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聽出鹿離的言外之意,寶玉置之一笑:“這莫不就是毒王宗的待客之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客又從何說起?”鹿離歉意的笑了笑。
“倘若我今天非要上島不可呢?”
“少主難不成想馬踏毒王宗?”
“長老可是認為我沒這個本事?”
“少主可莫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既然這樣,就恕寶玉無禮了?!闭f著,手中神劍一轉(zhuǎn),便跨步而出。
鹿離見狀,臉色陰沉:“少主真要選擇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
“有朋自遠方來,理應(yīng)不亦樂乎才對,何有拒客之道?”
鹿離聞言心頭一沉,有些費解問:“少主執(zhí)意上島,不知有何目的?還請道明一二?”
寶玉聞言,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找人?!?p> 這話一出,鹿離更迷茫了:“敢問少主所找何人?”
寶玉聽后也不廢話,直接了當?shù)溃骸澳愣就踝谀清\衣公子想保護之人?”
“九陰女?”
此言一出,寶玉臉色動容,其實他也不清楚錦衣公子所保護的人是誰?
甚至就連那人是死是活?身在何方他都不知道,但他既然在他墳前答應(yīng)過他,就肯定得去做。
如今錦衣公子已死,也并未留下任何線索,所以他只能來毒王宗試試運氣。
想不到他想保護那人竟然是傳說中的九陰女,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
至于毒王宗與九陰女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寶玉不得而知。
“人在哪?把她交給我?!?p> “這……?”
見鹿離一時拿不定主意,寶玉重申道:“把人給我,我就走?!?p> “這怕是不行,九陰女是我家宗主所要之人,只怕要讓少主白跑一趟了。”
“沒關(guān)系,你要不給的話我自己搶便是。”
“少主切莫強人所難才是。”
“今天這個人我是要定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睂氂竦谝淮芜@么霸氣道。
“放肆!欺人太甚……。”鹿離后面的話還未說完。
另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后方傳來:“且慢!”
循聲望去,來人竟是之前長老身邊的其中一位女子。
“奉宗主之命,交人。”女子飛落鹿離身邊,沖他遞了個眼色。
鹿離雖有一絲狐疑,但對于女子所帶的話,并未起疑。
寶玉聞言,儒雅一笑:“那就多謝了?!?p> 就在這時,另外三位女子也自島內(nèi)走來,只見其中一人還懷抱著一位女子。
只見她毫不猶豫的徑直走向?qū)氂?,隨手將那懷中女子遞向?qū)氂瘛?p> 寶玉雖有些猶豫,但還是伸手接過那昏迷不醒的女子。
仔細一看,這女子面容憔悴,臉上的淚痕還依稀可見。
衣衫有些凌亂,長發(fā)蓬亂,全身上下并不見傷痕,應(yīng)該是被下了迷藥。
“解藥?”
“我已經(jīng)為她服下了,不出半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p> 寶玉聞言,只是瞪了五人一眼,抱著那九陰女轉(zhuǎn)身離去,一一緊隨其后。
一座土地廟,寶玉點起一堆篝火,篝火旁的一堆雜草上,躺著那九陰女。
一旁,寶玉在烤那條也不知從哪弄來的大魚,火堆上還架著一個罐子,里面燒著熱水。
一一雙手托腮時而凝視九陰女,時而注釋著大魚,小肚子也已經(jīng)叫過兩遍了。
不久后,大魚還沒烤熟,九陰女卻一點點蘇醒了過來。
一一忙上前查看九陰女的狀況:“你醒了?”
九陰女聞言臉色有些僵硬,一邊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一邊用她那有些發(fā)干的嘴唇問起:“你是?”
這兩個字音色聽上去有些顫抖,明顯夾雜著哭腔。
“我叫一一,那個是我姐夫?!币灰辉捖滏倘灰恍?。
下一秒,九陰女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這一舉動可著實嚇壞了一一。
搞得她一頭霧水,還以為自己惹了禍,弄哭了女子。
只得將求助的目光看向?qū)氂?,此刻寶玉也正看著這邊。
然后起身,將架子上那罐子里的水倒進身旁的竹杯里,端著走了過來。
“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
九陰女聞言,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埋頭在那里哭。
“你師父可是九陰圣母?”
這話一出,頓時惹來九陰女的目光,只見她小臉哭成淚人模樣問:“你怎么知道的?”
“毒王宗有個錦衣公子,三十六七的樣子,偏胖,手中還拿著一把紙扇,你可知道他是誰?”寶玉接著問起。
九陰女聞言突然一楞,盯著寶玉的眼睛追問道:“你怎么知道他?他現(xiàn)在哪?”
“你先告訴我他是誰,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九陰女聞言上下打量了寶玉幾眼,見他不想壞人,這才放下戒備道:“他其實并非毒王宗之人,他是我?guī)熜蛛x陽子?!?p> “他在幫毒王宗做事?”
