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取證受阻
林笑家,在另一個大城市。
林笑的父親是一家企業(yè)集團的總裁,家庭條件十分優(yōu)越。出事后,林笑父母替她辦理了休學手續(xù),接回家里休養(yǎng)。
這段日子以來,林笑在家里也并不開心,她始終想不通道貌岸然的花老師為什么這樣卑鄙下流,干出如此齷齪的事,她常常在噩夢中驚醒。這事對她的身心傷害實在太大、太大。
“小姐,有位先生說是您的老師,他想見見您,我把他帶來了?!绷中Κ氉栽诨▓@里曬太陽看書,女仆過來告訴她。
“誰呀?我老師?”林笑有些納悶,在她心里走得最近的老師只有花瑪迦呀,他在牢里,還會有誰來看自己。
她輕輕揮揮手示意女仆不要擋住自己視線。女仆立即閃開身子,在她身后出現(xiàn)一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你是花?”林笑不敢肯定地問。
“林笑,我是花老師。”花瑪迦摘掉帽子微笑著說。
“怎么是你?你走,快滾開!我不想見你?!绷中ν蝗蛔兞藗€人似的,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林笑,你誤會老師了,那事不是我干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被ì斿壬锨袄×中Φ氖窒胱屗潇o下來,急于解釋道。
不料,林笑反應(yīng)更加激烈,猛地推開花瑪迦,哭著吼道:“我不聽,你快滾開!”
女仆見狀不對,立即叫了起來:“來人啦!來人啦!”
幾名保鏢聽見喊聲,從不同地方飛跑過來,不由分說,對花瑪迦一頓暴打。
花瑪迦被打得站立不起來,跪在地上,嘴里流著血卻仍在說:“林笑,你相信老師沒做過那種事!聽我給你解釋、解釋好不好?!?p> “還有什么好說的??旖o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交警方處理。”林笑的母親趕到,見是花瑪迦氣得直跺腳,對保鏢下令。
這下,拳腳更猛烈地向花瑪迦襲來,他完全被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里卻還念叨:“林笑,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他幾乎拼盡全力用手指上的鮮血寫了個大大的“冤”字,昏死過去……
“夠了!夠了!都給我住手!”林笑實在看不下去,叫停了保鏢。
花瑪迦已被打得沒有了人形,像一堆爛泥塌在地上。
“笑笑,你怎么還對這種人仁慈,打死他,我們也不會犯法?!绷中δ赣H走過來將她摟在懷里,為她壯膽撐腰。
林笑在母親懷里感到很溫暖,流著眼淚說:“媽,他畢竟曾經(jīng)是我很敬重的老師?!?p> “呸,這種畜生,哪配為人師表!”母親還忿忿不平。
“算了吧,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算是給他教訓了,還是交給警察去處理比較好。”林笑心里雖然有恨,但情感上還是過意不去。
“那好吧,就聽我乖女兒的?!蹦赣H用手輕輕在林笑后背上拍拍,算是一種寬慰。扭過頭對保鏢說:“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通知警察來帶人??!”
“等等?!绷中Φ母赣H林致遠聽見女仆呼喊后,就沖到站在洋房平臺上一直目睹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出面了。
林致遠從洋房平臺繞到花園里,妻子不解上前質(zhì)問:“致遠,你啥意思?這人欺負過我們女兒,你難道還想放他不成?”
