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錘趕忙應(yīng)了一聲:“誒!公主您就放心吧!俺這就把庫房鎖起來,誰敢偷盜,俺就——”
大錘說著,便將板車舉過頭頂,雙手用力一掰。
接著,只聽“咔嚓”一聲,板車便斷成兩截。
景鈺見許如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怔在原地,趕忙制止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別把公主嚇著!”
大錘聞言,趕忙回了一句:“好嘞!”
接著,他便將板車重新放在地上。
不過,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大錘算是看出來景鈺為什么不肯走了——他從沒接觸過女人,準是讓這女人給絆住了!
公主新婚,招了個贅婿,剛開始肯定是甜甜蜜蜜的,但這日子久了,難保不會喜新厭舊。倘若景鈺打算在那個時候離開,那商機可就徹底錯過了,畢竟首富秦大川已經(jīng)在江南扎根了,若是這時候不爭,再過兩年,那就連根毛都剩不下了。
他定要鼓舞少爺盡快離開這里,切不可醉在女人鄉(xiāng)里。
待到即將安置的時候,一位嬤嬤在屋外敲門,許如意問道:“何人?”
“公主,老奴先前乃是御膳房的花嬤嬤,大娘娘派老奴過來,是希望府上的烹飪調(diào)藥事宜都由老奴來做。”
“進來吧!”
許如意深知大娘娘派這些人過來,就是想把手伸到公主府,監(jiān)管她的吃穿用度。
見那花嬤嬤端了碗湯藥進來,許如意問道:“這是什么?”
“驅(qū)寒的湯藥。大娘娘囑咐過,這是您一定要喝的,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成婚了,就應(yīng)當(dāng)好生調(diào)理身體。身體調(diào)理好了,夫妻生活才能和睦。”
“知道了,本公主一會兒就喝,你先下去吧?!?p> “是!”
花嬤嬤應(yīng)了一聲,遂離開了屋室。
花嬤嬤剛走,許如意便一臉不悅的道:“這幫老刁奴,就差沒有半夜趴在墻根底下聽房了!”
正在例行給許如意暖被窩的景鈺一聽這話,嚇得趕忙伸手扯開床帷,露出一個小腦袋驚問道:“還、還要聽房?!”
許如意轉(zhuǎn)過頭,故意逗他道:“這可說不準喔~”
“可是公主……我今天出去折騰一圈,實在是疲了,還有今兒早上落枕了,脖頸還在疼呢!”
他好像得了一種病,只要談到房事,他就從腦袋疼到屁股,全身上下無處不在作痛。
許如意當(dāng)然看得出他的那點小心思,在燙過腳后,她穿著寢衣拉開床帷,只同景鈺說了一句:“今晚你睡內(nèi)側(cè)?!?p> 于是,這一夜,景鈺算是知道跟小姑奶奶耍小聰明的代價了。
許如意睡外側(cè),他睡內(nèi)側(cè)。
結(jié)果后半夜的時候許如意總是下意識的往床內(nèi)挪動,最后把景鈺擠到了墻邊,差點都要嵌進墻里了,景鈺根本無法入睡,徹夜都在思考人生。
直到次日,許如意睜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景鈺仰躺著靠在內(nèi)側(cè)的墻邊,已經(jīng)醒了。
許如意迷迷糊糊的同景鈺道:“早啊,小郎君~”
“早……”
確切的說,他是一宿都沒睡覺。
但今日是回門面見官家的日子,他必須打起精神來。
這時許如意已經(jīng)起身洗漱梳妝了,杏桃和朝茗在屋內(nèi)伺候許如意的時候,景鈺則是自己爬起來穿衣,杏桃在給景鈺端來外衣的時候還無奈的感慨了一句:“還以為從今兒開始就不用我們伺候您了,卻不成想您的侍從是個五大三粗的大野豬!”
許如意輕聲斥道:“杏桃,怎么跟駙馬爺說話呢?”
杏桃撅著嘴,把外衣扔在床上后便沒再管他。
倒是許如意,這會兒也不能亂動,余光瞟見景鈺穿好外衣后,遂同景鈺道:“小郎君,你站過來讓我看看?!?p> “昂!”
景鈺應(yīng)了一聲,遂來到許如意面前。
許如意也不知自己染上了什么癖好,竟是喜歡看他穿衣打扮,喜歡看他這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模樣。
“這身衣服真是不錯,襯得你整個人都特別精神?!?p> 景鈺聞言,心虛的道:“我看起來很不精神嗎?”
“挺精神的啊,怎么了?”
“沒事,精神就好。畢竟是重要場合,我不能給您丟臉。”
“無妨,你大大方方的隨我進宮便是,當(dāng)著官家的面,沒人敢口出妄言的。即便真有,我也會幫你懟回去?!?p> 景鈺趕忙點了點頭道:“謝謝公主!”
……
在梳妝整理過后,二人便上了馬車,前往了皇宮。
馬車在皇宮門前停了下來。
這一次,景鈺記住了規(guī)矩,率先從馬車內(nèi)蹦了下來,轉(zhuǎn)身便抬起手,嘿嘿一笑道:“公主!請!”
“你倒是個好調(diào)教的?!?p> 許如意說著,便輕輕握住景鈺的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所以,這一路,是景鈺扶著許如意進宮的。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們要去的是御花園,官家在那里擺席設(shè)宴,恭祝許如意回門。
適逢崇寧公主待產(chǎn),樓陽公主的駙馬也未在京城,所以此次宴會還要見其他幾位公主,這倒是惹得景鈺有些緊張。
直到來到御花園后,景鈺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專門設(shè)宴的位置,每逢初春,宮內(nèi)便會有人一邊賞景,一邊小聚。
而他們今兒來得早了些,此地只有忙碌著的宮女和太監(jiān),小主們一位都還沒來。
景鈺也不知宮里究竟有何規(guī)矩,故而,沒有許如意的指使,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老老實實跟在許如意旁側(cè),許如意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遂道:“你先在去一旁賞賞花吧,不必一直在這里站著?!?p> 景鈺不解的道:“賞花是什么流程?歸寧還有這說道嗎?”
“笨蛋!什么說道不說道的,在此賞花,當(dāng)然是顯得你有閑情雅致啊!”
景鈺眼眸一亮。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現(xiàn)在就去賞花!可不在這里杵著了!
說罷,景鈺便鉆進了花叢里,實則,他對這些花兒是不感興趣的,這都是那些文人墨客喜歡的東西,他們總是對著這些五顏六色的花兒又是作詞又是編曲的,這花掉幾片葉子,都能被他們編排出一段傷春悲秋的情節(jié)。
景鈺對此可提不起一點興趣,反倒是花叢中的這些蝴蝶和蜜蜂更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