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重逢
閻姝應約到珠景酒店門口下車,冷凝從另一邊下來后,走到了閻姝身邊,她懷中抱著文件夾,走到一動不動的閻姝身邊。
她看了看閻姝的側(cè)臉,有點疑惑的叫道:“閻總?”
閻姝抬頭看了看珠景頂樓,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一直慌慌的,總覺得會發(fā)生點什么。
聽到冷凝的聲音后,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走吧!”
她率先向前走去,冷凝緊隨其后。
不管了,跟穆氏簽約,她們不會虧就是了。畢竟這是個公司能得到更好發(fā)展的機會。
走到頂樓V1包間,閻姝身后的冷凝走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吧嗒、”
很快門就被打開,一位身著正裝的男人站在門前,白白凈凈的面龐,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冷凝走上前來,露出了禮貌的標準一笑,輕聲說道:“我們是閻氏集團的,這位是我們閻總,受穆氏邀請前來赴約?!?p> 身著正裝的男人聽到后,微微一笑,側(cè)開了身子,禮貌的說了聲:“請?!?p> 閻姝點了點頭,邁步走進包間。
剛一進來她就感到有一道視線,緊緊的盯住了她。
還沒等她回望過去,一個笑容滿面的男人走了過來,大概有四十左右,那人大笑道:“哈哈哈,閻總年輕有為啊、能邀請到閻總這樣的人才,是王某的榮幸啊?!?p> 明顯是個商圈中老狐貍,地地道道的一副官腔。
閻姝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王總過譽?!?p> 那個王總笑著說道:“這邊請?!?p> 閻姝點了點頭,望向了桌邊。
這一眼望過去,正巧對上了一道視線。
午夜夢回,這張輪廓分明的俊臉,成了牽絆她許久的噩夢。
看著那人英氣逼人的臉龐,她頓時瞳孔驟縮,微翹的睫毛輕顫,瞬間有了轉(zhuǎn)身拔腿就跑的沖動。
“怎么了?閻總?”那個笑容燦爛的王總看到閻姝遲遲不坐,不由問了一句。
“沒什么?!遍愭椒€(wěn)了一下心緒,裝做淡定的做了下來。
好巧不巧,居然剛剛是那人的對面。
她感到那道視線就沒離開過她,這讓她很是煩躁不安。
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他還是沒什么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耀眼,有他在的地方,旁人注定淪為陪襯。
不,還是有些變化了。只剛才一眼,她就留意到了他眼中的冰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時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閻姝沒想到自己一直躲避的人,剛回國就遇上了,這到底是什么運氣!
她本來想趕緊把合作一商議,就趕緊跑人。奈何這個王總談天談地,就是不往正事上談。
一直被對面那個侵蝕性眼神逼視的閻姝,逐漸沒了耐心,她不帶感情的禮貌一笑,輕聲問道:“王總說穆氏找我們合作,我很好奇穆氏看上了我們閻氏的哪個項目?”
王總卻笑著說道:“哈哈,我們先不談工作?!?p> 閻姝聽后挑了挑眉,實在受不了對面那道滲人的視線,她湊近身旁冷凝的耳邊,淡淡說道:“我出去一下?!?p> 冷凝點了點頭。
閻姝起身離開,那道視線似乎還看著她的背影,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快步離開包間,關(guān)上那道門,總算阻隔了那道視線。
走進衛(wèi)生間,閻姝看著鏡中的自己,低調(diào)又奢華的黑色長裙,微卷的長發(fā),畫著精致淡妝的面容,再也不復當年青澀純真的模樣。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怎么會在這兒遇到他。穆氏的邀請,他來這兒做什么?
看著鏡中的自己,閻姝眸中露出了幾分懷念,思緒也越飄越遠。
她父母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雙雙離世,她奶奶即便年齡大了,還是一個人撐起了整個閻氏,奶奶雷厲風行的手段跟出色的商業(yè)頭腦,讓即便到了現(xiàn)在,A 城中還是流傳著閻氏老夫人的傳說。
而她是閻氏唯一的繼承人,打小聽著奶奶說過的很多話,最讓她記憶猶新的還是那句:閻氏三代人的繼承不能斷在她這兒。
于是,她從小就被迫的灌輸著各種她不喜歡的東西,大家閨秀該學的琴棋書畫她得學,繼承人該學的企業(yè)管理她還得學,不管在哪方面,她奶奶都不允許她落后于任何人。
閻姝看著鏡中的自己,神色有點恍惚,現(xiàn)在的自己正是她奶奶一直想讓她成為的模樣,不過……卻讓她感到分外陌生。
她微微垂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輕輕的笑了起來。
身為閻氏唯一的繼承人,閻姝自然是在各種羨慕嫉妒的眼光中成長起來的,在同齡人中,她永遠都是出類拔萃的那一個,性子自然是孤傲的,雖說不上是高高在上,卻也是不喜與外人交談。
直到……她遇到了那個人。
十八歲的閻姝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那時的她,性子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沉穩(wěn)內(nèi)斂,那時她仿佛周身全是棱角和刺,旁人稍稍接近一分,便被扎的滿身是血。
閻姝從小要學的東西很多,大多都是被迫,不過不知從何時起,她一心迷上了考古,更是想考代表華夏考古學的最高水平的立都大學。
她奶奶得知后自然是不允許,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奶奶那么堅決的表情,也是她第一次叛逆。
最后她還是來到她向往已久的立都大學,學習她醉心已久的考古專業(yè)。
閻姝想起她那時的叛逆,眸中帶笑,不知是在笑她的年少輕狂,還是笑她為了熱愛的無所畏懼。
不過不管是哪一點,好像在現(xiàn)在的她身上,都找不出一丁點那種影子了。
她有時候也想不通,短短幾年時間,她怎么就被磨平了棱角,不再過問考古一行,最終接手閻氏的繼承,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著她分內(nèi)之事。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閻姝喃喃自語,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觸著鏡中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緩了好半天,她閉了閉眼,整理了一下思緒,不在想那些過往,再睜開眼,又恢復了幾分清明,這才考慮起今晚之事。
她的不安果然是對的,她怎么就忘了,穆氏上一任董事長是那個人的外公,算起來那個人應該是他們穆氏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