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善老祖將他扶起:“你的師父不是我,而是我的大弟子,青灰?!?p> 鳳遠的目光暗沉了一瞬,可轉瞬間又亮了起來。
沐晚晚看著這一幕,才算真正知道了鳳遠入太衍宮的前因。
夢境到這里戛然而止,沐晚晚再站定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又換了地方。
她沿著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越覺得熟悉。
這里是——
彩衣鎮(zhèn)?!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初來此地就會夢到,直覺告訴她有蹊蹺,可是好奇心驅使著她不斷向前。
再轉過四五條小巷之后,沐晚晚看到了一個人。
熟悉的一襲黑衣,熟悉的高馬尾,熟悉的衣角劍靈紋。
那是鳳遠。
她張口欲叫,卻發(fā)不了聲。
只能跟在鳳遠身后,來到了彩衣鎮(zhèn)最高的繡樓之上。
越過錦繡綾羅,越過紅絲彩線,她看見鳳遠上了頂樓,推開了某一間屋子的門。
隨后她也莫名其妙的跟了進去。
只是眼前的一幕太有沖擊性。
鳳遠劍上的血滴到地面,濺成了一朵朵花。
地上此刻正躺著一個女子,哀婉的看他:“郎君,你為何如此待我?”
沐晚晚見鳳遠隨手扯了塊布,慢悠悠的擦著斬塵,眼神淡漠。
“聒噪?!?p> 倒是極為符合風遠的人設。
忽然,沐晚晚覺得后腦一陣痛。
睜開眼天已大亮。
“晚晚姐!起了嗎?”
蘇護的聲音傳來,沐晚晚撐起疲憊的身子,使勁甩了甩頭。
“正在起,什么事兒?”
聲音有些沙啞。
“再過兩天就是百花節(jié)了,我們想著這兩天去街上看看,你去嗎?”
沐晚晚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去吧,我不去了?!?p> 這場夢做的時間太久,好像從她開始睡覺就一直沒有斷。
明明睡了一宿,卻不如不睡。
沐晚晚重新倒在了床上,并且拉上了被子。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月上中天時,沐晚晚才緩緩走出門去。
一打開門就看到姜應偲正抱劍斜倚在她房間的墻上。
沐晚晚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姜師兄,你在此處干嘛?”
姜應偲睜開眼睛:“我來保護師妹。”
沐晚晚笑得勉強:“我覺得師兄去睡覺可能會好一些,師兄如今眼下真得太黑了?!?p> 姜應偲打了個哈欠:“師妹一說果然是瞌睡了,我先走了,師妹記得離鳳遠遠些?!?p> 沐晚晚目送姜應偲離開,而后也歇了找吃食的心思。
又因為白天睡得太久,現在沒有一點睡意。
本來準備回去床上躺著,轉念一想就又敲響了鳳遠房間的門。
完全把姜應偲的叮囑拋在腦后,忘了個一干二凈。
鳳遠房間的燭火被點亮,沐晚晚不等得到回應,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鳳遠看著穿著單衣的沐晚晚,有些疑惑。
“怎么是你?”
沐晚晚更疑惑了:“怎么不能是我?不是我還是誰?”
腦海里詭異的想起了夢中的一點片段,沐晚晚張口就道:“郎...君?”
她說這話時不帶一絲綺念,只是用自己的聲音平靜的復述了一遍。鳳遠卻明顯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抓住桌上的茶盞,灌了一口茶。
沐晚晚將鳳遠這般反應,當即開口道:“你干嘛?”
鳳遠看她:“這應該是我來問吧,你干嘛?”
沐晚晚一愣:“我睡不著。”
鳳遠哭笑不得:“可是我們昨晚才說好,你要離我遠一些。”
沐晚晚恍惚:“我們昨晚說了嗎?”她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拔矣洸惶辶耍艘挥X,做了個夢,比經歷了幾輩子還長。如今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我不記得了,你當我沒說吧?!?p> 鳳遠本欲給她一盞茶,想了想又沒有給。
一是因為夜晚寒涼,這茶冷了;二是因為茶喝多了更睡不著。
“怎么不給我?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p> 鳳遠一笑,將手里的茶盞用靈力溫熱,才遞給沐晚晚:“喝吧,喝了清醒些?!?p> 沐晚晚一飲而盡,看向鳳遠:“不行啊,就算是答應了要離你遠些,可是很多事情還是只能和你說。舉目四望,竟然一個能說心事的都沒有?!?p> 鳳遠有些咳嗽,卻還是開口:“蘇護呢?風語呢?懷玉呢?孟蝶呢?”
沐晚晚見他咳嗽,從床上將他的被子扯了下來,給鳳遠披在身上。這才坐到一旁開始說話。
“你在這兒點名呢。我不是沒想過,可是面對他們,我總是還存著些別的心思。我和蘇護一起,總會下意識地覺得他是有錢人,我那似有若無的自卑時不時就會冒出來。我和蕭風語在一起,總會下意識覺得,這是我的正直主角,我思想里有一部分他不能接受。和懷玉孟蝶在一起,總是覺得不夠親近,可能確實是交集不多,全靠蘇護,盡管我都已經去了孟蝶家一趟了?!?p> 沐晚晚說到這里,深深的嘆了口氣,又繼續(xù)道:
“說來說去,就是和他們在一起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自在。不像和你相處,我能將自己完全放開。喜也好,悲也好,感覺總是能和你分享的。雖然你是我的反派,但是沒了你,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和任何人傾訴了。”
鳳遠又咳嗽了好幾聲,沐晚晚嘆了口氣。
“我扶你去休息。”
等鳳遠裹緊被子安然入睡,沐晚晚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躺著。
她還是睡不著。
不過今晚這么一鬧,卻讓她更加清楚清晰的發(fā)現——
鳳遠之于她,是特別的。
恍惚了半晚,沐晚晚才終于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月十八就到了。
百花節(jié),彩衣鎮(zhèn)的傳統(tǒng)節(jié)日到了。
天還沒亮,蘇護就開始敲沐晚晚的門。
等收拾好以后,天已經大亮了。
看向已經收拾好的眾人,沐晚晚一笑:“都去?。俊?p> 問完她才發(fā)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蕭風語笑了笑:“大家都沒見過,所以...”
沐晚晚尷尬的笑了笑。
蘇護緩緩地靠了過來:“晚晚姐,你是不是沒睡好?”
沐晚晚勉強一笑:“是有些,沒睡好就是容易問些蠢問題。你們這兩天出去,應該知道這百花節(jié)是怎么回事兒了吧。”
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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