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
吳銘有些意外的看了江朝歌一眼。
包括柳弘毅和張君且?guī)兹舜藭r也同樣面露詫異,甚至連管家看向江朝歌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勁。
江朝歌愣了一下,我問的問題……不對嗎?
“咳咳?!眳倾懰坪醺杏X到了氣氛的尷尬:“江公子,是只對鬼仙有興趣,還是對修仙也有興趣?”
“都有?!苯椟c了點頭。
“那……不如進(jìn)莊再聊?”
“好?!?p> 一行人在吳銘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到了莊內(nèi)。
江朝歌對于這個世界的莊子布局還是有些好奇的,便打量了幾眼。
吳家莊從外面看其實很普通,可是,進(jìn)到莊內(nèi)后,江朝歌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布局,仿佛是有著某種特別的規(guī)律。
比如:他現(xiàn)在正處的花園,不多不少正好九棵樹,而在九棵樹周圍,又不多不少種了九株菊花。
除此之外,還有九個練功的木人樁,九口立在墻角的水缸,九塊巨大的假山石……
“墨家的機關(guān)術(shù),果然非同凡想!”張君且再次表現(xiàn)出了自己‘懂王’的一面。
“張公子見笑,不過是些小把戲?!眳倾懶α诵?,隨手打了個響指。
然后,詭異的一幕就出現(xiàn)了。
一個練功的木樁竟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的木柱中伸出兩條細(xì)長的木腿,邁著步子便朝著吳銘走了過來。
“嘎吱嘎吱!”
而接著,木柱的上方便突然打開,里面伸出一支“手臂”,上面還有一個小木盒。
吳銘伸手,將木盒接過,打開。
“木人術(shù),墨家機關(guān)術(shù)中的一點入門技巧,幾位公子若有興趣,可以拿去玩玩?!?p> 都說這個世界的人敞掃自珍,江朝歌是真沒想到,這個吳銘居然直接就把木人術(shù)的法門拿了出來。
不是法不傳外人嗎?
“多謝,吳莊主!”江朝歌離得比較近,伸手就準(zhǔn)備去接。
但就在這時,張君且卻開口了:“吳莊主不愧是一代豪俠,令人敬佩,只是我等修的乃是治國治世的儒家,這墨家機關(guān)術(shù),卻是不好學(xué)的?!?p> 沒想到這貨不止是個懂王,還是個逼王……上來就是治國治世?你敢不敢先考上個舉人再裝?
江朝歌的手都伸到了一半,結(jié)果這貨居然來了這么一句?
這要是再把手收回來,無形中就會顯得自己沒有主見,成了張君且的小跟班。
“吳莊主一片盛情美意,當(dāng)不可辜負(fù)。”江朝歌開口了:“況且,凡治國治世者,皆有宰相之氣度,心襟可容天下,既如此,這木人術(shù)學(xué)學(xué)又何妨?”
“好,沒想到江公子小小年紀(jì),竟有如此見解!”吳銘大喜,看向江朝歌的眼神立即就變了。
而接著,吳銘便主動將木盒遞到了江朝歌的手上,態(tài)度極為尊敬:“我墨家機關(guān)術(shù),聞名于天下,卻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學(xué)的?!?p> 張君且的臉,一下就黑了。
江朝歌也不去看,他要找吳銘討教陰陽之術(shù),又不是找張君且,舔誰踩誰,自然不必多言。
“江兄,高論!一語點醒夢中人??!”柳弘毅自然是站在吳銘一邊,當(dāng)然不可能幫張君且說話。
“佩服佩服,沒想到江兄心襟竟如此之廣闊,當(dāng)可謂海納百川,今次鄉(xiāng)試,定能榜上有名!”許知一看風(fēng)向有變,馬上跟緊。
讀書人的馬屁,還是挺厲害的!
江朝歌坦然受之。
然后,就聽到柳弘毅又補了一句:“家國天下事,男兒大丈夫,江捕頭這樣的武夫怕是不會懂的。”
聊著聊著,為何又要踩我家二郎?
想了想后,江二郎開口酸了一句:“聽說吳莊主,同樣是江湖一代豪俠,從不過問朝堂政事?”
“……”
好了,臉兒徹底撕破。
不過,問題不大!
吳銘似乎也不想讓氣氛太過尷尬,很快便讓管家安排了江二郎的食宿,接著,又盛情的邀請江魚兒一起聽?wèi)?,交談陰陽之術(shù)。
這種時候,兩個‘人設(shè)’的好處就顯現(xiàn)出來了,你以為我只是江二郎?事實上,江魚兒同樣是我!
