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和反派太熟的我在末日寸步難行

008 送別

  第二天,許隨頂著黑眼圈醒來。

  昨晚他睡了醒,醒了睡,反復(fù)做噩夢。他感覺到自己成為了別人的棋子,在棋盤上反復(fù)掙扎。

  而他之所以還活著,是別人不想他死而已。

  棋子非黑即白,讓他更難受的是,他還是一枚黑子。

  許隨躺在床上咒罵:你才是黑子。

  你全家都是。

  昨晚也不算是毫無收獲,至少許隨想明白了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情,也總結(jié)了一下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

  除了調(diào)查父母的死因和為韋德老師報(bào)仇之外,許隨又多了一項(xiàng)任務(wù):

  找到這個世界和前世相似之處的來源。

  包括但不限于古代圣者畫像,魔人語錄,圣堂博物館的建筑風(fēng)格,以及唐格納是如何認(rèn)出自己來自異世界的。

  許隨本是輕松地面對穿越后的生活,現(xiàn)在突然感覺到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很多。

  好在他還有一些時間——至少唐格納沒有表現(xiàn)出要立刻找上門的架勢。

  想通這些,許隨穿衣,出門,一切如常。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都變了。

  他開始刻意訓(xùn)練自己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以防隨時可能來臨的注視。

  因?yàn)榇饝?yīng)送真白離開,許隨又不好意思蹭真白的車,只好一個人坐電車前往碼頭。

  大觀一共四個碼頭,大觀主城和圍繞它的三個臨海衛(wèi)城各有一個。

  恰好許隨所在的衛(wèi)六城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是因?yàn)闀r間太早,還是說瀛海道丟失魔器讓大家不敢出海了,許隨來到碼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極少。

  他默默地等了一會兒,人漸漸多起來,他盯著候船大廳入口,直到真白出現(xiàn)。

  真白穿著水綠色的百褶裙,挎著棕色小皮包,戴著一頂珍珠白的圓帽,候船大廳是半開放式的,風(fēng)不小,她單手捂著圓帽,帽檐下的藍(lán)眸閃著光彩。

  她也注意到許隨了。

  “真白,有個小伙子在看你?!?p>  站在真白身邊的高大中年人說道,他有著典型的拜德雷恩人長相,栗色短發(fā),戴著墨鏡,給人一種挺拔凌厲的感覺。

  真白說道:“爸爸,是我的朋友來送我了,我先過去一下。”

  真白的父親輕笑道:“真的只是朋友么?我那些老朋友可是一個都沒來。”

  真白懶得理父親的玩笑,踩著小皮鞋不急不慢地走到許隨面前。

  “來多久了?”真白問道。

  “沒多久,我看你們帶著行李,我?guī)湍銈兡谩!痹S隨毛遂自薦道。

  真白搖了搖頭:“會有船員幫著抬上去的,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服務(wù)之一?!?p>  說完,真白歪著頭看向許隨:“你沒坐過船么?”

  許隨前世當(dāng)然坐過,但是在這個世界確實(shí)沒有。

  “還沒,坐船好玩么?”許隨老實(shí)說。

  “我也是小時候坐過,后來再沒有回去,早就忘記了?!闭姘谆貞浀溃骸昂孟袷峭猛娴陌??!?p>  “你看,那是白頭海鳥?!闭姘字钢湓谖U上的白色海鳥說道:“它們其實(shí)算是魔物,比一般的海鳥更會抓魚,不過不攻擊人類,大家都不去管它?!?p>  白頭海鳥成群結(jié)隊(duì)地占滿了桅桿,在那個位置應(yīng)該能一窺整個碼頭的全貌。

  許隨問道:“它們飛得遠(yuǎn)么?”

  “應(yīng)該不遠(yuǎn)吧,海里很危險的,它們只在靠近岸邊的海域才有?!闭姘捉忉尩?。

  許隨看著白頭海鳥,扁頭長嘴,腦袋上有一撮白毛,每次嘴都長得老大,能將自己整個兜住那種。

  “你好像對魔物挺了解的?!痹S隨夸獎道。

  “還行,一直很感興趣,甚至想過加入魔物研究會?!闭姘滓槐菊?jīng)道。

  許隨臉?biāo)查g黑了。

  “哈哈哈,開玩笑而已?!闭姘仔Φ没ㄖφ姓埂?p>  “挺好笑的?!痹S隨笑不出來。

  “不過對魔物感興趣倒是真的,到時候去了櫻花學(xué)院,我大概也會選擇主修魔物研究吧。”真白說道。

  “你呢?到時候什么打算?!闭姘讍柕?。

  許隨想了想說:“看最后什么成績。能進(jìn)大觀園的話,應(yīng)該會魔物、魔人、魔鬼都學(xué)一學(xué)?!?p>  “哼?!闭姘子悬c(diǎn)不服:“你很拽??!貪得太多,小心什么也得不到?!?p>  許隨剛想反駁,又看到真白狡黠的眼神,突然感覺不對勁。

  許隨:這是在點(diǎn)我么?

  “到時候再看吧。對了,你沒有告訴莉莉和婷婷你今天走么?還有其他的朋友?!痹S隨注意到似乎只有自己來送真白。

  真白無所謂道:“我本來朋友就不多,就都沒說。送不送的,沒什么關(guān)系?!?p>  許隨也算是稍稍摸清楚了真白的一些脾氣,她算是比較有個性的女孩了。

  “尊敬的乘客您好,您乘坐的SUK-21號輪船,已經(jīng)開始檢票,請您確認(rèn)行李隨身攜帶、或托運(yùn)、或已提前安置到船艙內(nèi)……”

  廣播通知聲音響起,在提醒著兩個人可以做最后的告別了。

  “好像你的父親在喚你?!痹S隨看到真白的父親在招手。

  真白回過頭,也揮了揮手,然后對許隨說:“我要走了?!?p>  “嗯,一路小心?!痹S隨說道。

  真白攤開手,看著許隨充滿期待。

  “怎么?”許隨不明白。

  真白氣道:“還怎么?當(dāng)然是禮物了。難道沒有什么分別的禮物么?”

  許隨:還有這個儀式么?

  許隨確實(shí)沒有什么準(zhǔn)備,但是看到真白有些失望的眼神,又于心不忍。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沒帶,只帶著雕毛和十字勛章。

  許隨正猶豫著,真白激動地一把拿過十字勛章,說道:“好漂亮,看上去也很貴重,我很喜歡……”

  “那不是給你的”,這句話最終許隨還是沒說出口。

  “……喜歡就好。”許隨最后說道。

  “我也有禮物回贈給你?!闭姘讖陌锾统鲆槐緯?,交到許隨手里:“回去再看吧?!?p>  許隨:這是情書?有點(diǎn)厚?。∧阍捦γ堋?p>  “尊敬的乘客……”

  又一次的催促聲中,真白和許隨告別,踏上了去往瀛海道的船。

  許隨這時才遲鈍的感受到離別的情緒。

  他想起前世知名的詩歌《送別》,里面有一句: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如今不知去向的亞瑟,和奔赴海外的真白,正是詩句生動的寫照。

  海風(fēng)鋒利,眼淚溫柔。

  許隨扭過頭抹了抹眼角,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

  許隨好像在候船大廳,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可是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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