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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廢土群俠前傳

末世廢土群俠前傳

青城用戶黃二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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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5-20上架
  • 2201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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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寧做一書生,不為百夫長

末世廢土群俠前傳 青城用戶黃二 3667 2022-05-20 18:27:15

  天色黑壓壓的,似乎要下一場大雨,但是良久,卻一滴雨都沒有落下。

  “呵!哈!”

  一群身上肌肉虬結(jié)的赤膊大漢口中的口號震耳欲聾,正一遍一遍的練著沖拳。剛出拳時剛強無比,拳路到一半時猛的收住,轉(zhuǎn)為純?nèi)?,帶起一陣陣袖風(fēng)。

  “?。∷弧?p>  “陸超你這狗雜種..啊…你打爺爺..嘶啊..做甚..”

  兩聲慘叫突然混雜在豪邁的吼叫聲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慘叫發(fā)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其中兩人正在呻吟,一個又矮又胖,摸著自己的后心癱倒在地上叫罵,一個身子極為健壯高大,抱著胳膊慘叫連連,慘叫的同時還不忘夾雜著兩句喝罵:

  “你他娘的才是…嘶…狗雜種…老子打的…嘶啊…就是程梁你這條小狗子…”

  “你再狗叫…一句試試…”

  “試試就試試…”

  那個又矮又胖的叫做程梁,身子極為健壯的卻是陸超。兩人從小到大都在一起長大,在師兄弟中玩的最熟,可偏偏兩人又都是耿直性子,三天兩頭吵架,甚至?xí)r時動手??蓛扇擞侄疾挥洺穑蛲曛罅ⅠR和好如初。

  一看到罵娘的又是這倆活寶,眾人都習(xí)以為常。正打算轉(zhuǎn)頭接著練拳時,一個陰測測的尖細聲音在眾人背后響起,聽的眾人都有些發(fā)毛:“你們又怎么啦?”

  說話者名叫鄭策文,是眾人中年齡最大的,也是師父收的第一個徒弟。他從小便臉色發(fā)青,綠油油的,看著甚是嚇人,哪知隨著年齡的增長臉色越來越蒼白青綠,簡直看著不像活人,連聲音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尖銳,臉上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似是僵尸一般。眾人除了師父外,最聽他的話,不過對師父是出于尊重,對他則不免參雜著三分畏懼。

  一聲響雷正好在此時傳來,嚇的兩人一哆嗦。

  這兩人本來都打算大打出手,聽到他的聲音不免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敘述事情的經(jīng)過。原來陸超在練拳時沒有收好力道,正中程梁的后心,還把胳膊弄脫了臼。

  鄭策文哼了一聲,突然間抓住了陸超的手,五枚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手腕。陸超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只聽“咔”的一聲,臂骨已經(jīng)接好。陸超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道謝,突然間,只覺一股極寒內(nèi)力順著手腕一直蔓延,在大熱天,直接讓陸超滲出冷汗。他連忙運氣試圖抵抗,卻根本沒有作用,反而導(dǎo)致蔓延速度越來越快。

  “好了好了,師兄弟間就要友好相處,以后可不要再這樣了?!编嵅呶臏睾偷恼f著,將手慢慢松開。陸超只覺一陣刺骨鉆心的疼痛,徹骨的嚴(yán)寒慢慢消失。他側(cè)著頭瞄了一眼程梁,只見程梁也是眉頭緊皺,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兩人都是急躁要強的性子,按照平時只怕是要上前拼命??梢皇菍@位大師兄三分懼怕,二則又不想讓眾人看出自己吃了虧,兩人居然破天荒的一聲不吭。

