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計謀
“這是自然。”幼雪頷首。
有的長老相信了,自然還有長老在懷疑蘇羽清的身份。只見那位長老冷哼一聲,看著蘇羽清的面色十分不善,“口說無平,你說自己是長公主,就真的是了?”
“我是與不是,和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蘇羽清將公主的架子做了一個十成十。
她就站在那里,目光掃過站著的所有人,又看向一旁的幼雪,眉頭微微皺起,“他們欺負你了?”
“沒有。”幼雪微微搖頭,“只是我的這位叔父覺得我年幼,想要帶我掌族長之權(quán)?!?p> “是嘛?!碧K羽清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扭頭看著身后的人,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打量,隨后輕聲詢問:“代為掌權(quán)?你是想要代為掌權(quán),還是想要直接篡位?”
“這是我們云桑族的家事,和長公主無關(guān)?!庇H王看著蘇羽清,冷漠的出聲。
聽到他這樣說,蘇羽清的眼眸微微加深。她既然稱呼自己長公主,就說明他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
要么他不在意,要么他知道她的模樣。
而蘇羽清的判斷更偏向于后者。
“恐怕親王說錯了?!碧K羽清輕笑一聲,“我凌國想要和云桑國成為友邦,族長對我們凌國可是甚是重要?!?p> “成為友邦?”長老疑惑的看著她,“我們和你們凌國常年不往來,為何想要和我們成為友邦?”
“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碧K羽清輕笑出聲,“而且如果我們兩國成為友邦,就可以互通貨物。對你們云桑族可是有利無害?!?p>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又補充一句:“我這可是因為你們族長的再三請求,在求我父皇做到的?!?p> 蘇羽清將自己帶來的好處和幼雪綁在一起,讓這些長老心中的天平都開始朝著幼雪的方向去歪。
一旁的親王聽到蘇羽清的話,冷笑一聲,“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公主,如何能干政,做到這些?”
“區(qū)區(qū)一個公主?”蘇羽清重復(fù)一遍,走到他的面前,感覺到自己下的藥差不多了之后,直接一腳踩在親王的腳上。
下一刻,親王就疼得半跪在地上,一句話都發(fā)不出來。
蘇羽清輕笑一聲,手拍拍這個親王的腦袋,不緊不慢的說道:“為何做不到?”
這一招太過于有說服力,讓這些長老的心徹底的偏向了幼雪。在這個常年只有駱駝和牛羊的地方,如果能夠和中原兌換物資,對于他們云桑族來說,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這一場奪權(quán)之戰(zhàn),因為蘇羽清的話音,贏得了一半。
等到中午的時候,蘇羽清拉著幼雪的手腕往營帳里走去,和她一起坐在了屋子里。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碧K羽清給她倒上一杯水,淡淡的說道。
“放心,這是自然?!庇籽╊h首,她看著蘇羽清的這一身行頭,有些猶豫的詢問,“不過,你真的是凌國的長公主殿下?”
“如假包換?!碧K羽清端起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一口,發(fā)現(xiàn)幼雪還在看自己,微微挑眉,“不像?”
“我一位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定然是五指不沾陽春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幼雪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忍不住失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位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妙人。”
“族長說笑了?!彼戳丝赐饷娴奶焐抗鉂u漸嚴(yán)肅起來,“接下來還請萬事小心?!?p> “定然?!庇籽╊h首,從一側(cè)拿出自己的武器,出了這個屋子。
幼雪身為少族長,自幼習(xí)武練習(xí)劍法,為的就是能夠護住自己的子民。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一次拿起劍對著人,指的竟然是自己族中的人。
當(dāng)天空再一次落下黑幕的時候,月亮跟著躲了起來,給地上的這些人類一個遮掩人性的時間。
風(fēng)吹過來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傳入了蘇羽清的鼻息之中。
今天晚上,如果幼雪贏了,那就是皆大歡喜。要是她輸了,估計蘇羽清自己也要跟著去陪幼雪了。
她輕笑一聲,手指撫摸著杯子上的花紋,低聲呢喃,“把命交給別人的滋味,還真的是不好受呢。”
隨著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重,蘇羽清的心也就越來越沉。手指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杯子,等待著最后一刻的結(jié)果。
在天快要破曉的時候,蘇羽清屋子的門突然之間都被撞開了。
回過頭一看,就見那親王手中拿著一把彎刀,惡狠狠的盯著蘇羽清。
那把彎刀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沾滿了血漬,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血。他的臉上,身上,也是到處都沾染著血的痕跡。
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蘇羽清!”親王咬牙切齒的喊著她的名字。
然而蘇羽清并沒有害怕,而是鎮(zhèn)定的坐在那里,“我就在這里,不用喊那么大聲?!?p>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親王拿著手中的刀,朝著蘇羽清走過去。
他將自己如今的一切遭遇都歸咎在蘇羽清的頭上。
如果她不來云桑族,那日不去交接儀式,自己就可以順利的拿到族長權(quán),就可以將幼雪那個丫頭片子捏在手里,就可以接手整個云桑族!
可是就是因為她,這一切都毀了!
他要蘇羽清死!
這樣想著,親王舉起手中的大刀,就要朝著蘇羽清砍過來。
在雙手舉起來的那一刻,蘇羽清從袖口中摸出來兩把匕首,飛速的朝著親王扔過去,隨后自己一閃,躲到了另一邊。
親王手中的刀落下,將剛剛蘇羽清坐著的凳子劈成了兩半,躺在了地上。
于此同時,親王的兩只手腕上都插著一把匕首,冒著紅色的血。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松開了大刀,站在原地。
那兩把匕首都貫穿了他的手腕,疼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漲紅的臉此時變得煞白,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實在是太疼了,疼得總是他久經(jīng)沙場,也難以接受。
蘇羽清看到親王的神色,露出一個笑容,一雙眸子彎成了一個月牙兒,“看樣子你失敗了?!?p> 親王咬牙用嘴拔掉插在他手腕上的匕首,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