九陰女聞言有些動容:“都是因為我。”
見寶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似乎看懂了他眼神中的詢問之色。
九陰女再三考慮后道:“毒王老祖幾年前練功走火入魔,因此必須要靠……。”
靠什么九陰女吞吞吐吐了半天愣是沒在吐出一個字,但臉蛋明顯紅透了一樣。
“必須要借助女子玄陰之體或者處女的元氣來續(xù)命?你師兄為了救你,所以甘愿為毒王老祖到處尋找處子之身的女子來供他續(xù)命?”
九陰女一聽此話突然心生警惕:“你怎么知道這些?”
“你之所以哭是因為你的守宮砂不在了?”
“你究竟是誰?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叫寶玉,是夢靈的兒子?!?p> “夢靈?你是圣女后人?”
寶玉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對一一道:“你先留在這里保護這位姐姐,千萬別到處亂跑,聽到?jīng)]?我很快就會回來?!?p> 一一聞言莞爾一笑,用力點了點頭。
九陰女此刻顯然還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當年那人對她師父有恩。
如今自己又被她的后人所救,上一代的虧欠還沒還完,如今……。
離開土地廟,寶玉直奔蛇島毒王宗,大約半盞茶的功夫。
蛇島,毒王宗上方,一條身影不期而遇,很快,他的到來就引起了毒王宗高手的注意。
看著先后升空的五條身影,寶玉冷然一笑:“毒王老祖何在?”
“你怎么老陰魂不散的?剛才不是已經(jīng)把人交給你了嗎?你還想怎樣?”鹿離明顯不滿問起。
“我不過是想殺人而已?!?p> “你別欺人太甚!真當我毒王宗怕了你不成?”這話出自毒王宗四杰之一的春兒之口。
“那正好,我也懶得墨跡,毒王老祖這幾年禍害了多少處子之身的少女?這筆賬今天就好好算一算吧。”
語畢,神劍指天,濃濃劍氣跨越滄海而來,在五人頭頂升起一抹白光,分斬鹿離五人。
命懸一線之際,五人同時飄退數(shù)十丈,意圖避重就輕。
緊接著,就在那一劍落空之際,五人幾乎同時已奇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寶玉身邊。
看著近身的五人,寶玉冷漠一笑,身體隨之淡化,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五人背后。
五條身影,五把神劍,同時斬向鹿離以及毒王宗四杰。
就在五人撲空之際,心頭頓感不妙,忙四下搜尋寶玉的氣息。
然而此時寶玉那擎天一劍已然近身,五人見狀大驚失色。
同時大喝一聲,匆忙催動法訣,開始全力防御。
由于五人的修為不過歸仙后期,而寶玉早已經(jīng)達到了傳說境界。
這一劍在五人的倉促間毫無懸念,將其逼到連退數(shù)丈背靠一起。
與此同時,寶玉的下一擊已然形成,遠遠望去,只見寶玉一邊將手中神劍拋向高空,一邊雙手捏訣。
下一秒,只見五道流光自九天下垂,其速度之快,聲勢之浩,隱約透著兵解五人之威。
這一劍來的有些可怕,深深的觸動著五人的內(nèi)心。
危急存亡關(guān)頭,五人同時閃身橫移,試圖避重就輕。
可無論五人如何掙扎,如何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圓,都沒辦法擺脫那鎖定的劍氣。
無奈之下,五人只好將畢生修為匯集到一處,殊死一搏。
然而他們終將低估了這注定要兵解他們的一劍,除了鹿離一絲極淡的元神絕境逢生。
其余毒王宗四杰皆毀滅在那一劍之下,就連元神也未能幸免于難。
看著鹿離那正欲桃之夭夭的一絲虛弱元神,寶玉冷冽一哼。
隨之意念無痕十二倍爆發(fā),只聞一聲凄厲慘叫過后。
鹿離那縷元神最終也未能逃掉,隨即化成一縷灰煙消失在空氣中。
待毀滅完五人后,寶玉手中神劍再次對著腳下毒王宗遞出生平最強一劍。
遠遠望去,一聲轟隆巨響,整座毒王宗幾乎在瞬間就被挫成粉末。
至于那毒王老祖,寶玉明顯感覺到他在最后關(guān)頭分出一縷元神遁走了。
對此,寶玉并未出手阻攔,只是看著毒王老祖消失的方向,感慨道:“這都殺不死你,看來你注定命不該絕?!?p> 話落,最后在看了一眼腳下空出來的一大片光地,留下一抹嘆息后閃身離去。
土地廟,當寶玉趕回,九陰女只是呆坐在草堆上,目光望向門口。
整個人好似失去魂魄的泥塑木雕,一動不動,唯有眼中的淚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