。勤勞純樸的村民,看起來是那么親切。
人啊!真是個見利忘義的動物,才半天時間,競?cè)粚ψ约旱慕Y(jié)發(fā)妻子百看不順眼。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我為自己的想法有種罪惡感。我知道這么變心是不對的。但潛意識里,仍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康健在車上的蘋果堆上不時的炫耀著:“這里的貨真便宜!,咱這敞生意沒問題能掙錢!,下次咱還來這里“。聽他這么說,我剛才沉重的心情,頓時開郎了許多,畢競還有下一次,等下次來,我一定表明我的真心。想到此,我心里高興了許多。
老天爺好像故意要征罰‘負心漢'似的,陰沉沉的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一會兒,就把滿塬滿溝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素裝。望著這滿山遍野的白雪,我愉快的哼起了一首老歌《情深意長》中的歌句——“天上飛來金絲鳥,噢——,紅軍從咱家鄉(xiāng)過喲,紅軍走的是革命的路——。長征喲不怕啊路途——?!?p> 冥冥中,我仿佛來到了,紅軍長征時經(jīng)過的彝族地區(qū),我仿佛變成了一名紅軍戰(zhàn)士,正受到彝族人民的熱烈歡迎……。
正在我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石子路的拐彎處,橫著一棵大樹。我急忙一個緊剎車,不料,康健“撲嗵”一聲,從車上甩了下來,像皮球似的“咕嚕咕嚕“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爬在地上起不來,“哎呦!,哎呦!的直叫喚。我趕忙停下車,扶起康健,看他傷到那里了沒有,他昏天黑地的埋怨著我。
這真是樂極必生悲!,好在康健穿的和布娃娃一樣厚實,并沒有傷著,只是胳膊肘擦破了點皮,并無大礙。真是謝天謝地!,康健千萬不敢出啥事!,如果他有個好歹,那可就麻煩大了,別說掙錢多少了,鞏怕連車都得賣了。來時還好好的路面,不知誰個壞種,給路上放了棵大樹,害的我差點翻車。
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大樹扳開,一路冒著風雪繼續(xù)前行。
還算順利,我們平安的下了塬,又來到了太峪鎮(zhèn)。之前因為我換裝了加大號的皮帶輪,害怕動力不足,現(xiàn)在看來問題不大。這輛新車真爭氣!,拉了這么重的貨,照樣非常有力,畢竟工廠里能生產(chǎn)百八的皮帶輪,說明它是可以換裝的。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把車開進了太峪鎮(zhèn)加油站,給車加滿了優(yōu)質(zhì)柴油,這下放心了。又把車又停在那個飯店門前,老板娘還是那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多小時,酒足飯飽之后。出門一看,我傻眼了,剛才的好心情飛到了九霄云外。
只見紛飛的大雪,已經(jīng)下了半尺多厚。公路一片銀白,被車輛壓成了又光又滑的冰溜子。這里的氣候奇冷。雪下在路面上,并不溶化,被車輪一壓,就變成了又堅又滑的冰溜子。
人走在上面,稍不留神,就會滑一個趔趄,這可怎么辦?,“人都不好走,何況車呢!“,我沮喪地說。
公路如此之滑,我的車又沒有防滑鏈,這么陡峭的山路,怎么爬的上去呢!,我犯了難??到∫惨荒槦o奈地說:“哪里有什么辦法!,只能硬上,咱總不能住在這里過夜吧!,不然,大雪一封山,咱三五天都別想出去了?!?p> 這時,老板娘也從店里探出頭來,看到我們倆無奈的表情。就說:“要不然,你們倆就別走了!,咱家后院有空房,還有熱坑,你倆就住下吧!,等天晴雪化后再走。“我沒有接她的話茬,老板娘也許是出于好心,但她那里知道!,在這嚴寒的大雪天,車上的蘋果會在一夜之間,凍成冰疙瘩?;旧暇褪チ松唐穬r值,根本就賣不出去。所以不能在這里住店,必須盡快離開此地,繼續(xù)前行。
我重新坐上車,向著回家的方向行進著。
車在冰面一般的公路上爬行著。好在我是重車,車輪勉強能把住路面,要是空車,根本就爬不上去。
沿途很多汽車都在裝防滑鏈,可惜我們沒有防滑鏈,只能硬往前行,車輪不斷的打滑。
坡越來越陡,雪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緊,路越走越滑。險情頻出,稍微一縮小油門,車輪就打滑,康健只能不時的下來推車。在這樣的路況下行車,不能停車,不但停不住,而且會后滑,非常危險。即就是車勉強停住了,再次起步行走時,車輪會打滑,而起不了步。所以我只能加大油門,一鼓作氣,讓車靠慣性不間斷的沖上坡去。
我氣惱的咒罵著這鬼天氣,咒罵這可惡的山路。這幾十里的山路,何時才能走到頭,我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我把油門踩到底,車像一頭剛上套的牛犢子,乙尥著蹶子,扭著屁股,冒著黑煙吼叫著向山上爬去……。
寒風裹著雪花,鉆進脖領里冷似生鐵,打在臉上,使人眼晴都睜不開。我們兩人渾身是雪,棉大衣全濕透了,眉毛胡子上都結(jié)滿了冰,仿佛兩個雪人。
此時,那里顧得了這些,只能拼死向前。
一輛桑塔納,因為車輪打滑,車上的人全下來了,用手推。一個干部模樣的人,競顧不得寒冷,脫下呢子大衣,鋪在車輪下,還不停地用手抓起路邊的泥土,撒在光滑的路面上。唉!,老天爺真是難為他們了。
前面的坡道上,堵著一長溜汽車。我不得不停下車,康健急忙用石塊支住車的后輪。
前面的一輛東風汽車,因沒有裝防滑鏈,上不去,幾個村民正在用鐵锨往路面上撒土。司機拼命的踩油門,東風車發(fā)出巨大的吼聲,車輪飛速的旋轉(zhuǎn)著,可就是不動地方,車屁股扭來扭去。
好一會兒,那輛該死的車終于上去了,后面的車也開始向上移動。多虧我是重車,要是空車,也會像那輛東風汽車一樣,爬不上去的。
回頭望去,一輛輛披著冰雪的汽車,像甲蟲似的,在彎彎曲曲的白色山路上,蹣跚而行。前面看下到頭,后面望不到尾,慰為壯觀。使人想起,電影中敵軍大潰逃的場面。
看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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