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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糙漢:嬌軟美人被迫成了后娘

第十二章:不識字

  薛槐序抱起孩子,冷冷地掃了眼神色忐忑的掌柜的,提步離開。

  李沅一手提筆墨紙硯,一手牽毛驢兒跟在后面。

  男人今天著淺藍(lán)深衣,腰部束同色腰帶,肩寬窄腰,身形挺秀,如同一桿清竹。

  背影看還挺帥的,甚至隱隱藏著幾分貴氣呢,可惜前面大胡子太粗獷了煞風(fēng)景。

  經(jīng)過干貨鋪,李沅停下腳步,向老板打聽干貨收購。

  菌菇分類,上等品如羊菌菇,松茸,干巴菌等,三十五文至十文不等,次等品如青頭菌,雞油菌等三到五文不等,普通的菌菇一文兩三斤也有。

  李沅暗暗記下,抬眼撞見薛槐序凝著她,她迎著他的目光一笑:“這陣子帶歸荑進(jìn)山玩兒撿了不少菌菇曬干了打算賣掉,今天毛驢駝了太多東西我便沒提,下回你進(jìn)城帶過來賣了吧?!?p>  薛槐序:“嗯?!?p>  出城后李沅也坐上了毛驢,本以為像牛車一樣平穩(wěn)??蓻]幾步晃得她頭昏眼花,她急急喊停,跳下來腳步不穩(wěn)直直歪進(jìn)身旁的薛槐序懷里:“哎,嘛了,暈驢?!?p>  薛槐序身形一僵,一把握住她揪他衣襟的那只手的手腕:“站好。”

  李沅眼前天玄地轉(zhuǎn),他胸口發(fā)出的聲音震耳,她不想松手又害怕他,退后一步朝前沖兩步往草叢里栽。

  “娘親小心啊?!毙『⒅贝蠛?。

  薛槐序不由覺得好笑,第一次見坐毛驢暈頭亂栽的,他上前拉她,扶著她走。

  “爹娘,歸荑在前面呢,還有薛叔和后娘?!碧m子興沖沖道:“歸荑,歸荑……”

  柳氏早就瞧見了,自打李沅拒絕她的提親,她心里便堵的慌。一個后娘而已,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她暗罵兩人大白天摟摟抱抱不成體統(tǒng),不怨董春娘看不慣。她斥道:“后娘后娘,叫那么親干啥?”

  小孩心道,不是你一直說歸荑那個后娘,歸荑那個后娘嗎?

  薛歸荑回頭高興的招手,手里還攥著草編螞蚱:“蘭子,來坐毛驢兒?!?p>  小孩說完要求薛槐序停下毛驢等蘭子,此時李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待幾人走近,她主動問好。

  柳氏冷臉。

  蘭子爹笑著回應(yīng):“薛兄獵的獸皮全賣了???應(yīng)該添了不少進(jìn)項吧?”

  薛槐序:“沒多少?!?p>  柳氏暗嗔道,糊弄誰呢?今兒毛驢馱的皮毛少說有四五十斤重,一斤就算半貫錢,這次買賣也至少賺了二三十兩銀子。

  難怪能頓頓大米飯,燉雞蛋,隔三差五一頓肉了。

  不過這種好日子應(yīng)該快到頭了,她今日進(jìn)城聽人說,四月起全城禁止圍獵,為期五年,違者重罰。

  薛家若再賣毛皮,她便到衙門舉報。她有些幸災(zāi)樂禍:“我聽城里人說以后不能打獵了啊。”

  薛槐序嗯了一聲。

  蘭子爹道:“你們家地租的不多吧,以后若再添兩個孩子,估計就不夠吃了,得趁早多租幾塊才是?!?p>  薛槐序淡淡地瞥向李沅,她低著個頭走路,提到孩子害羞了么?

