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人特喵的怎么弄不死???
巨大的壓力讓楚天河不由得掏出了懷中裝有血液的瓷瓶,幾番猶豫,卻還是揣了回去:“不行!我可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
他急忙向房門的另一側(cè)的窗戶跑去,懷中的字條悄然模糊,字體行間可以看出其主人的崩潰:
“天吶,這都300多次了,這人怎么就是弄不死??!”
跑到離房門最遠(yuǎn)的窗戶前,楚天河用力一腳踹碎,跳了出去。
“咚?!?p> “咚?!?p> “咚。”
聽到房門再一次被敲響,跳出窗外的楚天河瘋狂的往前方跑去,他現(xiàn)在只想離那個敲門的玩意兒越遠(yuǎn)越好,不管那是什么鬼東西,他都沒有絲毫了解的欲望!
不知不覺中,楚天河發(fā)現(xiàn)自己跑到了一個走幾步就有掛有兩盞紅色大燈籠的街道上,周圍都是房屋不高的府邸。
在燈籠的光線下,楚天河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路邊躺著許多尸骸,這讓他的腳步更加急促了。
不一會兒,心中那種巨大的壓迫感如潮水般退去,楚天河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拄著雙腿劇烈的喘息著。
休息了一會兒,街邊的一個府邸忽然傳來了開門聲,一個穿著唐裝,帶著地主帽的人正從府邸中走出來。
楚天河急忙走上前去,剛想問問對方這里是哪兒,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對方竟然沒有左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帶血的巨大屠刀!
楚天河下意識的拔出了桃木劍,劍身和劍鞘的摩擦聲驚動了對方,它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楚天河,露出的臉龐嚇了楚天河一跳——對方?jīng)]有人臉,取而代之的是魚的頭顱。
那魚人明顯呆愣了一下,隨后拖著左手的屠刀就向楚天河沖來。
楚天河看著對方拖著比他腰身還要粗的屠刀,再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比巴掌還細(xì)的桃木劍。
“這特么在逗我?!”
楚天河毫不猶豫的丟下了桃木劍,掏出了左腰別著的怪異手槍。
因?yàn)闂墑Q槍的原因,那魚人已經(jīng)沖到了楚天河前方不到兩米處,還好他此時已經(jīng)掏出了槍,胡亂瞄著魚人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jī)。
打到哪兒算哪吧!
他的運(yùn)氣不錯,再加上這把手槍的威力也出乎了楚天河的預(yù)料——那魚人的頭顱就像被打爛的西瓜一樣爆開,鮮血四濺。
而開槍的楚天河卻一下軟倒在地,滿臉疑惑的看著手中這把長相怪異的手槍——就在剛剛開出槍的這一瞬間,楚天河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一槍就累到虛脫?這槍用的不是子彈!而是......體力?”
就在這時,楚天河突然感覺后腦有些濕潤感,坐起身來扭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魚人尸體的鮮血流淌到了他剛剛躺著的地方,這讓他感到一陣惡心。
但隨著她接觸到血液后,楚天河只感覺一股無法言語的灼熱進(jìn)入了身體,讓自己幾乎耗盡的體力瞬間補(bǔ)滿,甚至連力氣也大了不少,但心中卻不由的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緒,這讓他精神一整恍惚,有一種嗜血的渴望。
我.....不對勁。
半晌,等到那股灼燒感褪去的楚天河才回過神來,這不禁讓他感到一陣后怕。
吸收血液就能變強(qiáng)嗎?不過那種喪失理智的感覺......很可怕。
懷著驗(yàn)證的心理楚天河又去碰了碰地上的鮮血,這次卻沒任何反應(yīng)。
看來只有第一次才可以吸收。
這時,那魚人打開的府邸大門微微閃過一道亮光,楚天河走過去,看見了一具穿著藍(lán)色旗袍的尸骸,在其脖頸處掛著一顆碩大的珍珠項(xiàng)鏈。
鬼使神差的,楚天河扯下了這顆珍珠項(xiàng)鏈,一股清涼敏慧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好東西?!?p> 出了府邸的他孤身走在大街上,不知道這里是哪兒的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看到街邊的窗戶上竟然有道被油燈照出的人影:“誰?”
“有人嗎?”一個軟軟的女聲傳到楚天河的耳中。
楚天河精神一振,終于有真正的活人了!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你是誰?”
窗戶被打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一個少女的面容,她先是略帶膽怯與好奇的看了一眼楚天河,連忙又將窗戶給關(guān)上:
“公子身穿道士服,莫不是和家父一樣?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公子出手相助!”
