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從一開始,就不想打沈禾的主意。
他不是膽小,畢竟他的能力只是攀巖附壁,加入野狼組織以來,自己也從未參與過什么戰(zhàn)斗,只要負(fù)責(zé)打探好情報,就是做好了本職工作。
一直以來順順利利的他,卻在沈禾這里吃了憋。
幾天觀察下來,除了知道沈禾是「城主」外,其他情報基本全靠猜測。
而且每每靠近這座城。
他的內(nèi)心總有種莫名的惶恐。
不怕別人笑話。
「探子」原名叫陳浪,以前就是個老扒手,所以對于警官這一類的特別敏感。
而一旦靠近這座城,他就有種進(jìn)局子的感覺…
那種局促與不安,惶恐與心悸的感覺,就好像職業(yè)本能一樣,不斷縈繞著他的內(nèi)心,甚至叫囂著告訴他快跑!
以至于陳浪早早就打定了主意。
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離那座城遠(yuǎn)遠(yuǎn)的,沈禾贏他就跑,野狼贏,他就坐享其成,等著分紅就好。
反正打死也不進(jìn)城!
而事實證明,陳浪是對的。
……
雨依舊沒有停,甚至越下越大。
蕪雜的泥水混合著血液匯聚成一條溪流,向著下游流淌著。
陳浪驚恐的看著眼前畫面。
襠下寒冷潮濕的觸感傳來,令他分不清是自己失態(tài)了,還是被雨水打濕的。
事實上,他連雙腿都是軟的,只能不斷的打著擺子。
野狼組織或許從今天起,就快要成獨狼了。
因為此刻,除了野狼一人還活著外,只剩下入夢師周志鑫了。
其他幾人,橫七豎八的倒在泥濘的土地里。
每個人死前的神色,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驚恐樣子。
比較慘的,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了。
因為他們的臉,都被何隊長咬爛了…
何隊長的攻擊完全是以傷換命的打法,只要不是攻擊他的要害部位,何隊長從來不閃躲,這種近乎自殘的攻擊方式即便是在外面,陳浪也沒有見過幾次。
更令人震驚的是。
何隊長此刻的身體就像蜂窩煤似的千瘡百孔,即便血流涌注,又沒了一條左臂,可依舊還屹立在那里,甚至連表情都不曾變過。
野狼早已紅了眼。
再次欺身上前時,手中開山斧接連揮劈不斷,誓要將何隊長剁成肉泥。
幾次閃躲過,何隊長抓住野狼巨斧劈砍的間隙湊到近前,用身體硬生生抗住下落的斧柄后頓時身子一沉,隨即伸出右手掐住了野狼的喉嚨,用力往外撕扯,好似要將野狼的喉嚨生生捏碎般。
而野狼更是不甘示弱。
竟直接丟棄了開山斧,一手同樣掐住何隊長的脖子,另一只手瘋狂的往何隊長頭上砸去。
二人仿佛較勁一般,即便臉上已呈現(xiàn)青紫色,也沒人愿意松手。
看著雙方僵持的場景,陳浪咽了咽口水,絲毫沒有勇氣上前。
不過很快陳浪就內(nèi)心一喜,因為他看到周志鑫已掏出匕首,往二人方向走去。
(那怪物已經(jīng)被老大纏住,周哥只要趁機捅向?qū)Ψ揭?,一定能贏的!)
陳浪如此想著,但現(xiàn)實卻讓人大跌眼鏡。
只見抽出匕首周志鑫徑直朝著野狼走去,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后,竟將匕首插進(jìn)了野狼的后心!
血液瞬間浸濕了野狼的背心。
一口鮮血噴出。
野狼的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但隨著喉嚨的滾動,何隊長仿佛抓住了機會般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那五指仿佛要嵌進(jìn)肉中一般,野狼甚至聽到自己喉嚨發(fā)出“咔咔”的骨裂聲響,后心處更有鉆心的疼痛傳來。
口中發(fā)出一道不明意義的嘶吼。
野狼的狠勁被完全激發(fā),他放棄用拳頭攻擊何隊長的頭部,反而右手成掌,朝著何隊長腹部的一處傷口抓去!
這一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何隊長后腰本就撕裂,這下更是被捅了個對穿,再隨著野狼一發(fā)狠,更是直接破了肚…
如此,猶如“怪物”般的何隊長終于倒下了。
而野狼則上前兩步掙脫了匕首,轉(zhuǎn)身看向周志鑫。
比起憤怒,野狼更多的是不解。
握著沾滿鮮血的匕首,周志鑫臉上盡是猙獰,他看著狼狽的野狼毫不掩飾的大笑說道:“一切都如計劃一樣!”
“只要你一死,我周志鑫就是這個隊伍領(lǐng)頭了!!”
看著周志鑫的樣子,野狼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而這時的周志鑫,已經(jīng)再次舉起匕首,朝他刺來。
“死吧??!”
論肉搏近身戰(zhàn),十個周志鑫也不是野狼的對手。
二人剛一接觸,周志鑫便被野狼像抓雞崽子似的,掐住脖頸提了起來,以周志鑫的身體,只要野狼稍微一用力,便能掐斷他的脖子。
然而周志鑫卻根本不害怕。
甚至神色更加瘋狂的,將手中匕首投擲了出去!
二人如此近的距離下,那匕首直接命中了野狼脖頸下方的鎖骨處,緊接著周志鑫抬腿踹向握柄,硬生生將匕首踹進(jìn)了野狼體內(nèi),而野狼在吃痛下手上頓時一用力…
雨中,二人身體同時一僵。
隨后直挺挺的倒下…
陳浪整個人都傻了。
不久前,眾人還在商議著如何搶占城鎮(zhèn)的資源,甚至野狼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可現(xiàn)在除了野狼那略微起伏的胸膛預(yù)示著他命不久矣外,其他人全都死了!
此時,他已沒有了任何想法。
強撐著無力的四肢,陳浪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xiàn)場,沒有絲毫猶豫。
大雨沖刷著眾人戰(zhàn)斗的痕跡。
野狼起伏的胸膛越來越弱,意識也開始了模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野狼恍惚間聽到一名男子的聲音,但他已無力觀察來人是誰了。
“這可真是夠慘烈的。”
“不過區(qū)區(qū)的一個“外樓”隊長能發(fā)揮這樣的實力,看來暗示的效果很明顯呢?!?p> “要是再有幾個實驗對象就好了?!?p> 沈禾一臉惋惜的看著何隊長的尸體,下一刻發(fā)現(xiàn)野狼還活著后,便饒有興趣的蹲下身子觀察道:“不虧是強化系的能力者,居然還沒斷氣,生命力真是堪比小強?!?p> “不過挺可惜的。”
“其實,我倒是很樂意將你收入城鎮(zhèn)的。”
“但很遺憾,你選擇了打破秩序。”
實驗已完成,沈禾對這里已沒了興趣,當(dāng)即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道…
“廖凱,送他一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