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來錯?
“和張川穹交手之時,大意被他暗算了一把?!蔽翟脐K是卸下了強忍的面具,額頭開始滲出汗水,“沒想到他這個東西如此陰險?!?p> “張川穹就是個陰險卑鄙小人,和他交手受傷你也敢不說,是心大還是太高估他的良知了?”真是被他氣死,“我要沒發(fā)現(xiàn),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
“我……”
“先別說話,我?guī)湍惆雁y針拔出來?!睈倢幭鲜?,被蔚云戟攔住,“我試過了,這銀針雖細(xì),有許多細(xì)小的倒鉤,幾次用內(nèi)力,也才逼出了那么一點?!?p> “你……”悅寧溪是真要被他氣的就地成仙。
熬了許久,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還沒聽悅寧溪嘮叨幾個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昏迷過去。
叨叨好幾句都沒聽到回應(yīng),看他如此想好的罵詞,一個字也罵不出來,最后都融合成嘆息,從悅寧溪的腦子消失殆盡。
小心翼翼把倒刺銀針取出,處理好傷口,給蔚云戟擦拭身體的時候,檢查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給他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斜坐在床沿,看那昏迷中的他。
蔚云戟的五官立體,輪廓清晰線條流暢,剛毅的臉上卻是心事重重。
纖細(xì)的手指落在緊鎖的眉頭上,指腹傳來柔軟和溫?zé)帷?p>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你連睡覺都不安生?!敝父箯拿碱^一直到挺拔的鼻尖,再到那恢復(fù)許些血色的唇,再后到下巴,“蔚云戟也不知道是我克你,還是你克我,挨在一起就沒有好事發(fā)生,走進科學(xué)都無法解釋!”
嘆息過后,支了一張小床在旁睡下,以防蔚云戟醒來需要人。
明明就奔波到疲倦不堪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轉(zhuǎn)輾反側(cè)又難以入睡。
無意之間又想到了前世和穿越后的事情,對以后的生活同樣充滿了迷茫。
“糯糯,你功課怎么樣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調(diào)皮搗蛋?”
腦海中泛起的都是懷念和熟悉,果然人在遠(yuǎn)方的時候,想的都是家。
想起了穿越過來之前的種種,心禁不住下沉:“媽~你在上邊過的還好嗎?”轉(zhuǎn)輾看著房梁頂,吐出一口氣,“藍(lán)顏兒,這點我們倒是同病相憐。”
那顆心漂浮在一望無際的海洋,沒有方向沒有落腳點,沒有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未來迷茫飄忽著,不知道前方在哪里。
“原來,不管在哪里……”晶瑩的淚水滴落,“我都沒有家!”
*
清晨悅寧溪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的。
“誰?誰?誰?”后背像安裝了彈簧一樣,悅寧溪猛的坐起來四處張望,卻看到手端著早點的蔚云戟。
“將軍?”這一幕把悅寧溪的瞌睡蟲都趕跑了,激動起身,“你的眼睛好了?”
“沒有?!贝鸢噶钊耸?。
到他跟前接過早點,將他扶好落座,蔚云戟先開口:“抱歉,把你吵醒了。聽你氣息睡得沉,不忍打擾你,就去讓小二備好熱水,準(zhǔn)備些吃食,你醒來就不用等了?!?p> “哦!”悅寧溪扶著發(fā)脹有些疼痛的腦袋,她想著前世的事情,想著想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簡單洗漱后,拿著包子卻食之無味。
昨晚所有的思念被勾起,又夢見了還留在前世的種種,思念之情更加濃郁了。
“寧兒?!?p> 正走著神,被蔚云戟那么一喚,有些疑惑看向他:“嗯?”
“昨晚,你一直在守著我?”
“嗯?!彼毫艘粔K包子放進嘴里,“怎么了?”
蔚云戟舉了舉異常涼快,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手臂問:“這……”
“你昨天昏迷了,身上的衣服又臟又臭,我給你換下來了。”古代衣服太麻煩,悅寧溪就隨便給他穿了個超薄背心,不僅能看到他健碩的臂膀,還能看到胸肌和腹肌。
簡直是大飽眼福。
悄悄擦了把口水,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蔚云戟人一整個的都僵住:“是你替我換的衣服?”難怪他起來時候,感覺那么的清爽,身上也沒有汗?jié)襁^后的油膩感。
“對呀?!睈倢幭鋈槐г沟?,“昨天處理你傷口一盆水,擦拭身體兩盆水,都累的我直不起腰,回去你不請吃我吃幾頓好的,就是忘恩負(fù)義?!?p> 蔚云戟的臉騰的一下滾燙的似冒煙:“擦拭?”
“嗯?!睈倢幭灰詾槿稽c頭,繼續(xù)補刀,“從頭到腳里里外外,檢查有沒有其他傷口,還有……”
悅寧溪越說他臉越滾燙,連忙打斷:“好了好了,寧兒不要說了?!?p> 讀出他的不好意思,悅寧溪心情大好調(diào)侃到:“害羞啥,又不是沒見過?!?p> 蔚云戟:“嗯?”
“額……”悅寧溪頓住,“我是說,我是大夫,什么東西沒見沒摸過不是?”
蔚云戟表情從驚訝轉(zhuǎn)變?yōu)轶@嚇。
“我是說,醫(yī)者面前無男女,就一塊不同形狀的肉而已。”悅寧溪想解釋,本就是很正常一句話,但是對著一個保守的古人說出來,味道就變了。
悅寧溪不由扶額暗想:“完了完了,他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隨便上手,閱人無數(shù)的人吧?!碑吘惯@個封建時代,女醫(yī)師太少,男女有別又劃分的那么清晰。
“我明白?!睈倢幭詾樗麜ψ约河惺裁纯捶?,誰知他卻真的能理解,“醫(yī)者父母心,若是在乎男女有別而見死不救,也不見得是個好醫(yī)師?!?p> 他認(rèn)真一字一句說:“寧兒,你是對的。”
這種被別人理解和支持的感覺,心花怒放。
蔚云戟不知道,現(xiàn)在悅寧溪的眼神,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含了多少情,又收斂了多少愛。
飽飯后前腳剛踏出房門,后腳又退了回去。
她居然忘記給蔚云戟換衣服,下意思的認(rèn)為他的穿著沒問題,就這樣拉著他就出門。
看到端水上樓的小二,她這才想起這是古時候。
拍了拍腦袋,悅寧溪搖頭對自己提醒:“看來還是少想前世的事才行?!辈蝗凰撘褍蓚€時代搞混了。
拿出已經(jīng)洗干凈的衣服,給蔚云戟邊穿邊說:“好險剛剛外面沒人?!蔽翟脐瓦@樣出去,不僅會嚇到那些婦人女子,被罵是小事,被人報官拉走才冤。
“嗯~”給蔚云戟穿戴好,上下打量一番,悅寧溪嘖嘖稱贊,“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帥!”穿上自己的衣服,他立刻恢復(fù)成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大將軍。
她那亂七八糟,東拼西湊的布料,確實不夠看。
“寧兒,陪我去一個地方?!?p> 悅寧溪點頭:“嗯。”
當(dāng)?shù)侥康牡氐臅r候,看著高懸的牌匾問:“將軍,你確定……我們沒來錯地方嗎?”
“沒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