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夫妻一體
回到原地之后,蕭蔚已經(jīng)醒來了,見他們牽了一匹馬過來,詢問了緣由,音音怕眾人擔(dān)心,輕描淡寫的說了個大概。
大家都被她嚇出了汗,那好歹是兩個馬匪啊。
“放心吧,有官差大哥幫忙呢?”
官差大哥低下頭,慚愧啊。
他們曾經(jīng)臨陣脫逃呢。
大家確定音音沒事之后,也就放下心來。
蕭蔚覺得這個媳婦真是不簡單,倒是什么都會,就連馬匪都能殺了。
“以后不可這么勇猛了?!?p> 他大概是身上出了汗不舒服,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退燒之后感覺舒服些了,只是后背上的傷卻更疼了。
活動一下傷口都有裂開的風(fēng)險。
要是繼續(xù)翻山的話,想必會很艱難。
不是官差不體貼,實在這山上晚上也沒辦法休息啊。
只能繼續(xù)趕路,爭取天黑之前翻過這座山。
雖然有了一匹馬,可是在山上騎馬也不現(xiàn)實,最多幫大家托著東西。
蕭蔚還是得靠自己硬撐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是萬年不變的面癱臉。
可是很快他后背上的衣服就被血跡浸透了,中途換了兩次藥,每次他都忍著疼痛,鼻尖上布滿了汗點,喘氣也粗了點,想必是忍到了極致。
一雙墨黑般的眼眸被水浸的濕潤潤的,暈染開,更顯渾然天成的瀲滟之色。
早知道就好好和官差商量一下,去獵戶家借住兩天了。
這樣子讓人怪心疼的。
折騰了天黑,終于到了山腳下,蕭蔚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發(fā)燒又重新襲來,他昏昏沉沉的睡去。
長寧和莫嬸急壞了。
公子在這種情況下受傷和發(fā)熱,什么都沒有,不容樂觀啊。
“夫人這可怎么辦?”
儼然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音音已經(jīng)成為了大家的主心骨。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只是官差那里?”
流放路上,碰到心地不好的官差,是不可能讓你停下來休息的,可能蕭蔚這樣的還會用鞭子抽,你要是不走,就把你放棄了。
即便他們碰上的官差還可以,但是也不能讓人家為難,也是需要足夠的誠意的。
只可惜她們的“誠意”只有幾十個銅板了,官差看不上的。
“這顆三七你送給他們吧,順便還有那匹馬?!?p> 長寧看著那顆碩大的三七,還有那好不容易得到的馬匹,心疼了一會,就去了。
無論在好的東西都比不上此刻公子的性命。
他那傷口是決計不能在傷著了。
幸好有帳篷,蕭蔚可以側(cè)躺在里面,
音音干脆把他的外衣脫了,傷口再次用紗布包扎之后,也不穿了,這么熱的天晾著就好,不然會很快發(fā)炎化膿。
她下了一個決心,給他縫針,這樣才能好的快些,在這樣傷口裂下去,他非死不可,也不知道怎么受下來的。
說干就干,把他喊醒,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蕭蔚只是驚訝了一瞬,從不知道,傷口也能縫起來。
不過他相信音音:“好,聽你的,你盡管做?!?p> 音音挽起袖子,給他打了麻藥,然后用雙氧水使勁沖洗傷口,把血都沖洗干凈,然后開始縫針,想著母親是怎么做的,自己就怎么做。
蕭蔚一動不動,跟睡著了似的,十分配合。
這讓音音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一共縫了十針,給他上好藥,又綁上繃帶,這才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手腳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有點發(fā)軟發(fā)抖。
又把退燒藥和消炎藥塞進(jìn)他嘴里含著以防萬一。
大概是太苦了,他動了動腦袋。
音音用吸管給他喂了水,讓他躺著不要亂動。
他非要掙扎著起來穿上外衣。
音音翻了個白眼,還是疼的輕啊,這時候了還講規(guī)矩。
“你那外衣臟了,莫嬸拿去河邊洗了,你已經(jīng)沒有衣服穿了。”
“我穿長寧的也沒關(guān)系的。”
“這帳篷里又沒有人進(jìn)來,你害羞什么?”
蕭蔚看了看她,那意思好像是你不是人么?還是個女人。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摸了,所以你也不用遮掩了。”
蕭蔚被堵的頓了頓,半天才悶聲道:“你既然都看了摸了,可沒有在反悔的余地了,我們橫豎都是夫妻了。”
音音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那意思是我看過你摸過你了,就得負(fù)責(zé)是嗎?”
蕭蔚沒吭聲。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始打算各走各的路的,最多不會路上舍棄她,有他一口吃的肯定給她一口,這才是君子所為。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一路行走,她卻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
她像一個耀眼的小太陽,照耀著大家,讓悲涼的流放路也變得多姿多彩。
不知道何時起,他就理所當(dāng)然的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妻子。
也愿意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
她那灼灼的目光實在讓人羞惱,還有那大膽的言語和動作。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想法?”
“那倒沒有,畢竟你長得這么好看,應(yīng)該找不到比你長得好看的了。”
就他這正經(jīng)樣子,沒事調(diào)戲兩句,日子才過的愜意啊。
蕭蔚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這兩天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你好好養(yǎng)傷,我抓緊寫話本,長寧會寫字是嗎?那讓他代替你的工作,把話本在抄一份?!?p> “不可。”
蕭蔚拒絕,她那話本上寫的都是什么呀?片段太過香艷,只有他一人讀了知道這事也就罷了,還要其他男人讀嗎抄嗎?
音音用腳指頭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似笑非笑:“我攤牌一下哈,其實我就是你討厭彈劾過的音差陽錯,你不是說我破壞了社會風(fēng)氣嗎?把女人都帶壞了,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話本子怎么辦呀?”
其實這個,他在看到她寫的話本時已經(jīng)猜到了。
自己的女人喜歡這個,干了這個,怎么辦呢?不能打不能罵,只能慢慢的糾正她這愛好了。
蕭蔚想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賣話本的時候,就對外人說是我寫的?!?p> “你不在意別人說你敗風(fēng)俗?”
他搖搖頭:“如果是我寫的,應(yīng)該不會有人這樣說?!?p> 音音想了一下,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名聲在那里,五皇子蕭蔚不太博覽群書,也最是知禮儀懂規(guī)矩。
是天下人學(xué)習(xí)的楷模。
也是這樣的人做什么都是楷模,錯的也是對的吧。
音音嬉笑了一下,湊近他的臉:“你為什么幫我啊,你不是最痛恨這個嗎?”
如蘭的氣息吹在臉上有點癢癢的,少女的體香更是沖進(jìn)鼻端,癢,從頭蔓延到四肢都癢起來。
他往后撤了撤。
嗓音沉了沉:“夫妻一體?!?p> 音音笑的眉眼彎彎,清脆的嗓音響起:“那如此,就多謝夫君了?!?p> 音音抓緊寫話本,休息的時候就給長寧做彈弓,答應(yīng)給他做的彈弓還沒做呢。
正好有馬尾,做彈弓就很容易了。
長寧愛不釋手的拿著石子練習(xí)。
莫嬸就編織草鞋和漁網(wǎng),連翹就滿山的跑,去摘果子和草藥。
要每天都是這樣的閑暇日子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