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尾款風(fēng)波
已經(jīng)是夜里八點。
東山上,鄴城的富豪別墅區(qū)內(nèi),一棟三層小樓燈火通明。
季鶴山猛地將一個信封砸在茶幾上,怒火中燒地開口,“誰讓她把這欠款單發(fā)來的?”
“天價蟲草?她倒是挺愛在會上出風(fēng)頭,買了這奪人眼球的東西讓我付款!這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季家?”
暴怒的聲音回蕩在客廳,季家所有人都被嚇得一言不發(fā)。
何蓮花急忙走過來扶著他坐下,給他順了順氣,“鶴山,你少發(fā)點脾氣,改天把季向晚叫回來好好教育一頓,我就不信她還能不改?!?p> “誰教育!你生出來的好東西!”
季鶴山?jīng)]給她好臉色,嚇得何蓮花一抖,臉上的神情十分埋怨,卻不敢開口反駁。
季晨曦聽了這話不樂意了,皺著眉頭拿起桌上的欠款單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只有五十萬時,瞬間明白過來。
“爸,這是五十萬的尾款,季向晚說我們家欠她這么多年的生活費,要我看不如就給了吧,要一直拖著,有損咱們幾家名聲啊。”
季鶴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說的輕巧!家里的企業(yè)收益一日不如一日,你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
“今天你姐胡鬧,你就不攔著點兒?姐妹兩個成天出去給我丟人!”
季晨曦愣住,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自己,瞬間委屈地掉下眼淚。
“我,我丟人?爸,今天可是你讓我去接近蕭逐的!他當(dāng)眾給我難堪,和季向晚倒是卿卿我我,當(dāng)初要不是你同意她去我的訂婚宴,怎么會有今天這種事?”
何蓮花趕緊過去安慰,就差跟著一塊兒哭了,“寶貝,不生氣,不生氣……”
季鶴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家里一個個的沒有用,怎么竟會給他惹麻煩?
“怪誰?只能怪你自己不爭氣!多好的機會,連蕭逐都抓不??!”
“好,你說的是吧?那我不嫁了!”
季晨曦扔掉手上的抱枕,一轉(zhuǎn)身哭著跑回樓上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關(guān)的震天響。
客廳里只剩下季氏夫婦二人,何蓮花扮演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坐在季鶴山身邊輕聲細語的說話。
季鶴山剛剛氣得臉紅脖子粗,現(xiàn)在倒是冷靜下來,他思索半晌,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
“季向晚和蕭逐卿卿我我……哎?如果蕭逐實在中意向晚,把她嫁給蕭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蕭逐也一定會同意的……”
“不行!絕對不行!”
何蓮花突然尖聲反對,刺耳的聲音不禁讓季鶴山皺起眉嫌棄。
他轉(zhuǎn)頭不悅的盯著她,“我只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嘛?”
“呃,我太激動了,我只是覺得……向晚去絕對不會是一個好辦法,她一個村姑,蕭逐對她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趣,怎么可能真把她娶回家?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推了,倒霉的還不是咱季家?”
“更何況,你看看季向晚那脾性,就算嫁到蕭家,怎么會真心幫助咱們?”
何蓮花緊緊盯著季鶴山觀察他的反應(yīng),心臟不由的狂跳,季向晚要嫁到蕭家,她的身世很快就會瞞不住,到時候倒霉的就是她何蓮花了……
“嗯,也是,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p> 看到季鶴山緩緩點了頭,她才在心里舒了口氣。
這時季家的保姆走過來,“先生,太太,小姐她不吃飯,我怎么叫都不答應(yīng)?!?p> 何蓮花一臉心疼,責(zé)怪的輕輕拍了季鶴山一下,“你看看你,就是收不住脾氣!好好的對孩子吼什么?”
“咱們季家想振興,最后還得靠晨曦嫁給蕭逐,你剛剛讓這孩子傷心了?!?p> 季鶴山嘆了口氣,接過保姆手里的餐盤,“我親自給她送上去?!?p> 博覽會安排的酒店里,季向晚趴在床上給余傾打視頻電話。
余傾得知那千年蟲草花了六百萬,頓時痛心疾首,“六百萬?。【唾I一堆破蟲草!咱得種多少靈芝??!”
季向晚十分無奈,“沒有投資,哪來的回報?”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會成功,不過,你打算怎么做?”
她換了個姿勢拿手機,靠在床頭對著屏幕,臉上的神色逐漸嚴(yán)肅。
“這蟲草來之不易,分量太少,入藥的事我暫先不考慮?!?p> “接下來我會先分析它的成分,看看這蟲草生長千年到底有什么變化,到時候要能找出訣竅,批量培植,咱們興許能開發(fā)出另一個產(chǎn)業(yè)園?!?p> 余傾一臉興奮,眼里冒著財迷的光芒,“千年蟲草產(chǎn)業(yè)園……哇,那咱們是不是就發(fā)了?”
季向晚控制不住的笑出聲。
果然,無論是大蕭王朝還是這二十一世紀(jì),余傾賺錢的愛好始終不變。
研究藥材這種細活,還得她來。
博覽會一共舉辦兩天,第一天是正式的研究會,第二天晚上會舉辦一場酒會,給各大企業(yè)提供交流機會。
晚上的酒會比較放松,只要能搞到邀請函的即可入場,想必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季向晚并沒有什么興趣,但她目前只對這鄴城的四大家族有一點了解,其余的還未接觸,這去一趟倒也會有收獲。
傍晚七點,酒會在樓下的宴會廳開始。
季向晚提前去昨天那家造型設(shè)計室準(zhǔn)備,選了一條低調(diào)卻不會出錯的小黑裙,首飾一律拋棄,省的某些人拿她村姑戴假首飾的話題來做文章。
她取了一杯酒坐的角落細品,順便聽聽其他人都在聊什么。
由于她是皇后時保持著常年習(xí)武的習(xí)慣,聽力比常人強一些,魂穿這具身體,竟然也有些作用。
“聽說了嗎?昨天我家老頭回來說,拍賣會上有人六百五十
萬天價竟然買了一顆蟲草,那冤大頭肯定在今天的宴會上!”
“就是來了,她也不敢說吧,現(xiàn)在估計后悔死了,還不如買了珠寶。”
聽不下去那幾個女人嚼舌根子,一個中年男子插話道,“呵呵,你們這些婦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那蟲草可是千年的,有大用!”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么用?怎么用?”
那男子啞口無言,被女人們嘲諷了一通。
突然,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原來你躲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