  ……

  蘭子上了驢背,想要薛歸荑的螞蚱,薛歸荑小手往后縮:“這可是娘親給我的,你想要,讓你娘親給你。”

  “小氣?!碧m子有些不樂意:“不給我玩兒喊我來干嘛?我不跟你玩了?!?p>  薛歸荑:“我以為你會想坐毛驢兒才喊你,既然如此,你下去吧。”覬覦她的螞蚱,她也不歡迎。

  李沅哭笑不得,小孩的友誼也太經(jīng)不起考驗了。這就要絕交???

  一段路后,李沅撿到兩根白色的羽毛,準(zhǔn)備拿來當(dāng)鋼筆用,收進(jìn)袖子時薛槐序眼角抽了抽,那是寶貝?

  他忍不住一問。

  李沅掏出羽毛,指著尖尖小聲:“這個地方用刀子削出一個斜角,吸足墨汁可以寫字,持久耐用,比毛筆實惠?!?p>  薛槐序難以置信:“你如何得知?”

  李沅歪頭,故意賣關(guān)子:“你猜?!?p>  薛槐序猜不到?!昂笊接泻芏囝愃频挠鹈冗@個長。”既是能寫字,該是羽管越長越好。他等著她請他告知位置。

  李沅欣喜:“是嗎?在哪兒?我經(jīng)常逛怎么沒見???如果多的話咱們可以拿去賣的。毛筆最差的也要的十文,羽毛無本,這筆買賣只賺不虧啊?!?p>  柳氏支起耳朵,只聽到賣字,又賣啥?董春娘和李沅有仇,她若告知,對方肯定會盯著李沅的一舉一動,如果暗中打得圍獵的注意,有的李沅好看了。

  ……

  回村后,薛槐序去歸還借來的毛驢兒,等到家,李沅正坐堂屋手執(zhí)羽毛寫字。

  他上前打眼一瞧,是三字經(jīng),握筆方式怪異,但字跡娟秀灑脫,似行云流水。

  小小羽毛竟真的能寫出字,且不用頻繁蘸墨汁?!皻w荑睡了?”

  李沅應(yīng)聲:“嗯,鍋里留了你的飯?!?p>  薛槐序盛飯回屋,吃完李沅還在寫,坐姿端正,目光專注,他也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她?!澳隳托圆诲e?!币粍硬粍拥?。

  “???”李沅猛的從筆尖上抽回思緒,一臉茫然:“你說什么?”

  薛槐序眸光定定:“……夸你?!?p>  李沅抿唇笑,真的假的?“你覺得羽毛筆別人能接受么?”

  薛槐序微微點了一下頭,并表示會進(jìn)山撿羽毛。

  “撿回來咱們加工一下,染染色什么的,屆時可以賣貴點。你以后真的不能打獵了嗎?”李沅頗為憂慮,打獵是家中重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如今官府管制,他們會因此少一大筆收入,如果不能夠找到填補(bǔ)收入的法子,以后家里可能連大白米也吃不起。

  得到薛槐序肯定答復(fù)后,李沅想了想接著道:“小孩子讀書還得花錢,以后咱們做點生意吧,先從擺地攤賣胭脂開始,以后做大了,或者開鋪子,或者摸清別的門道,另辟蹊徑。”

  那么即使她離開了,小歸荑也不會跟著他吃苦受窮。

  薛槐序既驚訝又想笑,好久沒人讓他覺得好玩了。他謙虛道:“聽你的。”

  李沅對他的態(tài)度感到滿意,聽勸就好,她合上紙:“這字明兒讓歸荑練練,她挺聰明的,三兩月差不多就能見到效果了。你不識字抽空也跟我學(xué)著點兒,以后歸荑若嫁人,你不至于看不懂聘書,禮單?!彼烙嬕矝]興趣學(xué),原主大姐說過,他就是個不懂禮數(shù)的文盲莊稼戶。

  薛槐序:“……”她還來勁了!

  

玥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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