面對妻子的怪罪、女兒的無奈,林致遠走到花瑪迦身邊,蹲下身子看看他用鮮血寫下的“冤”字,又用手指去按了按他的頸部動脈。
然后起身,面對林笑母女微笑著說:“還好,沒斷氣?!庇謱ε驼f:“小唐,你去給霍醫(yī)生打電話,叫他過來救人?!?p> 女仆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不該亂領(lǐng)人見小姐,所以,不敢看夫人的表情,聽老爺這樣吩咐,“嗯”地應(yīng)答了一聲飛快跑開了。
“你瘋了嗎?還叫霍醫(yī)生為他治傷?”夫人不知道他肚子里賣的是什么藥,繼續(xù)責怪。
“冷靜點!冷靜點!你以為我能容忍欺負過我女兒的人嗎?但是,我覺得這事可能會有蹊蹺?!绷种逻h表明態(tài)度,同時也說出了他不理解的地方:“你們想想看,他如果真是個強奸殺人犯,好吧容易從監(jiān)獄里逃出來,躲都來不及,還敢跑來見笑笑以證明自己清白。這難道不有違常理嗎?我說過‘凡是違背常理就有妖’。剛才,我看見花教授那股子‘不說清楚,不罷休’的執(zhí)著勁,我感到這里面一定有內(nèi)情?!?p> 林致遠畢竟是大集團公司的總裁,看問題站得高遠一些。
“我們笑笑與他面對面接觸,難道還會有假嗎?”母親繼續(xù)堅持自己的觀點。
“媽!”林笑一臉通紅。
“夫人,在這個科技發(fā)達的時代,我們眼見的東西未必就是真相。我看,我們暫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將他醫(yī)治后,好好聽他解釋、解釋。如果真是他欺負了我們笑笑,再把他暴打一頓也不是不可以?!逼髽I(yè)家說話也帶上了黑社會語氣。
夫人無話以對,看著林笑,沒有了主意。林笑沖母親點點頭,表示贊成。
霍醫(yī)生是林家的私人醫(yī)生,很快趕到了林家,為花瑪迦輸液打針,灌藥理療,一陣忙活后,花瑪迦蘇醒過來。
睜開眼睛便問正在為他上藥的霍醫(yī)生:“醫(yī)生,我這是在哪兒?。俊?p> “這是林致遠,林總裁家?!被翎t(yī)生為他包扎好傷口,對女仆說:“小唐,去告訴你家老爺,他醒了?!?p> “好的?!?p> 一會兒,林致遠夫婦走進了這間客房,霍醫(yī)生和女仆小唐都很知趣地回避了。
“二位,想來是林笑父母吧?”花瑪迦見到林致遠夫婦進屋,忍受著身上的傷痛從床上坐起來,偏過頭看林笑是否跟在后面。
“看什么?我們不想讓林笑見你?!绷种逻h態(tài)度生硬地說,并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夫人則站立在他身后,怒視著花瑪迦。
林致遠回頭看了眼夫人,暗示她態(tài)度和藹一些,隨后對花瑪迦說:“說說吧!看我給你這個機會值不值得。你首先得說服我們,再決定你是否能見笑笑。”
“林總,請你們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林笑的事。那天我到林笑家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也不知道林笑為什么會堅持認為是我干的……”
“照你的意思是我家笑笑冤枉你了?!睕]等花瑪迦說完,夫人便生氣地打斷。
“讓他說嘛!”林致遠叫住夫人。
“林太太,我沒有絲毫怪林笑的意思。她是受害者,我擔心她是被假象蒙蔽了?!被ì斿冉忉尩?。
“繼續(xù)?!绷种逻h很沉穩(wěn)地。
花瑪迦接著說:“我從監(jiān)獄里跑了出來,就是要追查真正的兇手,證明我的清白,也替兩個孩子討回公道……”
花瑪迦把自己還原的事情經(jīng)過,詳細地講了一遍,然后打開超級微型電腦,將事發(fā)當時豐祥宇見到的一切以視頻成像的方式,再現(xiàn)給林致遠夫婦看,夫妻倆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豐祥宇眼里出現(xiàn)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元兇?!被ì斿茸孕诺恼f。
“你這該不是編造出來的吧?”林笑母親不相信會有辦法讀取死人的記憶。
“對天發(fā)誓,絕沒有半點偽造!我一直在研究如何完整地保存人的記憶,這項研究基本取得成功。林笑也知道的?!被ì斿冉忉尩?。
“那為什么林笑看到的與豐祥宇看得的人完全不同呢?”林致遠也納悶地問。
“這就是我今天為什么要來找林笑的原因,我想知道那天她見到所謂的我之前在做什么?我懷疑那天在那個時間段,林笑的大腦被人控制了。”花瑪迦猜測道。
“有這個技術(shù)嗎?”林太太好奇地問。
“有的。游戲中有一種叫‘沉浸式’游戲,讓人虛擬現(xiàn)實與現(xiàn)實虛擬中交織,人一旦沉浸其中便難辨真假。林笑愛玩這種游戲,我猜她被人下套?!被ì斿壤^續(xù)解釋。
“那‘真兇’為什么要虛擬你花教授而不去虛擬別人呢?笑笑體內(nèi)液體里檢查出的DNA又如何解釋?”林致遠保持著清醒的狀態(tài)。
“我想,這個人一定是想置我于死地,讓我身敗名裂的人。關(guān)于DNA肯定是他們修改了參數(shù)?!被ì斿韧茢嗟?。
“你有這樣的仇人嗎?”林致遠問。
“應(yīng)該沒有。這也是我沒想通的地方。我一直以來與人為善,不應(yīng)該有人會對我有深仇大恨啊!”花瑪迦苦惱地說。
花瑪迦抬起頭目光里充滿乞求地說:“你們二位,現(xiàn)在能讓我見見林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