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俊那里離開以后,蔣申想了想,妖族在東域,那魔族就不能跟他們離得太近,雖說他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但兩族的仇恨是實實在在的,總不可能一朝化解,指不定見了面還要掐起來。
因此,他特意來到西域,與妖族相隔億萬里之遙,這樣總不能再打起來了吧?
雖然是權(quán)宜之計,估計到時候回到人界,兩族肯定還要打一場,但到時候蔣申就不管了,反正他的計劃能夠順利完成就行。
西方一片群山之中,此地靈氣相對薄弱,渺無人煙。
但總體來看也是風(fēng)景秀麗的一處所在,在這里也不算委屈了他們。
看了一眼,蔣申抬手便將還活著的玄冥與帝江放了出來。
此時兩人都已陷入沉睡,蔣申不得已耗費了一些法力將他們喚醒。
為了避免之前的尷尬,蔣申主動晃動著樹根,一道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帝江,玄冥兩位道友可還好?”
玄冥剛蘇醒過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同時身軀不停的崩裂,一股股散逸的血氣在周身彌漫,眼見根本無力說話,只能勉力維持。
倒是帝江還好一些,他看了眼玄冥此刻的模樣,再看看四周的景象,眼中一片蕭索。
“你是何人?我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里?”
一邊說著,就要動手一樣,通紅的血絲看著蔣申,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一樣。
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個比一個長得恐怖的樣子,蔣申心里默默地吐槽了幾句。
‘果然不是人,長得跟比賽誰更丑一樣,妖族那邊最起碼化形以后還有個人樣,魔族這里簡直奇形怪狀?!?p> 想是這么想,但肯定不會這么說。
“帝江道友稍安勿躁,你們之前的事情跟我沒有關(guān)系,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p> 稍微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蔣申才把之前跟帝俊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不過帝江帝俊這兩人名字乍一聽跟親兄弟一樣,誰能想到根本就不是一個種族的呢?
反而帝俊跟太一竟然是親兄弟,也是絕了。
不得不說這時候的人取名就是隨意,
隨著他的復(fù)述,帝江卻面無表情,等他說完才悠悠說道:
“那又如何?你是來替那只死鳥說話的嗎?”
蔣申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死鳥?說的是帝俊跟太一吧?這巫族的嘴真損。
“我不是妖族的說客,更不是來替他們說話的,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個真相?!?p> 沒想到,帝俊聽都不想聽,直接搖頭道:
“我不管什么真相,我只知道他那幾個鳥毛兒子惹事在先,我族損失慘重在后,無論何時,我早晚會找他了結(jié)這段干系”
蔣申現(xiàn)在是徹底無語了。
不過此時他也意識到為什么三界都不待見巫族這些人了。
你特么完全不講道理,說都說不通,誰待見你???
行吧,反正這些人就是認(rèn)死理,原本以為帝江作為領(lǐng)頭的人物,不說計謀百出,總歸是個動腦子的角色吧?
現(xiàn)在看來一樣是講不通。
那就不講了。
“好,帝江道友將來如何我不管,我只是路過,順手幫了一把,另外,你們兩族對我的領(lǐng)地以及人族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此事還要算在你們頭上,眼下暫且記下,帝江道友沒意見吧?”
原本以為帝江會跟他扯東扯西耍無賴,沒想到他直接認(rèn)下了。
“你放心,與你的干系,日后再作了結(jié),待我斬殺那鳥毛之后,殺伐皆隨你意。”
“至于此番救助之情,道友有什么需要盡可提出,我巫族一脈不是恩怨不分之徒?!?p> 蔣申終于見識到了跟巫族溝通的難度了,這不是無賴,是一群直腸子??!
跟他們說話越繞彎越累,有話直說才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行吧,我這里還有你族的一些精血,至于能否復(fù)生我就不知道了,如今你們暫且安頓在這里,千萬不要隨意暴露,不然恐怕會將我牽連進來。
日后若有人持一枚我的樹葉前來求助,還望道友相助一番,說不定對于你族也是一場機緣。”
說罷,取出一枚樹葉遞給帝江,眼見沒其他的事情了,蔣申實在是受不了這里的氛圍,感覺再跟他溝通下去,自己就要先瘋了。
回到周山以后,蔣申看著滿目瘡痍的老巢,一時間滿肚子郁悶之情。
無論是誰的老窩被拆了恐怕都高興不起來。
不過看了一眼樹干內(nèi)部漂浮著的幾百個光球,蔣申的心情終于得到了些許安慰。
他又不是圣母,救人歸救人,損失這么大怎么可能既往不咎?
除去戰(zhàn)場上遺留的一些寶物以外,最大的收獲自然是那些大佬們的元神以及精血了。
明面上是還給他們了,但死過一次的人了,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做點手腳什么的,誰知道呢?