看著對方真的是個人類,楚天河心中微微一松:“你且說說看?!?p> “前天娘親出去給家父送餐食,結(jié)果直到晚上爹爹回來后,家母也并未歸家。
“爹爹頗為急切,這兩天除了每天回來給我送些吃食,一直在外尋找娘親,不知公子能否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楚天河有些難過,見到外面那么多尸骸的他覺得這女子的母親八成是兇多吉少了,但出于好心還是問道:“夫人可有什么特征嗎?”
“公子這是答應(yīng)了?”
女子的聲音里充滿了雀躍:“家母穿著藍(lán)色的旗袍,胸前帶著一顆珍珠項(xiàng)鏈,那是家父送給她的定情物,小女提前謝過公子了!”
珍珠項(xiàng)鏈?
楚天河下意識的拿出他殺死魚人后找到的珍珠項(xiàng)鏈,這?
正當(dāng)他不知怎么和這女子解釋時,這間府邸的前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咚?!?p> “咚?!?p> “咚。”
“啊,家父又來給我送吃的了,公子還請稍等,家父只需要再敲兩次門我就能到門口了!”
女子的聲音逐漸離遠(yuǎn),但楚天河卻回過神來,一股戰(zhàn)栗感涌上心頭。
三次敲門聲?
難道?!
他剛想離開,就看到從屋檐上飛奔而來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道士:“你是何人!”
對方穿著和自己幾乎一樣的道士服,背著桃木劍,眼中隱隱冒著紅光,不過臉上卻蒙著一層厚厚的黑布。
感受到那熟悉的壓迫感,楚天河明白了——對方就是曾經(jīng)在房屋前敲門的那個人!
也是......將鏡中人斬首的那人!
不對......這說不通???
沒時間細(xì)想,楚天河強(qiáng)壓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大哥你好!在下只是個迷途的路人......”
而那個道士此時卻呆呆的看著楚天河手中的珍珠項(xiàng)鏈。
“不好!”
楚天河心中大驚,剛想解釋這珍珠項(xiàng)鏈的由來,就看到眼前這道士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凄厲的哀嚎著:
“翠蓮!我的翠蓮!”
那女子在門口沒見到爹爹,剛跑回窗邊,就被爹爹這凄厲的呼喊聲嚇得瑟瑟發(fā)抖,也不敢打開窗戶:“爹爹,怎么了?是娘親......不回來了嗎?”
女子的話讓那個道士立馬安靜了下來,因?yàn)槌雎暠?,蒙在口上的黑布也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張酷似魚人的臉。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窗戶,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大聲說道:“沒事,閨女,沒事的......我很快就能把你娘親帶回來......你要關(guān)好窗,關(guān)好窗......”
隨著他的呢喃,他臉部的變化也越來越大——直到完全變成了一個魚人!
楚天河終于明白了。
這個小鎮(zhèn)原本應(yīng)該是正常的,直到有一天出現(xiàn)了些不為人知的情況,有些人都開始變?yōu)轸~人怪物。
而焦急尋找道士的妻子也在外出時被那些魚人怪物殺害了。
但這道士心中卻不愿相信自己發(fā)妻的死亡,他一直告訴自己的女兒,也在麻痹著自己,自己的妻子還活著!
于是始終懷有一絲希望的道士在小鎮(zhèn)上不停的獵殺魚人,同時尋找自己的妻子。
心中保護(hù)女兒與找到妻子的念頭讓這個道士心中尚且留存了一絲理智,沒有完全變成怪物。
直到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項(xiàng)鏈,道士心中找回自己妻子的信念,崩塌了——因?yàn)檫@個項(xiàng)鏈他的妻子視若珍寶,根本不可能交給任何人。
除非她,死了。
看著眼前已經(jīng)完全變異為一個魚人怪物的道士,楚天河心中充滿了驚駭。
那鏡中的人說的沒錯,他就是自己!
而鏡中的自己,正是被眼前這個變成怪物后的道士給......斬首的!
不過,那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現(xiàn)在,它就要發(fā)生第二次了!
楚天河不愿坐以待斃,連忙飛身后退,想要離開此地。
可剛剛跑出一步,那道士便抬手抽出桃木劍,楚天河連影子都沒看清,就被一劍斬?cái)嗔四弥?xiàng)鏈的右手和小半片右臉!
等那道士做完了這一切,楚天河這才感覺到鉆心的疼痛,但好在總算是逃脫了。
那道士也沒追來,反而自顧自的走上前去,輕輕撿起地上的項(xiàng)鏈:“翠蓮,你回來了,你回來了......讓我們回家......”
狂奔中的楚天河不知道的是,他懷中的字條也再度模糊,字體行間里帶著一哭腔:
“大哥,求求你快破了這幻境吧,小女子真的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