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大殿。
外面看著是個殿堂,但實質里面是一個巨大的庭院,有著上百個足球場大,也就欠缺了點綠色。
庭院之中,各種神態(tài)姿勢各異,栩栩如生的石人存在與每個角落。
這些都是存在于年代不可考究之前的高端職業(yè)者,石人便為墳墓,他們的靈魂沉睡其中,經(jīng)由時間的洗練,變成另一種生命——幻神。
他們可以被任何生命所契約,前提是你要得到他們的認可。
但你不要奢望因此而收獲了一名強大的職業(yè)者。
生命的轉變,讓他們失去自身形態(tài)的同時,也失去了昔日的記憶和技藝,生命層次也退化成了和凡類差不多的存在。
不過,這一切對陳岸來說都不是什么困難,他的金手指獲取的是他們存在的經(jīng)驗,和驚人的靈感悟性加成,不需要他們真正復活過來。
靈魂象征著存在,只要他們沒有魂飛魄散,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終會變成他的掛件。
‘系統(tǒng),解除所有掛位。’
陳岸心中一動,打開面板,立刻有了反應。
【掛位:0/5】
掛位比之前多了兩個,那是因為他之前極限蛻變,身體素質再次提升,系統(tǒng)檢測到他生命層次躍升,而作出的變化,以為他可以承受更多的掛件。
陳岸時刻開啟系統(tǒng)的進度條視野,觀察所有石像上面的進度條,靜讀條越長,說明他的價值越大。
每遇到一個更長的,都會自動將它記下分級,等到所有都篩選完,再從長到短一直掛下去,看看所擅長的是哪一門職業(yè),用則擇優(yōu)而去,異的就先留下,依此類推。
歷經(jīng)兩天時間,陳岸終于將五個掛位消耗完畢。
掛位分別為:
生命賢者:博古
符文大宗師:扎拉圖·讓
藥劑宗師:阿蘭娜
傳奇鐵匠:矮人王
機械宗師:亞伯拉罕·摩丁
這些都是陳岸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有著獨門的絕學,在各自的行當之中,都是了不得的大佬。
這些東西從他們的石像底座的生平簡介就可以得知,這也是陳岸能這么塊篩選完的原因。
博古,整個大廳被冠以賢者之名的只有三個,他就是其中之一,在生命進化與改造上有著超絕的研究,還精通各種煉金寶石的制作,典型的大腿。
特別是前者,沒有一個勢力是不渴望的,他的身邊早早就圍上了一大群人,例行碰運氣。
也正因為這樣,他是陳岸最先找到,最先到手的一個。
符文大宗師扎拉圖·讓,這位大佬一生只研究符文學,別以為這樣就認為別人弱了,符文學被稱為全職業(yè)體系上最耀眼的王冠,貫穿所有職業(yè)體系。
符文學之于職業(yè)學,就如同上輩子數(shù)學之于理工學。
這樣的一位大佬,在地位上并不比賢者遜色,甚至還要超然幾分,因為他是賢者殿堂唯一被冠以大宗師之名的符文宗師。
至于后面幾位,可以被理解為宗師中的戰(zhàn)斗機。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陳岸更傾向于湊齊賢者三件套,奈何其他兩位已經(jīng)被契約走,靈魂不在此間,掛不了。
“終于要開始了,就是不知道,會是誰,有幸成為我的幻神。”
陳岸走出賢者大殿,毫不猶豫離去,也沒有再在暗界逗留的想法,誠然暗界像這樣的傳承不在少數(shù),它們也足夠撩人心魄。
可他從來沒有忘記參與長夜的目的,喚醒契約幻神只是其中的一環(huán),后面還有原種的爭奪,那才是真正的考驗。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七天,還不算上后面喚醒幻神的時間。
要是在這耽擱太久,必然會錯過更多的機會,陳岸可不想等一個三年。所以,他在知曉這些家伙的正確打開方式后,才會如此惋惜。
無法將暗界的絕頂知識一網(wǎng)打盡,對于他來說,不大不少算是一個遺憾。
陳岸閉上雙眼,心中升起對自己的超凡之路的暢想,對它最終的形態(tài)給予一種模糊的表達,尋求最合適的呼應。
這種方法在暗界之中,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找到與自己契合的幻神的方式。
但這種方式將自己最為獨特的一面彰顯出來,篩選的太狠,很可能會導致空手而回。
不過對于陳岸來說,問題不大,他的舔狗足夠多,可以隨便嘗試,不也就你以為系統(tǒng)給出的完美喚醒儀式是擺設不成。
也就那么一會兒,他找到了自己最適合的目標。
陳岸睜開,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一個方向踏去,一抹銀色慢慢的在眼中放大。
暗界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只要你的內(nèi)心足夠渴望一件事物,它離你就越近。
當欲望鼎盛到一定程度時,即便是所想之物離你海角天涯,你和它之間的距離其實不過一步之遙。
陳岸的欲望沒有這么強,身為一個有掛傍身的穿越者,他其實對幻神并沒太大要求,即便是一只低品質的幻獸對于他來說并無不可,除了某些特殊情況。
但作為一個有著遠大追求的人,他本能要給自己尋求最好的。
所以,他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才來到目標所在。
“不會吧!真不會是個下品的幻神吧!那樣我就真的虧死了。”
陳岸神情一囧,眼前一片荒涼,微微凸起的土堆差不多與地面相平,要不是有一把門板闊劍作為墓碑,里面又傳出某種呼應,他都看不出這是個墳墓的事實。
再看四周,是真的空無一墳,連個做伴的都沒有。
這混的也太慘了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個逼格滿滿的幻神。
難道隨便的一句玩笑會成真?要淪落到契約下品幻神這么折墮。
不會吧!這個世界哪有這樣的倒霉蛋?