就是不知道有朝一日,這些人知道江二郎和江魚兒其實是同一個人后,會不會社死到直接鉆地洞里去?
當(dāng)然,江朝歌肯定不會為了讓他們社死去暴露身份。
他只是莫名的想到了一個小故事,一個員外家里要修房,在街上看到一個泥瓦匠,問了價格,心想這么便宜,手藝肯定不咋樣,于是,高價托人找了關(guān)系,結(jié)果來的還是那個泥瓦匠。
……
一行人走進(jìn)了后院搭起的戲臺前。
江朝歌這才猛然想起,那個白裙蘿莉很可能也在這里,不過,此時臺上正唱著戲,人太多實在難找。
“江公子,看看這‘伶人’如何?”
吳銘拉著江朝歌入座后,便指了指臺上一個朱點紅唇,穿著戲裙的少女說道。
伶是女戲子的稱謂,男的則稱為優(yōu),統(tǒng)稱‘優(yōu)伶’。
不過,江朝歌哪里懂戲?
而且,看臺上這架勢……唱的還是百戲。
若是黃梅,京腔,他或許還能掰扯兩句,可這百戲太過古老,他還真沒有研究過,只知道百戲大概就是‘大雜匯’。
一會兒雜耍,一會兒噴火,偶爾再有優(yōu)伶上臺唱兩段這個時代流行的詞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劇情故事。
不過,懂不懂并不妨礙吹。
江朝歌笑了笑:“這伶人身段婀娜多姿,唱腔清亮中又透著綿長與圓潤,當(dāng)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既然能被吳銘這種豪俠請過來唱戲,肯定不可能差。
果然,吳銘一聽便笑了起來:“江公子真是博學(xué)多才,我只以為江公子心念家國,卻沒想對這戲曲也如此精通?!?p> 于是,柳弘毅和許知也一起夸贊。
“江兄大才!”
“江兄高論!”
只是,張君且一言不發(fā)。
江朝歌收獲了一波贊賞后,知道要開始講重點了。
吳銘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道:“江公子對修仙有興趣,倒是讓人意外,畢竟,自三百年前‘始皇帝’飛升后,世間便再無仙人?!?p> 世間無仙?!
你可別騙我?梁平安親口說的,世間有仙,還有五等!
江朝歌一直以為自己到的是一個仙人滿天飛的世界,結(jié)果,你告訴我世間無仙?那我怎么辦?
等等,吳銘剛才似乎說到了始皇帝?
他現(xiàn)在在的時代,好像正好叫——大秦!
江朝歌在江二郎的記憶中了解過一些這個世界,但江二郎本身是個武夫,一心練刀,沒怎么讀過史書,屬于沒文化的一類。
而江魚兒因為靈魂太弱,只有后面一段記憶。
所以,江朝歌以前只以為‘秦’只是巧合,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不對,難道,這大秦是我熟悉的那個大秦?
可是,這同樣不對?。?p> 大秦哪里有三百年?不是秦二世而亡嗎?
江朝歌沒有馬上問出心里的疑惑,而是再次開口道:“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既然有等,便該有仙!吳莊主為何如此確定,世間已無仙?”
“江公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仙人立于云霄之上,雖然,三百年來從未聽聞有人再成仙,但卻也不能說世間就真的沒有仙人存在。”
說到這里,吳銘?yīng)q豫了一下,還是繼續(xù)說道:“而且,聽說我墨家的總壇,便留有修仙之法,只是非家主及親傳弟子,不可觀也!”
墨家有修仙之法!
江朝歌心中一動,好像還有機會?畢竟,我有大病,我能長生不死,我人格分裂,其它人不行,我不一定不行。
只要有法,便可成仙!
正想著,他就看到一個穿著戲服,臉上化著‘鬼臉’裝的蘿莉,不知何時蹲在了他的面前,眨著大大的眼睛,口里還吐著腥紅的舌頭。
江朝歌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看不見。
晚上再揍你!
“對了,江公子既是要參加鄉(xiāng)試,何不再上一層,到那稷下學(xué)宮中去求學(xué),那稷下學(xué)宮藏書無數(shù),修仙之法只怕比我墨家總壇,只多不少?!?p> 吳銘看江朝歌并沒有回應(yīng),馬上又開口說道。
稷下學(xué)宮?難道是原齊國的那個?江朝歌心念一動,剛準(zhǔn)備旁敲側(cè)擊確定一下,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切,修仙之法有何稀奇?我也會??!”蘿莉吐著長長的舌頭,將鬼臉湊到江朝歌的面前:“公子想學(xu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