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日。
暮茯苓蹲在一旁,戲弄著梅花鹿。
竹坐在臺(tái)階,靠著木柱,飲酒,看白云。
時(shí)間就這么輕飄飄的過。
這份寂靜,美好,隨著白云,慢慢流散。
過午。
蟬衣才抽身看望茯苓。
這么靜靜蹲著,看著她。
暮沒藥走來,笑著說道“這樣的日子挺好的?!?p> “是挺好的?!敝竦f道。
“明日一別,不知多久,還能重逢?!?p> “三年吧,反叛不了多久?!?p> 暮沒藥苦澀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明日,夜。
竹灌飲一口,走下臺(tái)階,放下酒壺疑惑的看著她道“這么快,你已經(jīng)知道了?!?p> “嗯,走吧。”暮茯苓輕輕說道,自行轉(zhuǎn)身去往黑暗。
竹灌飲一口,清澈的激蕩聲響徹夜。
“不告別嗎?!?p> “不,用…了?!苯┲钡纳眢w緩緩移動(dòng)。
“行。”
“嗯…”
是夜,漸漸包圍了兩人。此岸看不見彼岸,相思也為枯骨。
一輛馬車,疾行出走?;鸢讶缤餍?,逐漸消沉。
只有馬蹄聲,風(fēng)聲,野獸呼嘯聲,沒有兩人對(duì)話的聲音。
他在驅(qū)趕馬車,喝酒。
她沉默車內(nèi),不知所云。
也許天明,會(huì)好一些。
今夜的月,清晰可見。
竹看著這般月兒,飲酒。
唰
簾子拉開,暮茯苓坐在一旁。
“今夜的月亮真圓?!?p> “嗯?!?p> ……
凌晨。
村子。
馬兒氣喘吁吁,招來一戶人家照料。
竹走去酒家,醉了一下午。
茯苓隨著老婦,觀賞著村子。
村子偏遠(yuǎn),人煙稀少,但離官道不遠(yuǎn),商民來往頻繁。
此地最大酒樓,便是那官道旁,四方通明的茅屋。
凌晨只有那一個(gè)酒鬼,在那醉酒,只有那風(fēng)呼動(dòng)著招牌。
咚咚。
一陣陣馬蹄聲,自混沌蒼茫的天地間傳來,一道道嘶吼,才刺破天穹,日落而下,那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漸漸重合開來。
那是一隊(duì)商人。
衣物粗簡(jiǎn),耐用,沒有好馬好刀,轎子仆人。
那是一個(gè)精明的商人。
竹醉眼瞇瞇的看著他。
他報(bào)以微笑。
安頓好貨物,便徑直走向他。
商人笑了笑,往竹杯中添酒,在自行倒酒。
一飲而盡。
“公子面生,不似游走行商。然今日有緣,難得一見?!?p> 話畢,添酒敬了他一杯。
竹回敬,看著酒杯,打個(gè)飽嗝回問道“不知有緣人貴姓。”
“羅性,單名晏?!?p> “不知羅兄,”飲盡一口,說道“裝的什么貨物?!?p> 羅晏笑了笑,雙手持杯飲盡酒,說道“一些干果板栗,不足為道。”
竹哼笑道“羅兄真是好興致。”
“哪比的上公子瀟灑?!绷_晏笑道。
“不知順路否?”
“此去沿地收購(gòu),經(jīng)商,直達(dá)京城。”
“如此順路。”竹笑道。
“不知公子去往作甚?!绷_晏笑道。
“找一個(gè)人。”
“可,旅途艱難,不知……”
“無妨,吾護(hù)之周全?!?p> 羅晏笑道“有勞公子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謝?!?p> 竹不由搖頭哼笑。
碰。
對(duì)碰,干飲。
“不知公子,師承如何?”
“比試一番就明白了。”
“既如此,讓我這哀齡老童試試?!?p> 竹低頭飲酒。
羅晏笑著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