陳岸不是很自信,眼睛不斷瞄向其他幾個方向,想要去找下所剩不多的幾家。
但冥冥中傳來某種感覺,要是他真跑了,可能會有某種不是很美妙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乎,他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因為趨吉避兇是某人的一貫原則。
不美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危險預知么,這里面肯定有坑。
趕緊跑,不要遲疑,現(xiàn)在只是可能,晚了就一定會出事。
陳岸真沒有遲疑,找了一個方向就撒開腳丫子飛奔離去。
“嗡~!”
就在陳岸起步的時候,背后的大劍突然震顫嗡鳴,劍身上的石皮被震成粉,閃耀出銀白的光芒,一股強大到難以言喻的氣勢席卷四方,連兩邊的山脈都變得無比渺小。
“臥槽,果然有鬼,還好老子沒入坑?!?p> 這般動靜,還沒跑遠的陳岸一聲怪叫,心中跑到下家的欲望無比強烈。
下一個目標的在他的眼中急速放大,最多二十秒,他就可以成功踏足那處。
可就在這時,孤墳在轟的一聲之中炸開。
“鏘!”
一只骨手伸出,手握劍柄倒拔而起,清脆的聲音穿透空間直入萬里之外的陳岸的耳中。
“有沒搞錯,我特么出門又沒踩狗屎,怎么這種狗屎運會落到我的頭上。”
陳岸聽到這種景象,神情就像真吃了狗屎一樣晦氣,開口狂罵不已。
這就是幻神使的不容易,喚醒幻神最怕就是碰到某些死不干凈的老鬼,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和記憶加身,即便人類自帶契約,日后也會被欺負的凄凄慘慘。
啟明歷史上就有名帝王過于倒霉,契約過一頭,帝王的威儀從那起就沒番起過身,名為平等伙伴,實質混的比人寵慘。
契約降臨夾層的幻獸都比他們好。他最怕就是遇到這種情況,每次長夜都有不少這樣的倒霉蛋,從此人綱不振,快樂是路人。
陳岸現(xiàn)在心頭慌到炸,生怕被纏上,腳下的路也在此無限縮減,距離目標所在也就數(shù)步之遙。
而在這是,一道賤賤的聲音從耳響起。
“瞧!本大爺看見了什么,一個人族的好小伙來探望你家月狼大爺,還抱著那么大一個蛋。”
“一定是送給我的,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將它收下了”
“嗷嗚~!”
而這數(shù)步之遙是真的遙遠,陳岸滿臉驚恐,眼角余光之中,一張狼臉正對他張嘴鬼嚎起來,然后化作白色的迷蒙強行進入了他的幻神之繭中。
陳岸身邊扭曲的景象恢復了正常,三兩步緩沖后,跪倒在了角斗場上。
幻神已經(jīng)完成了契約,陳岸的心神自然也被踢回了角斗場,同樣回歸的還有那只大繭子。
“這特么的不對勁??!我都還沒獻祭,這只狗...”
陳岸一臉懷疑人生,雙手撐地喃喃自語,隨著契約傳來力量,身邊憑空結起繭膜,阻斷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
兩個白色的大繭,相繼泛起銀白的光輝,其中之一有彎月凝聚。元素之風吹起,不斷地灌進幻神繭,光芒越發(fā)的旺盛。
特別是那輪銀月,銀光璀璨奪目,將這個角斗場都籠罩了進去。
才沒多久,又暗了下來。
是陳岸的那只大繭外升起一個漩渦,瘋狂吞納外面一切的力量。
如同一只星空餓獸。
而在里面,陳岸雙目緊閉,陷于某種未知的境地,身體自發(fā)外散銀色色的神曦,于頭頂上匯聚結出一個原環(huán)雛形。
源源不斷的銀月之力從虛空涌進,不斷滋養(yǎng)他的身體,要將他的體質導向某個更高的生命層次進行蛻變。
良久。
突然之間,陳岸的眉頭一皺,雙眼緩緩睜開,一臉茫然,仿若大夢初醒。
“這是...錯覺么?”
“狗屎,我竟然在這個時候睡著了?!?p> 陳岸臭著一張臉,感覺這輩子的心態(tài)還修持不到家,竟然被這種區(qū)區(qū)的落差感影響,自己給自己嚇暈,還幻想出在另一片墓,喚醒出第二幻神的操蛋情節(jié)。
也對,大街上哪來這么多沙雕,這么有空將人呼來喚去。
還特么另一片墓地。
真是笑死。
是個人都知道,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暗界,也只有這么一片墓地。
你說的對吧!系統(tǒng)。
陳岸心念一動,在腦海之中呼喚了一下,見沒有回應,才心滿意足地將體內(nèi)的涌來的月華之力切斷,掃清出去。
體內(nèi)的原初之力涌出,不斷滋養(yǎng)頂上的神環(huán)。
原環(huán)得到陳岸的原初之力的滋養(yǎng),內(nèi)里的雜質不斷被剔除出去,快速成型,變成了一片漆黑,又是一會兒變成了無色。
原環(huán)是幻神使的根本,能不假借幻神的力量鑄就,就不要借用,即便借用了,也得花時間將它重新煉化一次。
不然的話,會因此暫時失去一部分原環(huán)的掌控權,與幻神共分自己本就不多的力量。
其實要是平常的話,陳岸不會介意從幻神身上借用力量幫忙完善原環(huán),但那狗東西畫風明顯不對勁,他可不想將自己的一丁點優(yōu)勢放到別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