  鄭策文正得意間,只聽背后一陣大笑聲,忽然覺得手腕一熱,背后突然一重,還沒來得及回頭,猛然察覺一股綿密輕柔的內(nèi)力直沖曲澤穴,只覺奇癢無比,他連忙運氣相抗,不料越運氣越癢。他內(nèi)心無比震驚,是誰的內(nèi)力如此深厚?只是深厚就罷了,關(guān)鍵又是如此溫和清雅,只似一汪春水帶桃花般沖刷他的穴道,奇癢卻又不至于疼痛。還沒來得及細想,身子已經(jīng)不聽使喚,跪倒在地。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想今日吾命休矣,還要遭到師兄弟們的嘲笑。想到此處,突然發(fā)現(xiàn)手腕一松,奇癢頓時消除。連忙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眾人皆在地上磕頭。他心中一喜,連忙掙扎著轉(zhuǎn)過身磕頭道:“弟子鄭策文拜見師父!”略微抬起頭,卻蒙了:面前什么都沒有?。侩y道是幻術(shù)?

  “哈哈哈哈,策文,你的功力又最近增長了許多啊?!惫αΧ?,被拖的格外悠長。只見一個男人大笑著從鄭策文的背上爬下,居然似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與此同時,鄭策文只覺背后突然一輕,原來那男人展開壁虎游墻功緊緊的吸附在了鄭策文的背后,這也是鄭策文背后突然一重的原因。

  鄭策文臉漲成了豬肝色,明顯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功力不是武功,而是自己悄悄在師弟身上動的手腳,而自認為自己做的隱蔽,沒想到還是被看的清清楚楚。他只好打腫了臉充胖子,裝成聽不出來的樣子,大聲說道:“弟子愚昧,功力不如師父千萬分之一?!蹦悄腥酥皇枪恍?,并沒有揭穿,而是揮了揮手,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平白無事瞎跪什么,你們師父還沒死呢,哈哈哈哈!”豪邁的笑聲不絕于耳,眼見沒人搭理,那男人也并不在乎,接著說道:“程梁,陸超,你們過來。”

  此時二人心中咯噔一聲,莫不成剛才鬧了半天,全被師父看到了?可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深深一鞠躬,道:“師父有何指教?”

  那人擺了擺手,說到:“你們可知,為何要讓你們練拳時排的這么緊?自然是控制力道,在你們?nèi)腴T的第一天就給你們解釋過了??墒裁床攀强刂屏Φ??或者說更進一步,控制【氣】?陸超,程梁,你們過來?!?p>  陸超程梁心中明白師父要當(dāng)眾演示武功,心中一陣激動,齊聲喊道:“是!”于是按照列陣的標(biāo)準(zhǔn),上前踏上三步,筆直站在師父面前。

  那男人又哈哈大笑道:“你們是怕把我撞倒嗎?哈哈哈哈!”說著跨前兩大步,徑直走到陸超程梁面前,僅有一小步的距離。挽了挽袖子:

  “這落花拳法,看似陽剛,實則剛中帶柔,柔中摻剛,若是全憑蠻力,倒是萬萬不可的,需是這般。”

  當(dāng)說道“這”字時,那男人突然對著陸超從腰間猛的打出一拳,剎時間,一股風(fēng)呼嘯而起,隱隱有龍鳴之聲。陸超還在思考師傅剛才的那句話,這一拳轉(zhuǎn)眼就到了眼前,陸超還沒緩過神來,就呆呆的站著,居然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雖然平時在師兄弟間的切磋中不算出類拔萃,但也不算是吊車尾,可此時別說還手,居然只能看著拳即將擊在自己臉上,連練熟了的卸力都沒時間反應(yīng)。程梁大急,眼見著這拳師父用上了不知幾成的力,絕非兒戲,想飛撲上前將陸超撞開,可拳即將到眼前,顯然已來不及。

  忽然間,那男人的拳路忽的變了,在空中圓滑的打了個彎,拳轉(zhuǎn)而對著程梁,停了下來。那股力道居然硬生生的被停住了,可偏生那動作又是這么圓滑如意,正有幾分太極拳法的風(fēng)骨,似乎只是一朵櫻花落在了月夜下的河面。眾人都看得呆了,突然之間,陳梁重重的飛了出去,可并沒有受傷,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驚訝與敬佩。許久之后,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居然是袖風(fēng)。袖風(fēng)焉能有莫大威力?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武學(xué)之道深不可測。

