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慘,魂穿了
候府的后院,一群人圍在那里嘰嘰喳喳,甚是喧鬧。
一道尖利的女聲加重了聲音。
“沈婳,你真是不要臉!”
“侯爺尸骨未寒,你就寂寞到如此地步與別人茍且,你不過就是個擋煞氣的,竟然光明正大在候府里作出這種事,小門戶出來的真是恬不知恥!”
沈婳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突然一陣刺痛。
一幕幕回憶在腦海中出現(xiàn),交織出少女并不平順的一生。
永昌侯外出修堤失去音訊?候府妾室蘇語囂張跋扈處處欺壓她?原主不甚中計(jì)被誣陷偷人?
明明上一個瞬間自己才剛表演完雜技的,還在一個地?cái)偵咸缘搅艘患氊愯C子。
她拿起鐲子摸了摸,想感受一下質(zhì)地,誰想到下一秒…
自己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不是這么倒霉吧!她的魂魄千里迢迢穿越到古代了???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她是因?yàn)榧依锶卞X,然后家里就以幾十兩銀子把她賣給了永昌侯沖喜。
“咳咳…”
沈婳睫毛輕輕煽動,漸漸清醒過來。
府中的下人看她醒過來,議論的聲音就更多了。
他們每天在這深宅大院,唯一的樂趣便是議論高門中的這些腌臜事。
那個被捉奸的油膩男人一副不敢說話的慫樣,已經(jīng)被帶下去了,他們眼里無不透露著鄙夷,全都等著看沈婳的笑話。
果然墻倒眾人推。
沈婳見形勢不妙,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淚水當(dāng)即就盈滿眼眶。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蘇語,委屈至極:“你可不要亂扣帽子,我如今還是完璧之身呢?!?p> 沈婳微微抬頭,嬌俏的臉上滿是委屈還有倔強(qiáng),似乎受不了如此栽贓,銀牙輕咬著嘴唇。
見大家依然不信,她像是鼓足了勇氣,去撩自己的衣袖。
但這是在古代,一個女子當(dāng)眾掀袖子是極為不雅的,所以沈婳故意以一種羞憤至死的樣子顫抖著撩起自己的袖子。
撩開袖子的瞬間,大家都怔住了。
白皙的手腕上一點(diǎn)紅色赫然在目,不是守宮砂又是什么呢?
沈婳不怕被別人看到,因?yàn)樗叭敫畷r,侯爺就快要病入膏肓了,而她如今還是處子之身,正好可以說明她是個恪守禮節(jié)的好女孩。
但凡換種情況,像她這樣入府這么久卻還未同房,是會被家里當(dāng)做恥辱的。
蘇語心中不甘,繼續(xù)煽風(fēng)點(diǎn)火:“但你剛剛確實(shí)和別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家都親眼所見?!?p> 現(xiàn)在的沈婳可不是以前的沈婳,她自認(rèn)為應(yīng)付她還是綽綽有余的,她哽咽道:“我傾慕侯爺,現(xiàn)在他離世,我萬分悲痛,為他守節(jié)戴孝,三天三夜滴水未喝,支撐不住才昏了過去,我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話是很需要勇氣的,沈婳的臉憋的通紅,繼續(xù)說:“你要怎樣才肯信我?”
但為了自己的名聲,她似是豁出去了,也不肯讓步,抖著身子說。
一眾下人看她這個樣子,心里也明白了一些情況,心里的天平也向沈婳那邊偏了。
像這樣清純忠貞,如詩如畫的女子,怎么能看上那個丑陋的慫包呢?
蘇語本來覺得自己今天肯定贏定了,但是現(xiàn)在她說完之后下人們都站到了她那邊,氣的不輕,她瞪著沈婳咬牙切齒地說:“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就是不守婦道,你還在這里狡辯!”
蘇語抬手對著沈婳就是一巴掌,但被沈婳利用巧勁避開了主要的力道,但仍然挨了那巴掌,只不過沒多大力道。
“啊!”
沈婳伸手捂臉發(fā)出慘叫,眼里的淚混著嘴角的血流了下來。
下人們都是不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都知道蘇姨娘跋扈,但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居然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對主母動手。
這是大大的不敬啊。
蘇語也有點(diǎn)慌了,她覺得自己沒用多大利其爾,而且她也是一時忍不住,這傳出去還不得說她不識抬舉啊,這對日后分財(cái)產(chǎn)太不利了。
沈婳眼里閃過狡詐,舌尖輕舔了下被自己咬破的內(nèi)唇角。
淚也是不停流下:“自侯爺出事,我就無心世事,姨娘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就是就是,夫人都憂心到昏倒了,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呢?”
“蘇姨娘好像真的沒怎么傷心過。”
“剛才來的時候我就覺得蘇姨娘信誓旦旦,不像是偶然過來,倒像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下人們在一旁嘰嘰喳喳,頓時都向蘇語投去質(zhì)疑的目光。
蘇語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但余光卻看到沈婳笑了一下,她立馬反應(yīng)過來。
沈婳故意的!
她竟敢陰她!
“你別裝了!”蘇語上前像是又要打人,沈婳狀似害怕地往后退:“姨娘怎么總揪著我不放呢…”
“你!”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矛頭都是指向她,在這么說下去怕是馬上就要傳到老婦人那了。
不能讓老夫人對她有意見,不然她還怎么拿到財(cái)產(chǎn)。
她只能對著下人們喊:“一群下賤的東西,主子的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還不快滾下去!”
雖然蘇姨娘不是主母,但也算半個主子,他們也不敢明面上得罪,都做鳥獸散了。
蘇語瞪著沈婳,惡狠狠撂話:“沈婳!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
沈婳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臉上的柔弱早已不見。
她才剛穿越過來,一點(diǎn)也不想和這個蠢貨糾纏。
他們都走后,她才有時間觀察這個房間,角落里的一小堆褐色渣滓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捻了一些聞了聞。
是草藥。
傳聞不是說候府主母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嗎?
沈婳站起來,又在妝奩那看到了一根黃穗子。
她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系著一塊上面有個“籬”字的玉佩。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任何有關(guān)這個玉佩的記憶。
沈婳蹙眉,依原主的家庭,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有玉佩這種東西的。
那玉佩是哪來的呢?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回去。
她是摸著鐲子才穿越的,鐲子肯定是回去的關(guān)鍵。
鐲子肯定也在這里。
腦海里突然蹦出永昌侯聶晟的遺產(chǎn)清單,上面好像就有鐲子。
沈婳仔細(xì)理了理原主的記憶,聶晟的妾室很多,家族的支系也很龐大,府內(nèi)情況是很復(fù)雜的,現(xiàn)在聶晟一死,那些宅子里的人和族人必然虎視眈眈,都想分一杯羹。
她必須要在財(cái)產(chǎn)分配出去之前找到那個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