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南臨
他看著四周的官員,比努哈馳的態(tài)度不知道好了多少,他笑容溫和,“今日我們前來恭賀凌國天子登基,特意帶來了我們駑牧族的舞蹈,不知道天子可愿意觀賞?”
“自然?!碧K羽清微微頷首,聲音不冷不淡,聽不出任何喜怒,“開始吧?!?p> 南臨站在原地,抬手拍了兩下,在外面候著的人就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
駑牧族的民風開放,那里的女子穿著大多比較暴露。進來的女子也都是穿著本族的衣服,讓凌國的人看來,確實讓人覺得有礙觀瞻。
前來赴宴的女子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是都有些眼神躲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往中間看過去。
四周的官員,尤其是文人墨客,也都咳嗽了一番,要么端起酒杯,要么拿起扇子,面上也都是帶著不自在。
反倒是蘇羽清,對于這些沒有絲毫的影響,她就這么端著面容,垂眸看著這些女子跳著妖艷的舞蹈。
側邊的兩個女子,一個抱著琵琶,一個拿著長笛,吹得曲子極具異域風格,時快時慢。蘇羽清就好像看的入迷了一般,手中也開始在不自覺的打著節(jié)拍。
但是如果有人仔細看蘇羽清的手,就會發(fā)現(xiàn),她手中的節(jié)拍根本就合不上這里的音樂。
紫衣蹲在那里,看著蘇羽清打著的節(jié)拍,目光銳利的看著大殿中的人,兩把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白辰看到那節(jié)拍,將一部分留在了剛剛的位置,他帶著另外一小批人,繞到了這些人的側前方,蹲在暗處隱藏。
其他的官員此時都羞于朝大殿中央去看,顧文武和顧將軍卻是其中的個例,他們兩個此時緊緊的盯著大殿中的那些女子,好像是被吸引了一般。
在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顧文武的手中已經握住了四五片飛刀,只要誰敢朝著蘇羽清和凌玄臣跑過去,他就敢把手中的這些飛刀扔到那個人的身上。
大殿中間,舞蹈進入了高潮,那琵琶聲也是一聲比一聲的著急,笛子聲也突然轉變了音色。
其中最中間的舞者掀開了她臉上帶著面紗,含笑看著臺上的人。
蘇羽清看到她的面容時,眼睛微瞇,透露出幾分危險的神色。這個舞女她在上一世的時候見到過。
那日,蘇羽清去寺廟中按照慣例祭拜,在回來的途中,就遇到女子被父母強硬拉著賣去青樓的腌臜事。
那女子哭著跪在了地上,頭發(fā)凌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身上的衣服在拉扯的空擋,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見到蘇羽清過來,她就一個勁的給她磕頭,說她不愿意去青樓,想要她救她。蘇羽清見這個女子可憐,就將她帶回家,在自己的院子中做一個灑掃的丫鬟。
后來她覺得這個女子的行為舉止不大對勁,才暗地里讓紫衣去查了查,知曉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京城人士,才明白她是被算計了。
再后來,那女子見事情敗露,自己直接服毒自盡,沒有問出來半點消息。
她倒是沒有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她在這一世的時候,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了她。
蘇羽清看著這個不斷朝著她這邊逾矩的女子,手中的匕首被她輕輕的勾出來一些,緊緊的握在手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朝這邊過來。
顧文武察覺到了那個女子的意圖,手中的飛刀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放在腰間的軟劍此時也露了一個邊角,隨時準備沖出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身后的琵琶弦陡然斷裂,原本在那里跳舞的女子面上的笑容陡然消息。
她從頭上拿出一個尖銳的簪子,就朝著蘇羽清的方向飛速的跑過去,根本不給人任何的反應時間。
顧文武眼中閃過戾氣,手中的飛刀齊齊飛出去,直接擊中她的兩個小腿,讓她摔倒在了那樓梯之上,姿態(tài)狼狽。
可是她卻并沒有因此放棄,手中的簪子不甘心被攥緊,想要朝蘇羽清拋過去。
然而還沒有等她動手,蘇羽清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匕首插在她拿著簪子的手腕上。那匕首直接立在那里,半個匕首都插入她的手腕之中,讓她疼痛不已。
其他的人見她失手,心中帶著不甘,一個個舞女都拿出藏在身上的兵器,朝著蘇羽清的方向攻擊。
躲在暗處的白辰立刻站了出來,帶著這些影衛(wèi)將這些人全部都拿下,將她們的下巴卸下,手腕和手腕綁上繩子,丟在大殿的中央。
蘇羽清冷眼看著南臨,墨色的眸子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不解釋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蹦吓R笑了笑,他鎮(zhèn)定自若的站在那里,看著蘇羽清的眼睛中帶著笑,“這有什么可解釋的?!?p> 他伸出手,放在嘴邊,吹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口哨。
不出片刻,從外面就涌來了幾十個蒙面暗衛(wèi),站在南臨的前面,刀劍對著蘇羽清。
看著這些人,蘇羽清嗤笑一聲,“就憑這些人,你也想要殺了我?”
“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呢?”南臨歪了歪頭,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似乎只是在問今天的天氣一般云淡風輕。
在場的官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給嚇得不知所措了,一個個的都站起身,往后站了站,似乎只有躲開中間的地方,就能安全一樣。
坐在后面的官員往后退了兩步之后,一扭頭,差點沒有嚇個半死。
后,后面竟然還有人!
以紫衣為首的侍衛(wèi)也都拿著刀劍沖了出來,越過心中驚恐的官員,將中間的這些人團團的包圍住。
努哈馳雖然也不滿他們屈居于凌國之下,但是也沒有想過當場反了。他有些傻眼的看著這場宴會從一片合樂,變成這樣劍拔弩張的局勢,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沒有了剛剛來時的傲氣,左右看了看,拉住坐的最近的顧文武的衣袖,小聲詢問:“皇上是不是早就料到這一出?”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腦海里就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兩個哥哥對自己的囑托。
他們說:京城的人一個比一個精,讓他不要把自己沒腦子的事實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