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伊丹不退反進,既然是它殺死了飛魚丸,那就一定要讓它血債血償。
既然救不了,那就只有報仇的份了。
伊丹輕輕向前踱步,冰牙·改早已捏在他的手心,沾滿汗水。
寒氣,深入骨髓。
蠕蟲的胸口上下起伏著,其它的部分并沒有任何反應。
更像是借助身體的其他部分來抵擋烈火,類似于螞蟻抱團穿越火海的情況,通常只有外面的一層會被烤焦。
只要它蜷縮成原來手指的大小,它基本上是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的,哪怕是一塊牛排,沒個幾分鐘恐怕也烤不熟吧。
伊丹如此想著。
靴子落地,與焦黑的灰燼相碰,滿是薄餅碎裂的聲音。
“你會幫忙嗎?”
伊丹像身后甩出一個眼神。
查爾斯攤開雙手,表示不知道。
準確的來說,蠕蟲并不是弗萊豪斯加藤的產物,并不受到他的管轄,就和他們這些外來者一樣,只要沒有做不利于這里的事情,自然不會受到波及。
哪怕是作為客人,參觀,了解,甚至在這里住上一個月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然而他們除掉庫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成為或者是即將成為異教徒,并且他所向外透露的信息,已經開始傷及弗萊豪斯加藤的根本。
重點是其他人的利益。
“好吧。”
跨出最后一步,伊丹輕輕地將冰牙·改靠在蠕蟲的身上。
香脆的外殼雖然已經被烤焦,但是當它的肉體上下起伏之時,依舊能夠看到裂縫中鮮能多汁的肉質,看上去就和烤肉沒有什么區(qū)別。
甚至可以這樣說,由于外部焦黑的外殼包裹,鎖住了里面的汁水,看上去十分的誘人。
重要的是它是蟲子,吃起來很安全。
咽下一口口水,伊丹盡量說服自己,不要去關心這么不切實際的問題,萬一在此刻一個小家伙突然鉆出,咬上一口,他可能就會當場去世。
他可不像那些村民,不會死去。
“Alouette, gentile Alouette, Alouette, Je te plumerai.
Alouette, gentile Alouette, Alouette, Je te plumerai.
Je te plumerai la tete, je te plumerai la tete.
Et la tete, et la tete. Alouette, alouette. Oooh!”
美妙的歌聲,如同冬日的陽光一般落入伊丹的耳廓,滾入耳中,就連查爾斯都湊了過來。
即使歌詞聽上去有些許殘忍,但是總能夠讓人想起杰瑞和它的侄子。
“雖然放在這里有些不太合適,但是我還是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噢······”查爾斯指著眼前起伏的蠕蟲說道。
伊丹心領神會,輕抬冰牙,在烤蟲子的表面劃出一個圓形的缺口。
當太刀刺入烤肉的時候,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里面顯然沒有像外面這樣的阻力,更像是一個空腔。
刀尖落下,一陣濃郁的香味從孔洞中涌出,帶著一股甜美的味道。
此時,一個紅白相間的生物正坐在里面,揮動著一把只有食指長短的迷你冰牙,一邊哼著歌,一邊切割著周圍的烤肉。
還時不時的把烤肉塞進懷中的罐子里,沾著所剩不多的花生醬。
整條蠕蟲的內部早就已經被烤熟,甚至有些火候不太到位的地方也在余溫的靜置之下變得緊實,脂肪融化,散發(fā)出可口的濃香,那種聲音,更是讓人難以抗拒。
“都怪你,害得我連花生醬都沒得吃,哼!區(qū)區(qū)一條蟲子。”
飛魚丸越想越氣,干脆直接趴在它的身體上啃咬。
足以將毛毯和沙發(fā)燒盡的火焰將紅色蠕蟲烤熟,然而作為內含物的丸子竟然沒有半點燙傷,甚至連頭發(fā)上的紅色挑染都沒有褪色。
現(xiàn)在,輪到伊丹懷疑人生了。
“我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余了?”
伊丹靠在烤肉上,表面的焦灰已經變涼,也足以支撐他的體重。
“額,這種的情況這么多年來我好像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畢竟我們吃的也都是雞啊,鴨啊,牛啊,羊的,蟲子確實少見?!?p> 查爾斯甚至都不愿意向里面伸手,一方面是由于烤肉的材料本身,另一方面則是怕被燙著。
砰!
一聲槍響,驚醒了即將沉淪的落日,它仿佛,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發(fā)什么事了?”
查爾斯走向門外,門口那群家伙也只是看向屋頂,那個槍聲所在的方向,他們甚至都不愿意起身。
“不道?。俊?p> 幾人七嘴八舌的回答道,他們還在談論著前幾天的事情,就和在酒館里一樣。
伊丹則是會心一笑,這個熟悉的聲音,多半是卡諾配備的柯爾特左輪手槍的響聲。
由于它手里的左輪經過魔力改裝,所以槍聲會更加響亮一點,并且可以單純的依靠魔力進行射擊,產生相應的音爆。
總的來說,就是審訊滅口必備的良品。
“好了,飛魚丸,我們該走了,來活了。”
伊丹一個腦瓜崩精準的落在丸子后腦上,它好像還是沒有吃飽。
“哦,知道了。
老板,我要打包!”小家伙還十分不解氣地說道。
“虧我之前還挺擔心你的,結果你就知道在這里吃獨食!我真的是服了你了?!?p> 伊丹越看越想笑,人家的錨點靈體,哪個不是身材威武,替主人沖鋒陷陣,雖說技能少一點吧,好歹也不會死,只要過段時間就可以繼續(xù)召喚。
一個個都是赤膽忠心,為自己的主人操碎了心。
結果看看眼前這個家伙,好吃懶做,除了會飛,什么都不會,就連一頭雞都打不過,還老是問人家,你會打籃球嗎?
干啥啥不行,干飯第一名。
出來才半天不到的時間,連著吃了三次了,現(xiàn)在還要打包。
有錢人是養(yǎng)了個爹,普通人是養(yǎng)了個幫手,好家伙,伊丹直接就是養(yǎng)了頭豬,尼瑪還是會飛的豬,以后的伙食費是絕對少不了的。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那些燒焦的殼子就不要了,算了算了。”
伊丹硬生生將丸子扯了下來。
“不,我要與烤肉共存亡,我不嘛?!?p> 飛魚丸繼續(xù)扒拉著早就被搬空的蟲殼子,想來哪怕到時候伊丹無了,它也會跑到伊丹的墳頭,瘋狂偷吃他的供品。
說起來,它衣服上的口袋也奇怪,真就和個無底洞一樣,塞多少東西都不帶變的,就和霧都發(fā)給他的口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