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的頭硬還是我的槍硬？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城管局食堂

　　洛水云看著手里的刀，深吸一口氣。

　　面前的菜板上跳著一條大概小臂長的，長得奇奇怪怪的…魚？

　　吐出一口濁氣，洛水云眼神一凜，“看刀！”

　　只一刀就剁掉其魚頭。

　　不過那魚失掉頭后，流出來的卻是紫色的液體，尾巴抽搐，身體里根本找不到任何固體器官。

　　“喂，小子，這魚你殺了五分鐘了！”

　　門口一個起碼三百多斤的胖子大吼。

　　大家都叫他齁比。

　　胖子揮舞著手里的鍋鏟，鍋里翻炒著大段辣椒，嗆得他耳鼻通紅，涕泗橫流。

　　“快快快，辣子魚<。)#)))≦就差這魚了！”

　　胖子小跑進(jìn)來直接抓起魚丟進(jìn)辣椒堆里。

　　“對了，等下你去看著那鍋湯，里面的敢跳出來就直接攮死！”

　　看起來絕對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洛水云一臉擔(dān)心，“阿叔，這魚真的不去鱗么？”

　　“哎，放心，反正又不是我們吃。不過那鍋湯可是咱們喝的，到時候你看著點(diǎn)哈！”

　　胖子勉強(qiáng)笑笑，小眼睛幾乎瞇成細(xì)線。

　　……

　　傍晚八點(diǎn)，洛水云下班回宿舍——實(shí)際上還是那件帶著可愛拳印的專用房。

　　沒辦法，最近掃黑除惡天天嚴(yán)打，實(shí)在空不出來宿舍了。

　　洛水云自己是個戀舊的人，也覺得別的地方呆不習(xí)慣。

　　那就呆著好嘍，也別說別人虐待你什么的。

　　半個月前，牛希希——實(shí)際上是李涳洱給洛水云安排到食堂上班（打工），管吃管住沒工資，走的是自己小隊(duì)的路子。

　　牛希希對這些才不感興趣呢，不過每次出任務(wù)倒是比他們跑的還快。

　　鬼知道這孩子為什么這么喜歡打打殺殺。

　　洛水云隨手抄起旁邊的書，自打沒了手環(huán)，現(xiàn)代信息基本和他斷線，只能看看書什么的，不過最近洛水云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還挺喜歡這些紙質(zhì)品的。

　　這書還是從雜物間最下面掏出來的，卡通的色彩夾雜著并不精湛的畫工，封面上畫著一只丑丑的猴子。

　　洛水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

　　《行者孫》，講的是一個姓孫的男人在偶然間成為行者后帶著自己起名未來的棍子，和一只蛛一匹馬還有媳婦的好姬友去西天馬戲團(tuán)拯救老婆的故事。

　　就很亂，非常亂。

　　各種人物關(guān)系混雜，糾纏不清。

　　“我看看啊，下一張……理論基礎(chǔ)和行者入門導(dǎo)論？？”

　　洛水云皺著眉，啥啊這？

　　“什么牛馬東西就極限開根？巔峰七階？”

　　原來是高數(shù)啊…

　　sb吧這玩意。

　　玩歸玩鬧歸鬧，作為文科生的洛水云除了數(shù)字還是看的進(jìn)去的。

　　反正只要是沒有數(shù)字的世界就行。

　　……

　　過了很長時間，或許是一瞬間，睡著的洛水云聽見敲桌子的篤篤聲。

　　叩叩叩！

　　“咳咳咳！”

　　洛水云猛然抬起頭，面前依舊是老謝的大臉盤子。

　　陽光斜著從窗外照進(jìn)來，打的他腦門發(fā)光。

　　好像剛才的一切是夢一樣。

　　老謝滿臉怒容，“你又雙叒叕睡覺？”

　　“呃呃，老師……嘿……嘿？”

　　看著洛水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皮，老謝狠皺了幾下眉頭。

　　“行了，你就窩著吧，別打擾到其他人就行?！?p>　　“等什么時候大家都踏上那條路，到時候有你哭的?！?p>　　洛水云剛坐下，老謝冷不丁的來一句。

　?。?4的op：喂喂，你當(dāng)年怎么沒有告訴我還有這一節(jié)?。?p>　　■：切，我要是說了不就沒意思了嘛，我還想讓你寫一下我的光輝事跡呢?。?p>　　“什么路？”話一出口，洛水云恨不得抽自己幾下，老謝最討厭人接下句。

