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笑了笑,看著懷玉明顯有些瑟縮的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正色道:“師姐,我不知道是什么給了你這種錯覺。晚晚姐和遠哥可以說是郎才女貌,怎么輪得到我這種妖怪攪局。”
懷玉悠悠開口:“你不是妖怪。”
蘇護笑了,溫和開口:“我是真的將晚晚姐當姐姐的,我年少時總是想著我姐姐能對我好些,能夸夸我做的好,可是從來沒有過。我姐姐和我父親都覺得我是敗家子。好像我就是一灘爛泥,沒有任何優(yōu)點,一輩子也不會有任何的成就。”
說到這里蘇護頓了頓,風拂過他的鬢發(fā),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落寞。
蘇護抬頭看了看天,然后懷玉聽見蘇護的聲音幽幽的順著風,進了她的耳朵:“晚晚姐是第一個肯定我的人,她說有錢也是我的能力,聽起來很可笑是不是,可是我卻從這句話里得到了力量。不知道我的阿姐和阿父看到如今的我,會怎么想?!?p> 懷玉看了看蘇護:“他們應該會為你而驕傲?!?p> 蘇護笑著接道:“到如今我反而不是那么想得到他們的肯定了。”他將目光投向更高遠的天空:“我找到了我新的家人,他們會肯定我。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很好。”
懷玉低下頭,隱去了臉上的失落。
“是你,懷玉師姐?!?p> 蘇護的聲音落在懷玉耳畔,卻在懷玉的心上砸出一個大坑。
懷玉的臉上有尚未隱藏好的震驚。
“為什么?”
蘇護笑了笑:“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是因為不想你胡思亂想。但我為什么喜歡你,這是我的秘密?!?p> 蘇護轉(zhuǎn)身離去,原地只剩下了懷玉愣了許久。
蘇護帶著笑意走向自己的屋子,卻看見了臉色稍好些的姜應偲。
“可找到你了,蕭師兄叫我找你過去呢。”
姜應偲聲音里滿是急切。
蘇護臉色一變:“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應偲道:“大概是彩衣鎮(zhèn)這事情吧,雖說是栽在鳳遠身上了,可到底還是關乎我們太衍宮的臉面。我們怎能坐視不理?”
蘇護一笑:“聽姜師兄這意思,是已經(jīng)認定了鳳師兄就是兇手?”
姜應偲伸手拍了拍蘇護的肩膀:“知道你與鳳遠關系好,可咱們才算是一伙的吧?!?p> 蘇護將姜應偲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下去:“誰和你一伙?你眼前迷障太重,看不清真正的人心,說再多也是徒勞。等你將這迷障去了,再說我們是一伙這種話吧?!?p> 說完也不理會姜應偲,轉(zhuǎn)身就去了蕭風語的屋子。
自從蕭風語接管了傲云峰以后,整個人就變得沉穩(wěn)可靠,就例如此刻,他們幾人還在說些有的沒的,蕭風語已經(jīng)開始說重點了。
“這其中蹊蹺之處甚多,不僅是那根錦云絲線,更有那莫名出現(xiàn)在彩衣鎮(zhèn)的三個混混。當年遇到那三個混混是在灘平的落柳鎮(zhèn)。若說灘平與靈州相距千里之遙,他們到這兒是巧合,那三個沒有靈根的人能成散修,就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這三個混混還與師兄過節(jié)頗深?!?p> 蘇護沉默的片刻,懷玉走了進來。
“剛聽蕭師兄這么說,就忽然想起在繡樓時百姓說的話來。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那三個混混應該是來了有些日子了。若是成心陷害,這倒算不上稀奇。不過諸位可還記得另一個人說了什么?”
蕭風語看向懷玉。
懷玉一笑:“那人說‘對對對,我前日還見這三位大俠來過繡樓?!?p> 蕭風語想了想,似乎確實是有這么一句。
姜應偲這時又開了口:“可那三位還說自己改過了呢,指不定人家就是去繡樓逛逛。人家進去的時候,可沒死人?!?p> 蘇護不想說話,合著他剛才說了那么多,姜應偲一句沒聽進去。
蕭風語這次也不再忍了,看著姜應偲道:“姜師弟,你能進太衍宮還能拜在晦目真人門下,想來也不是蠢的。別因為自己的偏見,蒙蔽了雙眼。有時候看人不是聽別人說,是要自己去感受的。你今日這話,我只當你沒說過。以后再有這般詆毀同門的話,等仙門大會上與列位真人同聚一堂時,我自會幫你請一頓刑罰。不然顯得晦目真人總是將他的戒律束之高閣,舍不得讓你們這幫徒弟好好看看。”
說完又換了臉色,道:“目前這就算個勉強的線索吧。蘇護和懷玉你去看著他們,若真是他們搞的鬼,必然會有所動作?!?p> 他看了看臉色灰敗的姜應偲道:“你就和我去聽聽百姓怎么說吧。孟蝶,你幫著晚晚些?!?p> 說完蕭風語念了一句什么,就看見他和姜應偲兩人換了張臉。
雖說姜應偲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蕭風語的話他還是聽的。
大抵是明昭真人在他面前說了不少蕭風語的好話吧。
蘇護見他們兩個都變了臉走遠,一時有些激動:“欸!蕭師兄,你一視同仁,給我和懷玉師姐也變一下??!”
懷玉踮腳拍了拍蘇護的肩,道:“易形訣而已,我也會。”
蘇護耳尖一紅,干笑了兩聲道:“那走吧!”
懷玉走在前頭,蘇護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后。
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
沐晚晚依舊有些頹廢,透過小窗看他們一個個離開了飛舟,看了看再次昏睡的鳳遠。
她的腦子里各種各樣的想法交織在一起。
一會兒是夢境中的鳳遠殺了人,一會又是百姓們將他們圍起來大罵;一會兒是老嫗的聲討,一會兒又是鳳遠在客棧時看著自己的袖子。
只是在這所有的碎片里,沐晚晚似乎抓住了什么。
那時候,鳳遠說衣服上有處抽絲,他有些糾結(jié)。
可他不是那種會糾結(jié)的人。
那時候,眾人攻訐,鳳遠立于人前面不改色,穩(wěn)如泰山。
那分明是胸有成竹...
如果這些都是鳳遠遭遇過的,如果那身衣服是鳳遠故意穿上的,如果這一切都是鳳遠演給幕后之人的,那么——
她貿(mào)然拔劍...
沐晚晚將頭轉(zhuǎn)向了躺在床上休息的鳳遠。
樓晚
感謝松枝餅的評論,推薦票。感謝月票。 感謝孤困,宿宿懷中的貓的紅豆和評論。 感謝微漾、楓橋的推薦票。 感謝收藏。 感謝觀看。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