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嫌疑人抓到了?
在檢驗了死者肺部之后,為了進一步驗證溺死的結(jié)論,張亢又剪取了死者的肺部組織,準備送回技術(shù)中心,做硅藻實驗。
硅藻是水中最常見的單細胞生物,自然水域溺死的人,由于有溺液進入人體,所以硅藻也會跟著進入肺、肝等臟器。
用溶劑將死者的肺部、肝部建材溶解后,由于硅藻是單細胞生活,不會被溶劑溶解,所以經(jīng)過涂片、顯微鏡觀察,就可以看到這些硅藻的形態(tài)。
然后將檢材中的硅藻,與尸體所在水體的硅藻進行對比,就能判斷死者,是不是在這一片水域中溺死的。
亦或是在其他地方溺死后,被拋棄到尸體所在的水域。
“胃部食靡形態(tài)較為清晰,看食物消化狀態(tài),應(yīng)該是飯后一個小時多點。”
張亢一刀劃開死者胃部,頓時之間,大量的溺液便夾帶著一些食物殘渣,一股腦涌了出來。
由于之前只是大致推斷了死亡時間段,而在知道死者最后一次用餐時間的情況下,打開胃部觀察食靡形態(tài),能更準確的判斷死亡時間,為辦案縮小范圍。
“死者是晚飯后不久,7點左右離開的家,那么用餐時間再提前小半個小時,所以死亡時間,應(yīng)該就是在晚8點左右,前后誤差不大?!睆埧旱馈?p>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7點半的時候,天都才剛剛落黑。那死者若是在這段時間遇襲,很有可能有人目擊過嫌疑人的。”
許廣白看著死者胃里將消化又沒消化的米飯、肉菜等一坨糊糊狀的東西,瞇著眼簾道。
這倒不是他覺得死者胃內(nèi)容物惡心,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這幅情形的確有些惡心。
許廣白只是看著那些米粒,想起了讀研的時候,跟導(dǎo)師去解剖一具高度腐敗的尸體。
當時那具尸體上,層層疊疊堆滿了白森森的蛆蟲,不斷的從眼眶、鼻孔、嘴巴還有皮膚上鉆進鉆出。
作為導(dǎo)師手下的廉價勞動力,許廣白當時就拿著勺子和大碗,一勺一勺的將那些蛆蟲舀進碗里,然后再一碗一碗的處理掉。
不得不說,一碗蛆蟲,真的和一碗會蠕動的白米飯很像。
從哪之后,許廣白再沒吃過米飯。
“的確,鄉(xiāng)村晚飯時間,經(jīng)常有人端著飯碗出來吃,到處走,說不定真有人看到過行跡可疑的人。這點得和刑偵隊說一下,讓他們加大走訪力度?!?p> 史法醫(yī)點著頭道。
確定死亡時間后,尸檢繼續(xù)。
最終,在檢查了死者的胸腔、腹腔、顱腔之后,未發(fā)現(xiàn)其他致死特征,而在解剖了尸體的頸部之后,舌骨也未見骨折。
所以死者只是遭受了捂嘴和掐扼,但未致死,真正是入水之后,才導(dǎo)致死亡。
“99%可以確定,是溺死了。”
張亢下結(jié)論道。
“精斑預(yù)試驗結(jié)果,陰性,沒有發(fā)現(xiàn)精夜殘留。”
正在此時,常規(guī)DNA檢驗室的一名技術(shù)員進來,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陰性?”
許廣白皺起眉頭,重新又檢查了一遍死者的陰內(nèi),看著那些損傷,但內(nèi)里卻沒有精斑?
難道這些損傷,是用手扣出來的?
“稍等一下?!?p> 許廣白又用紗布,在死者的口中擦拭了分泌物,交給那名技術(shù)員:“麻煩再做一次預(yù)試驗?!?p> 對死者精斑的檢驗,有時并不局限于下體,死者的口中,也是重要的檢驗部位。
畢竟有的變態(tài)嫌疑人,就喜歡這種道道,受害人尚有余力的時候他們不敢,將受害人折騰的奄奄一息后,他們才敢如此侵犯。
“好的。”
那名技術(shù)員點了點頭,接過檢材重新走了回去。
尸檢完畢,許廣白等人開始對尸體進行縫合。
女孩們都是愛美的,所以許廣白他們縫合的很仔細,盡最大努力,給死者一個最好的遺容。
而玻璃墻外,死者的父母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
畢竟親生父母,實在看不得這般尸檢,但是為了盡快找出兇手,為受害人討一個公道,這又是必須得做的事。
臨近縫合完畢的時候。
常規(guī)DNA檢驗室的技術(shù)員又來了:“預(yù)試驗,依舊是陰性。”
“還是陰性?”
許廣白有些費解,要知道在性侵案中,精蟲上腦的男人,通常是失去理智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而現(xiàn)場又沒發(fā)現(xiàn)精斑,死者身上也沒精夜殘留。
這是怎么回事?
有點搞不明白了。
“會不會是性功能障礙?我之前看的一本小說里,就有一個案子說,兇手性功能障礙,無法排精到體外。那這次的兇手,會不會也這樣?”
史法醫(yī)說著,突然興奮起來:“要真是性功能障礙,有這個顯著特征,那可就好排查多了!”
“對啊,是有這種案例?!?p> 張亢沉吟半響,突然看了看史法醫(yī),問:“你平時看小說挺多的?”
“咳咳,縣里事不多…工作不多?!笔贩ㄡt(yī)干咳兩聲,尬笑道。
所以就能天天摸魚了是吧?
張亢頓時羨慕起來,他好想跟林師父說說,把他也調(diào)到某個事不多的縣里去,這樣他就能天天健身了。
但是這樣去說的話,大概會被林師父直接打個半死,然后拖進解剖室,直接解剖了吧?
張亢一個激靈,怎么當時就稀里糊涂,拜進林師父門下了呢?
小后悔,還不敢說。
許廣白沒有參加到閑聊當中,他現(xiàn)在滿腦子在想。
嫌疑人是性功能障礙?
真的是這樣的嗎?
好像有道理的,但怎么又感覺到不對呢?
但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許廣白一時也有點理不清楚。
將尸體縫合完畢,隨后送入殯儀館冷柜中。
時間已到下午,但眾人顧不上吃中午飯,頂著能把人曬脫皮的大太陽,重新回到專案組臨時指揮部。
菜棚子里,更是酷熱難耐,沒有空調(diào),連個風扇都沒有,里面人的衣服都汗透了。
不過臨時指揮部內(nèi)眾人,臉上都帶有喜色。
許廣白幾人還沒說尸檢結(jié)果,漢南縣局狄局長,就高興的掛斷電話,朝眾人道:“走,上車回縣局,刑偵隊那邊報告,嫌疑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
已經(jīng)把嫌疑人抓獲了?
許廣白有點驚訝,看來這漢南縣的刑偵大隊,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嘛!
那這樣一來,是沒他們法醫(yī)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