　　這不高低來幾套組合拳?。?p>　　誰曾想老謝擺擺手，“雨女無瓜?！?p>　　洛水云蹭的一下竄起來，腦子里冒出來一股違和感。

　　“你不是老謝！你到底是誰？！”

　　伸手在后脖頸上一摸，原本被開瓢的傷口此刻變得光滑無比。

　　老謝倒是很淡定，看著如瘋狗一樣竄起來的洛水云，隨手卷起手里的課本。

　　下一秒，窗外原本還算明媚的天氣突然陰暗，銀光劃過后轟鳴響徹云霄。

　　如戰(zhàn)鼓似地動，渾厚無比。

　　老謝手里的課本突然變成一根修長的金色權(quán)杖。

　　“篤。”

　　權(quán)杖點(diǎn)在地面，四周的教室一陣扭曲，好像被凌厲的雷電劈中，煙花般炸開變成點(diǎn)點(diǎn)光輝。

　　二人暴露在一片黑暗的曠野中，遠(yuǎn)處連綿的黑灰色山脈涌動著死一般的寂靜。

　　老謝熟悉的司馬臉也變成了一整只眼睛。

　　看起來就像鹵蛋上開了個口子，還是會發(fā)光的鹵蛋。

　　“小子，沒想到你居然能對本座‘摹寫’，底子不錯嘛?！彼穆曇敉蝗蛔兊盟颇蟹悄?，似女非女，好像幾十個人同時說話，聽的洛水云頭皮發(fā)麻。

　　“這樣好丑的。”

　　老謝手持權(quán)杖，目光灼灼，“也難怪，本座真身可不是你們可以理解的?！?p>　　笑不出來的洛水云慢慢打出：？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搞清楚情況，自己到底是在城管局還是在學(xué)校？被人開瓢是夢還是？

　　思慮半天也沒有頭緒。

　　“你看起來很像反派角色?！甭逅仆χ鼦U，高三的血脈不允許他擺爛！

　　“所以要試著接我一拳么？”

　　“哦？”老謝，或者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祂”，“哈哈哈，有趣，有趣有趣?！?p>　　祂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語氣活潑，“在夢里還沒人敢這么說話?！?p>　??？

　　盲生終于抓住了華點(diǎn)。

　　“你說這是夢對吧？”洛水云長舒一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p>　　一把黢黑發(fā)亮的手槍從身后的空間里被他輕輕抽出來，動作輕的好像是在牽女朋友的手——雖然他沒有。

　　咔噠一聲，槍擊自動按下，洛水云的氣場在一瞬間突然變換。

　　祂仍然饒有興味的‘看著’這年輕人。

　　“吶，我暫且叫你老謝吧?！甭逅菩敝劭粗k，“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年夢么？”

　　“你知道夢有幾層么？”

　　“十二年，四千三百八十天，有多一半時間我都在做夢?！?p>　　“我最多到過第七層！”

　　“在我的夢里，你非我敵手！”

　　洛水云用槍口對著那個大眼睛，左手狂傲的捋了下頭發(fā)。

　　“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哦？吾還真想知道，區(qū)區(qū)七層夢，究竟能把吾如何?！?p>　　祂把權(quán)杖換到左手，右手在身前拂過，空間頓時暈出一片漣漪。

　　五顏六色的光點(diǎn)浮浮沉沉，霎時好看。

　　洛水云警惕地望著祂的動作，食指也扣緊扳機(jī)，但凡祂有所異動，直接射殺。

　　“不過，誰告訴你，這是你的夢境了？”

　　權(quán)杖再頓，二人從漆黑的曠野站在了黃沙散漫的埃及。

　　洛水云瞬間按下扳機(jī)

　　“咔噠?！?p>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額…”洛水云巴巴的看祂，“哥，要不等我再來一次？”

　　洛水云：我感覺自己妖姬了，怎么辦，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