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的情愫變濃
蕭玦意識到他的耳根子發(fā)燙,俊美無儔的臉龐陰沉了幾個度。
他凜著眉頭從書案站了起來,紅衣獵獵,迎風(fēng)飛揚(yáng)。
突然意識到什么,蕭玦惡狠狠地低下頭看著他腰下的衣袂,俊臉愈發(fā)難看。
竟是生起了一陣古怪的欲-念!
他坐回在書案前,薄唇緊抿,緊閉著丹鳳眼。
堪堪一閉上眼眸,宋媞媞秾麗的容顏在肆意侵蝕著他的神經(jīng)。
她的發(fā)絲輕軟,夾雜著幽幽的扶?;ㄏ阄叮勖嬷械那屙垂?,瀲滟生姿。
再緩緩落下,是脆弱又可憐的脖頸與細(xì)腰,堪堪一折,就能折斷。
身體的每一寸,都輕易地勾起他藏匿在內(nèi)心深處的施虐欲。
蕭玦棱骨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攥緊,周身散發(fā)著令人怖懼的煞氣,
半晌,他猛地睜開眼,丹鳳眼一片瘆人的血色,深重的呼吸流淌在宮內(nèi)。
他徑直朝著寒池走去,這是元嘉帝命人重金造成,為了克制他體內(nèi)躁動的血蠱,不惜一切代價。
走入寒池后,蕭玦沒有一絲耐性,大手拉扯著身上的紅衣,盡數(shù)甩落在地上。
頃刻間,滿室充斥著性感的荷爾蒙,生生不息。
男子的身量極高,肩膀?qū)掗?,每一塊肌理皆是溝壑分明,腰身線條緊致流暢。
攜裹著致命性張力的人魚線延綿不絕,引人無限遐想。
偏生他的眉眼冷峻,仿若不可靠近的禁欲神祇,卻在誘人逼他失控,勾他沉淪。
驀然。
蕭玦整個人沒入寒池當(dāng)中。
冰水在漸漸將他體內(nèi)的血蠱壓制住,不過須臾,躁動的野獸又在沸涌,愈演愈烈。
他眼前浮現(xiàn)著宋媞媞嬌嫩的唇瓣,從前他只想惡狠狠地咬破,汲取她血滴甘稠濃香的滋味。
而話本中的郎君,與女子唇齒廝磨,溫柔寵溺,淺嘗輒止。
不過是一刻鐘后。
嘩啦一聲。
蕭玦一躍而起,透明的水珠從他的軀體滴落,沿著修長的雙腳滴落在地面上,水圈在他腳底慢慢地暈出去。
他望向水中神色陰郁的自己,放任了內(nèi)心的情愫在變濃。
聲音很低,很沉,彌漫著危險的訊息:“宋媞媞,你又在魅惑孤。”
“你說,孤怎么能夠輕易放過你?”
上一次,他在她的手背上留下齒印。
下一次,他會刺破她后頸肌膚,欣賞著她淚珠簌簌而下,楚楚動人的模樣。
再有一次……
蕭玦轉(zhuǎn)過身,他背對著燭光,隱沒了他秀美絕倫的臉龐,薄唇詭譎又殘忍地勾起。
他要嘗一嘗,宋媞媞的唇瓣,是否如同想象中的一般嬌軟可欺。
夜更深了。
京城茫茫一片漆黑,依舊只有趙大理寺卿府的青雅居燈火通明。
趙清菡一身縞素白衣,眼底下一片烏青,哪里還有以往的仙子模樣。
她已有一段時日,夜不能寐,輾轉(zhuǎn)難安。
宋媞媞太危險了,她每日都在擔(dān)驚受怕,生怕意識中的氣運(yùn)值在不斷下降。
趙清菡氣得渾身在發(fā)抖,她越是害怕什么,越是失去什么。
這一次,她收買長信宮的宮女,煽動德妃毀掉宋媞媞的狐媚子臉。
果然,德妃還是敗了,敗得徹徹底底,而她氣運(yùn)系統(tǒng)的氣運(yùn)值,又下降了!
春桃望著日復(fù)一日,逐漸失態(tài)的趙清菡,她垂下頭,譏諷一笑。
從前她只覺得小姐才智過人,運(yùn)籌帷幄。
如今看來,衡陽縣主的手段勝小姐千萬倍,未曾對小姐出手,就把小姐逼得如此地步。
忽然,春桃幽幽道:“小姐,奴婢今日在京城鬧市看到老爺扶著一個懷孕的婦人,神色體貼。”
趙清菡渾身的血液在發(fā)冷,知父莫若女,她自然知道她爹多么盼著一個兒子。
她在府中能得爹的青睞,不過是因?yàn)樗牟徘闉樗麪幍脦追直∶妗?p> 如若他有了一個兒子,那她在府中還有什么地位?
趙清菡急切地上前,她用力地攥住春桃的手臂,追問道:“你在何處看到爹扶著一個懷孕的婦人?”
春桃疼得臉色發(fā)白,她顫著聲音道:“奴婢看到他們走入了如意館?!?p> 趙清菡目光猙獰,如意館的廂房千金一晚!
她最是清楚她爹的稟性,自私自利,極為看重錢財。
如今他為一個懷孕的婦人花這么多銀兩,她腹中的孽種是何人的,昭然若揭!
春桃在趙清菡看不到的地方,她詭異地笑了笑。
小姐似乎已經(jīng)黔驢技窮,而衡陽縣主的反擊這才剛剛開始。
昔日小姐苦心孤詣,籌謀三年在宋丞相身邊安插了棋子柳映舟,設(shè)計陷害宋丞相與青樓女子當(dāng)眾交歡。
衡陽縣主以牙還牙,竟然在短短十天內(nèi),用盡各種手段,徹底將老爺?shù)耐馐沂辗?,命她假裝有孕。
小姐心生妒忌,如若對外室的“腹中胎兒”下手,被求子心切的老爺所知。老爺與小姐會骨肉相殘,趙大理寺卿府開始分崩離析。
春桃已是對宋媞媞佩服得五體投地。
衡陽縣主生得霏顏膩理,手段卻是如此狠絕,洞悉人心的本事,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
翌日清晨。
皇宮中又暗生一流言,衡陽縣主在一夜之間變得格外聰明,多智近妖,手段狠毒。
實(shí)則是鬼魅附身,專門從地獄中爬出來索命。
鬼神之說,向來是皇宮極為忌諱的,故此,這流言很快隱匿了。
一切歸于平靜。
弄玉苑。
青橘聽到皇宮的流言,氣得她想要拿刀將那些嚼舌根的小人砍死。
縣主天香國色,又怎么可能是鬼魅?
她看向靜坐在銅鏡前的宋媞媞,詫異問道:“縣主您不生氣?”
宋媞媞望著鏡中的女子,黛眉開嬌橫遠(yuǎn)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真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她眉尖一揚(yáng),語氣縈縈:“流言已經(jīng)消匿了,無需再動怒?!?p> 青橘卻是極為擔(dān)憂,道:“縣主,奴婢擔(dān)心這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宋媞媞勾了勾唇,鏡中的女子也隨即揚(yáng)了揚(yáng)嬌嫩的唇瓣。
宮中傳聞并沒有錯,她本就是異世的一縷魂魄。
她歪了歪頭,艷陽從花窗外打落在她春光蕩漾的笑渦上,美得讓人心驚。
只是……
這一局,究竟是誰慘敗,她很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