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技術(shù)工種
朱由檢知道這群藩王已經(jīng)被養(yǎng)成了一群豬,還是一群吃的肥頭大耳、死在臨頭都不知道的豬。
這將是自己頭五年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這群豬給收拾了。否則你在前面打仗,他們在后方源源不斷的為別人提供兵員,這誰受得了。
但是殺豬也要有殺豬方法,否則,殺得滿地屎尿橫流就不好看了。
更不能為了殺豬,結(jié)果把豬給趕到了一起扎堆取暖。如果一個不小心,讓這里面的某一只發(fā)了狂的豬給拱一下,別說給拱死了,就是拱個跟斗,也是一件沒有臉面的事情。
更何況,在朱由檢的心里面,這些豬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豬皮可以做鞋子,豬肉可以吃,豬鬃可以做刷子,豬的渾身都是寶。
所以干什么都是一個技術(shù)活,干翻藩王更是。
朱由檢挑來揀去,在最終入選的洛陽的福王和武昌的楚王兩人之間選擇了武昌的楚王。相比而言,武昌的形式更好控制一些,洛陽的福王就交給孫傳庭去處理好了。
這件事的難度在于,既要干凈利落的處理了這些王爺,還要為每一位都要準備好充足的理由讓他們在朝廷里面安置的靠山也只有噤聲,同時最好能減輕對皇室名譽的影響。
皇室還有名譽嗎?
至少現(xiàn)在還有,為皇上而戰(zhàn),享受皇家的嘉獎和撫恤,應(yīng)該還有一些小小的空間,尤其是在讀書人里面。
朱由檢還沒有蠢到現(xiàn)在就自斬臂膀。
內(nèi)閣張瑞圖最近特別積極,一天三趟的提名報進。每一次都帶來自己或者特邀畫家的大作。能讓自己的畫作飄揚在帝國的旗幟上,老頭子最近都年輕了很多。
魏忠賢剛剛退了下去,老頭子又來了。
“陛下,這是老臣按照咱們上次討論過的三張圖。臣自作主張,請了文思院的繡娘,在各種底子上做了刺繡,請皇上過目。”
旗子已經(jīng)按照朱由檢的意見,由豎長條加云紋繡邊變成了橫向長方形,也去掉了裝飾性的邊條。
這沒什么好爭論了,老頭子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朱由檢安排人準備了同樣大小的旗子,放在了文華殿的門前,請老頭子站在文華殿的臺階上面觀看。
傳統(tǒng)有黃色云紋繡邊的旗幟一旦飄揚起來,轉(zhuǎn)動的云紋完全遮蓋了旗子本身的內(nèi)容。
朱由檢砸吧著嘴,嘆息著老頭這么好的一副畫什么都看不見了。
經(jīng)過這么一場,老頭回到了長條桌不由分說的否定了花邊的方案。
現(xiàn)在的方案只剩下了兩幅,
黑底的龍旗,老頭年齡大了,也借用了一些佛法中的技巧,碩大的龍頭被繡成了金色一副,紅色一副,朱由檢都喜歡。
白底的虎旗,老頭說是下山的猛虎,雖然看起來肚子有一點憋,但是長嘯的虎牙看起來也很鋒利。這時候的朱由檢只能表現(xiàn)出來那一面朕都很喜歡的樣子。
“都好,朕也不知道那一面更好?!敝煊蓹z的評語讓老頭笑的看不見眼睛。
“朕以前也是小瞧了做旗子這件事,現(xiàn)在看來,術(shù)業(yè)有專攻,古人誠不欺我?!敝煊蓹z繼續(xù)說道:
“咱們這一點銀子還是有的,按照從丈三到三尺,這兩面旗子讓文思院各先做十面?!?p> 說著,朱由檢又對著秉筆太監(jiān)吳直說:
“從張相公的第一幅墨稿,到今天的這兩幅樣圖,都安頓收拾好了。等到朕也能建一座凌霄閣的時候,把這些都放進凌霄閣里面?!?p> 哎呦呦,這是進凌霄閣的功勞啊,一聽到這里,張瑞圖趕緊跪下來謝恩。老來貪名,放在誰的身上都一樣。
朱由檢伸手虛扶了一下,又寫下了“能臣”兩個大字。
“朕這字在張相公面前算是露丑了?!边@倒是實話,后世能有一副張瑞圖的字,基本也就吃喝不愁了。
“皇上的字架構(gòu)方面大氣霸道一途臣是遠不能及的?!睆埲饒D順嘴拍馬屁,這些文臣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彩虹屁順嘴就來,幾乎不用動腦子,但是往往還能說到點子上。
“朕最近也窮,沒啥能賜給你的。吳直,把這兩個字給張相公府上送去,也算是朕的一點心意?!?p> 一時間君臣相得,大家其樂融融。
朱由檢也知道,經(jīng)過了自己的這一場表演。下一次他在內(nèi)閣中要求額外人員編制,將軍提拔、武器研發(fā)和軍費撥付的時候,估計能順滑那么一點點。
干什么事情都是一個技術(shù)活,干皇帝這一個職業(yè)當(dāng)然也是。
朱由檢慢慢的才適應(yīng)了這一職業(yè),現(xiàn)在他的影響力慢慢的可以覆蓋紫禁城以十余里的范圍,按照他的規(guī)劃,如果昌平縣能順利進展,到了明年直隸應(yīng)該就在自己的控制范圍內(nèi)了。
朱由檢可以覺得藩王是豬,同樣的藩王甚至于駙馬也可以覺得朱由檢是豬。
鞏永固作為樂安公主的駙馬,也覺得在外人面前罵一罵皇上,這才能表明自己在這京師里面混的有多么硬氣。
尤其是在喝完了酒以后。
他和樂安公主在鹽上面賺的很多,但是無奈的是這都是樂安公主出面打點的關(guān)系,所以鞏永固覺得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個公主府的擺設(shè),雖然每一年經(jīng)手的白銀也不下三十多萬兩,但是沒有多少屬于他。
比如這四海,平日里面他是來不了的,可是公主可以來。
今天要不是楚王府的吳公公,他還是享受不起。
約好了酉時在四海,等他晚了一刻趕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方還沒有來。只是安頓門口的童子告知他,有事耽誤了,請鞏駙馬隨意玩耍,費用都算是楚王府上支應(yīng)的。
看不起誰呢?鞏駙馬這點見識還有。
既沒有拍案就走,也沒有胡吃海喝,就點了一大瓶昂貴的西域葡萄酒品嘗著。
“當(dāng)今這圣上就是豬啊,自己妹妹送進去的美女都給退了回來。沒錢了你問那些苦哈哈的去要啊,為啥一言不合就拆了定國公的家呢?搞得公主整日疑神疑鬼,自己日子就更不好過了?!?p> 要是自己是他,哈哈哈,鞏永固覺得自己肯丁比他強,至少美女還是應(yīng)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