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會跳舞的鞋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這是又來分部了。
“嘶,麻了!”夜語揉了揉手,不由怪叫一聲,引得在草叢中偷偷摸摸觀察的各色動物又縮了回去。
“咣咣,咣咣!”正當她把注意力放在草叢中的動物,準備跟它們套近乎時,怪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什么東西?”
一個大概鞋盒大小的木盒,擺在搖椅旁,里面不時傳來撞擊聲,似是發(fā)覺夜語已經(jīng)看到,里面的東西撞的更歡了。
好奇加上對分部所有人的信任,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她小心翼翼開一條縫。
沒想到這么一開,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里面的東西沖了出來。
等夜語看清楚它的運動軌跡,就發(fā)現(xiàn)左腳穿著一只老式,綢緞面,繡有鴛鴦的大紅色鞋,并且它不斷收緊,直到完全契合夜語的腳型,方才停下收縮的動作。
“什么東西?”夜語拔高八度,坐回躺椅,準備把她脫下來。
沒想到,這鞋察覺到她的意圖,不等她反應(yīng),她的左腿在鞋的帶動下,猛地向下劈了了個橫叉,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右腿,跟左腿完美契合。
夜語人生中第一個劈叉技能,就此達成。
“啊~~~”一個聲調(diào)蜿蜒上升到下降,轉(zhuǎn)了18道彎,才停了下來,換成了吃痛的抽氣聲。
她努力挪動右腿,讓她跟上左腿的步伐。
左腿識破了她的想法,瞬間往里面靠近,左右腿并攏,末了,左腿甚至還在地上點了一下,好像在說不客氣。
“怎么了?”殷世離從門外跑進來,手里提著一個食盒,看見她的剎那,手中食盒落地。
萬幸現(xiàn)在的材質(zhì)非同一般,食盒滾了兩圈,停下,里面的飯菜一點也沒撒出來。
“姐姐,你…你…”不等他將話說來。
左腿又換了個動作,它點地,學著芭蕾舞演員一樣,開始轉(zhuǎn)圈。
有了前車之鑒,夜語在它動作的剎那,瞬間將右腿跟它并攏。
一支由左腿完全主導(dǎo),其它部位淪為配合的芭蕾舞至此產(chǎn)生。
“啪啪啪!”幾聲掌聲響起,為她精彩的表演鼓掌。
“別看熱鬧了?!?p> 那雙紅色綢緞鞋,仿佛受到了激勵,更是起勁,居然沿著墻跳躍倒掛在天花板上。
夜語只覺得面紅耳赤,快要喘不過氣了。
“呼呼呼…”
夜語被綁在椅子上,椅子固定在地上,左腿高高抬起,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計較,只當腿不是自己的,坐著直喘粗氣。
“這是個什么東西?”
殷世離觸碰紅鞋,被躲開,紅鞋拉著左腿往上,不滿剛才那個高難度的動作還沒完成。
“會跳舞的鞋!”王老將木盒子的底部露在眾人面前:“這封印你解開了,這只鞋子就交給你了?!?p> “我…”夜語氣結(jié),她有理由懷疑,這是王老頭故意設(shè)的局,不然為什么放在這里,不放在專屬的密室。
“這么大的字。”王老頭伸指點點底部碩大的字:“你不仔細看,怪誰?”
“我…”
“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王老頭不等她發(fā)表意見:“這只舞鞋就交給你處理了?!?p> 無視背后傳來的尖叫聲,王老頭背著手,優(yōu)哉游哉的走在回廊上,覺得這里的空氣都是甜的。
“你這老貨做事不地道,你就不怕那小妮子報復(fù)?”
王老頭神情微斂:“不接下本部送來的這個燙手山芋,恐怕那丫頭就被搶走了?!?p> 畢竟從一開始的無比嫌棄,到現(xiàn)在看著她一點點進步,雖然現(xiàn)在的靈力還是半桶水叮當響,但她的能力,卻時時能給他們帶來驚喜。
這樣的人,去了本部,不說他們會重視,按內(nèi)部的傾軋情況,恐怕他們分部認定的行者統(tǒng)領(lǐng),至此淪為勤雜,那也是有可能的。
“哎,我明白你的擔憂。”荀老望向池塘里盛開的荷花:“不過,藏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再過兩個月,就是行者之間切磋的日子,你要想好對策?!?p> “好了,我得走了,免得被我的小孫孫逮到,為小妮子報仇,我看他可心疼了。”荀老笑著,腳步飛快往外走,生怕荀未逮到他。
“脫下來了,脫下來了。”殷世離的驚喜的叫喊聲,響徹整座小院。
“脫下來了??!”王老頭可惜的搖搖頭,腳步卻快了不少。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透明玻璃盒里,那只鞋不知疲倦,沿著玻璃盒,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不時在里面劃出優(yōu)美的舞步。
“會跳舞的鞋,鞋的主人是清末時候的新娘?!币笫离x翻看他爸發(fā)來的信息,一字一句讀:“受西方文化的影響,酷愛舞蹈,并且將多個舞種進行融合,創(chuàng)了一支最特別的舞?!?p> “可惜,在她的新婚之夜,戰(zhàn)爭突然爆發(fā),新娘喪生在大戰(zhàn)中。但她死后的執(zhí)念,卻留在新婚鞋上?!?p> “所以說,這鞋子上附著的只是新娘的執(zhí)念,一個想要長長久久跳下去的念頭?”夜語扶額,有些頭疼。
這種不帶任何惡意的執(zhí)念,就像燕青那般的執(zhí)念,行者真的驅(qū)除不了,除非它自己消散,或者了了它的心愿,就像燕青一般。
可又和燕青不一樣,它沒有身體,沒有語言,沒有任何可以跟它溝通的途徑。當然如果出現(xiàn)一個永遠不知疲勞的人,倒是可以很好的跟它匹配。
“那我先拿回去?!币拐Z將玻璃盒裝進木盒里:“你們也找找,怎么才能將它收服?”
“走了!”
抱著木盒坐在公交車角落的夜語,在第三次被司機透過后視鏡打量后,聳聳肩,將木盒蓋子打開,露出那只紅色舞鞋,方才獲得一路的平靜。
“好久沒有這么早回去了。”她將頭靠在玻璃窗上,看著被拋在車后,中心廣場上那個時鐘上顯示的時間00:00。
“吱…”
公交車一個急剎,夜語被甩在前椅上,手腕處錐心的疼痛傳來,她抬頭正要看清情況,門打開,一人站在門口張望了下,堅定朝夜語的方向走來,在隔了一條通道的座位落座后。
來人伸手:“你好,我叫空了,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