  “非也,非也!朱子曰: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乃不知也。你們只知道這招精妙,卻不知道這招精妙在哪里,就跟著鼓掌,乃大愚若智者也!只因為是師父的招式,就精妙嗎?非也!這就叫做戴高帽。”

  一個清亮的童音在叫好聲,掌聲中響起,雖然不甚響亮,卻也聽的清晰。知趣的馬上停止了鼓掌和叫好,不知趣的差點罵出聲,但看到說話者,硬生生的把嘴邊的咒罵給咽了下去,只嘟囔了兩聲。

  因為說話者居然是師父的幼子吳宣。只見他穿著一身熨的平整的青色棉袍,左手把著一把扇子,上面寫著“書山有路”四個淋漓盡致的大字,一副書生模樣,在眾多穿著粗布衣服,甚至有的赤裸著上身的大漢中顯得格格不入。

  那男人的臉色頓時板了起來,哼了一聲,說:“宣兒,我不是說了以后不要再穿這身衣服嗎?而且在師兄面前,沒大沒小的,你倒是說說這招叫什么啊?”

  眾人心中未免有些不快,聽到師父這么說,都暗中叫好,笑嘻嘻的看著吳宣,等著他出丑。自從吳宣的母親死后,師父一直對他寵愛有加,他想要什么東西,只要是能辦到的,眉頭都不皺一下??墒俏í氝@套衣服師父一直很反感,可架不住吳宣的又哭又鬧,終究還是買了。

  陸超程梁異口同聲的罵道:“放你..的狗屁,你倒是說說,這招的精要之處啊。”平時師父雖然親和,但大家都不敢去招惹吳宣,只有陸超和程梁不買賬,一有看不順眼的地方就直接破口大罵,三人時常吵來吵去,久而久之,三人居然成了好朋友。

  吳宣對著那男人撇了撇嘴,又對陸超程梁翻了個白眼,這才開口道:“這招叫做【花林似霰】,名字倒是挺美的,出自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這招的要旨在于隨情而轉(zhuǎn),共有18個變式,但精要都在于運氣于袖中,拳做掩護,聲東擊西,而且關(guān)鍵是要快。這也就是某人和某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原因?!闭f著,得意的瞅了陸超程梁二人一眼,兩人咬牙切齒,但隨機思考起吳宣的話來。莫非真是這樣?仔細一回想,似乎和他說的無不切合。難道吳宣真是千古難遇的武學(xué)奇才,看了一眼就能分析出招式的精要?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男人大笑一聲道:“宣兒,你又偷看我的書了?”

  吳宣一本正經(jīng)的說:“爹爹,你再說什么?你說的是全唐詩嗎?我昨天….啊??!”

  話還沒說完,吳宣已經(jīng)被那男人抓住一只腳,像拎一只小雞一般將吳宣提起,動作之迅疾,在場的人甚至沒幾個看出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啪”的一聲,一本書從吳宣的袍子中掉了出來,書看著甚新,不知是不是由于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脑?。封皮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花落二十六式。

  那男人左手一抄,將書拿在手中,在粗布衣服上小心的蹭了兩下,可是越蹭越黑。那男人也不顧,小心翼翼的收在衣服里。笑著罵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又偷我書了,你干什么事還能瞞得過我?哈哈哈哈!你要是想正經(jīng)學(xué),我教你便是了?!?p>  吳宣面不改色,說到:“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接下來全是一些眾人聽不懂的話了,什么君子固窮,什么寧做一書生,不做百夫長。眾人都哈哈大笑,到處都透著快活的空氣。

  只有那男人嘆了一口氣,聲音很輕,幾乎都聽不見。在亂世中,哪能不習(xí)武呢。他心中默默的想。

  那男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花斬吳隱,花落派的十八代傳人。

  一滴雨,似乎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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