他又不是慈善太后,做好事不留名。
力量這種東西,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踏實。
清理掉碎石,蔣申想了想,索性把周山原本的山脈挪到了外圍,反而是將那座混沌石山放置在原本的位置上。
原來的石頭山來來回回崩碎了好幾次了,實在是太不結(jié)實了,指不定下一次什么時候又要崩了。
這次索性直接把半山腰鏟平,然后將混沌石山放到上面,雖不算嚴(yán)絲合縫,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夠跟周圍融為一體了。
畢竟,時間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你還別說,這石山起碼有一點就是比原來的山好的多,那就是可以隨意的變換形狀,不需要像原來一樣還要一點點清理雕刻。
唯一的不好出就是樹根扎不進去,只能完全包裹起來,然后外圍再裹上一層石殼來偽裝一下。
這樣一來從外面看別無二致,但誰也不知道這里面竟然是一個先天法寶,出其不意的砸一下估計也夠別人喝一壺的,哪怕是圣人恐怕都抵不過這一石頭。
畢竟,這混沌石山可是經(jīng)受過之前兩座陣法全力一擊的余波而紋絲不動的寶物,哪怕比不上先天三圣寶,但想來也差不太多。
看了眼還躲在樹根組成的圓球內(nèi)的幾個小家伙,除去鳳妙看起來還好之外,其他人已經(jīng)全部暈了過去,其中小白蛇的身體最脆弱,此刻渾身鮮血,看樣子是身體崩裂的痕跡。
蔣申查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服用過靈藥了,眼下正在恢復(fù)之中。
小麒麟與后土都差不多,還在療傷中,但隨時能夠醒過來。
倒是鳳妙此時有種驚弓之鳥的感覺。
之前它剛出世的時候嗚嗚喳喳,還帶點洪荒三大族的傲氣,可隨著之后幾位圣人陸續(xù)來過這里,然后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過巫妖之戰(zhàn)這么一場曠世大戰(zhàn)的她,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囂張氣焰。
估計心里還在嘀咕著,幸好當(dāng)初沒有瞎胡鬧,不然換個脾氣不好的,估計早把她拔毛烤著吃了。
此刻看著蔣申滿眼的都是委屈跟親切。
蔣申沒有去管這只死鳥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他的目光被旁邊的巨龜給吸引住了。
這只巨龜說來也真是絕了,先是跟著伏羲,后來又跟著岡四處游蕩,如今哪怕是面對如此大戰(zhàn)還依然悠然自得。
甚至他還記得當(dāng)時匆忙之中保護他們的時候,這只巨龜很自覺的縮小了身軀,動作麻利的鉆了進來,如今仍然一臉淡然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什么奇葩物種,這脾氣真是絕了。
小心的將幾個小家伙挪出來,分別給他們構(gòu)建了幾處居所,蔣申就打算離開這里去幾個徒弟那里看看。
當(dāng)時走的匆忙,也不知道他們那里損失如何,影響肯定是有的,但就不知道到底影響多大了。
而且,此時后續(xù)的麻煩恐怕才剛剛開始。
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何處飄來的烏云再次彌漫天際,地面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隆隆之聲,周圍山脈的碎石一次次滾落,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后續(xù)余波越來越劇烈,也不知道會持續(xù)多久。
再看看碎成一地的周山,蔣申一時間有些無語。
好家伙,當(dāng)初這里叫周山的時候,他還疑惑了一下,不是說古代有神山叫不周山嗎?
這怎么到他這里成為周山了?
如今再一看,簡直是絕了。
這特么都塌了一大半,還周個屁啊?
合著不周山的不周是這么來的?
也不對,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共工怒觸周山,導(dǎo)致周山通天之石坍塌,天界傾斜洪水爆發(fā)。
周山也因此改名的不周山。
話說,若是按照歷史,共工那孫子當(dāng)初撞得不會就是他的本體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蔣申可能又要在小本本上給共工記上一筆了。
算了,不周山就不周山吧,也算是遵循歷史了。
想了一下,蔣申回到本體當(dāng)中,取出一塊石碑。
這塊石碑自然就是當(dāng)初分寶巖蔣申從圣人手中騙來的那塊混沌石碑。
當(dāng)時圣人立教,每人一塊,他一頓忽悠拿到了一塊,之前一直沒有想好怎么用。
本來是打算通過石碑來作為洪荒互聯(lián)網(wǎng)的基石用的,如今也能用,但沒那么必要了。
想了一下,蔣申便在石碑上刻下‘不周山’三個字,隨手拋出。
石碑迎風(fēng)而漲,隨后轟然落地。
一塊長寬幾十里,高萬丈的石碑從天而降,立在神樹一側(cè),上面‘不周山’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如此,也算是有個名號了,以后我的道場就在這不周山了,至于這石碑,就算是網(wǎng)絡(luò)的開山之石,萬千網(wǎng)友便是我的弟子,也算是承接天道,融入此方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