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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系江湖

5眼尖的小子

克系江湖 精神安定課新人 3772 2022-06-04 00:26:00

  人不停步腳不住,話說這虛不言直奔寨門前,那里,站崗的民兵正在向外盤問,并且,站在青石城墻上喊話的魚隊長已經(jīng)打著招呼準備放行了。

  見此,虛不言大驚失色,只能暴喊一聲:

  “別開門!他們是強盜!”

  “哈哈哈哈……”

  站崗的那幾個民兵笑了起來,就連抬起門杠的人也笑得停住了手,先前好言提醒虛不言的民兵大哥也笑著打趣道:

  “小子!你收不到好貨,也別污蔑別人是強盜??!觀家商號的先頭隊伍已經(jīng)進去不少人了,這是他們拉車在后的大隊伍呢……”

  他們雖笑,但有一人心中起了警惕,好在,他是民兵隊長。

  “都別笑了!”

  城墻上的魚隊長吼了一句,認真看了看虛不言的臉色,不像無事生非的假話。

  早些進寨子的時候虛不言就發(fā)現(xiàn)了,不知為何,今天這寨子里的正規(guī)守軍都不在,站崗的只有幾個民兵。

  魚隊長心中多了謹慎,嚴肅地朝著寨外的商隊再次確認道:“你們再說一次,到底是哪的隊伍?”

  “?。俊?p>  “快說!”魚隊長一邊留心觀察,一邊對著門杠前的民兵下達了命令:“先別開門!”

  “哎呀!這位兵爺!我們是觀了鎮(zhèn)觀家商號的,您剛剛不是確認過了么?……我知道,這兄弟們站崗都辛苦了,要不這么著?……我給弟兄們再留兩壇酒?”

  魚隊長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似覺不妥,總覺得這商隊的人有些客氣得過分了,細細思量,突然想起一事,便出言試探道:

  “觀家商號?……那,我們的史隊長呢?他不是帶了人去確保你們的安全了么?”

  這魚木寨的正規(guī)守軍是由懸絕城排下來的守備官統(tǒng)管,守備官姓史,大家便叫他史隊長,而這位魚隊長是魚家村里選出來的民兵隊長,雖然同為隊長,統(tǒng)管的人、手上的功夫,不可同日而語,也就是這兩天史隊長把他的人都帶了出去,才讓寨子里的民兵們臨時頂一下。

  寨外的人聽見史隊長的名字,似乎遲疑了一下才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

  “……哦……你說史隊長他???他還在后面保護著我們運貨的車隊呢!我們這是收貨的車隊,大多是空車,比后面運東西那隊要快!我估摸著吧……這史隊長得明個兒早上才能到這兒呢!”

  他的說辭或許能騙到魚隊長,但卻唬不住長年走這條商線的虛不言,見墻上魚隊長拿不定主意,虛不言趕緊抓住這話中的破綻,出言針鋒相對:

  “他騙人!這寨子根本不可能讓觀家商號派這么多車隊,賣不了,也沒那么多東西可收!”

  虛不言火急火燎,只要把他們擋在寨門之外,那寨門外的人一聽,也出言辯解道:

  “是誰在里面亂嚼嘴呢?我們……我們觀家商號是看你們魚家村的魚干賣得很火,想要多收點貨賺一筆大的!”

  虛不言聞言,幾乎已經(jīng)肯定對方別有所圖了,接下來,他語速雖慢,但卻讓這寨門內(nèi)外的人聽個清清楚楚:

  “……觀了鎮(zhèn)……有唯一的飛鳳漁場……”

  那人也順著這話說了下去:“……那個……那個飛鳳漁場現(xiàn)在搞養(yǎng)殖的多了,根本沒有你們魚家村的野貨有滋味啊!”

  虛不言只覺得好笑,飛鳳漁場的大股東,據(jù)說就是觀家的某人……想到這,虛不言便要把話說個清楚:

  “……飛鳳漁場飛鳳魚,秋時月圓桂花開,一兩銀錢半斤魚……你們觀家手里握著獨門的生意不夠,要遠赴近百里來賺這幾分幾毫的小生意?”

  “……啊?……唉喲喲……這……這真是說不清了!”

  站在高處的魚隊長看了看虛不言,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寨門外的人說道:

  “既然你說史隊長在后面保護你們的拉貨隊伍,那就請你們先在寨外扎營,一切等史隊長來了再說?!?p>  “別介!”

  寨門外的人似乎有了些慌亂,出言喊道:“兵爺你看!剛剛那小哥也說了,你們寨子距離我們那里也近百里了,我們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來,已經(jīng)十分的疲勞了,眼下已經(jīng)到了寨子門口,讓我們在寨外待一宿恐怕不適合吧?”

  “嗯……是不合適……”

  聽著魚隊長這么說,虛不言差點急得喊了出來,不等他出言提醒,魚隊長便把話鋒一轉(zhuǎn),向著寨外眾人抱拳行禮道:“那就得罪了!明天等史隊長回來之后,我再當(dāng)面給你們賠不是!”

  說著,魚隊長便要走下城墻,外面的人急了,大聲喊道:

  “等等!兵爺你等等!讓我先去問問我們頭……我們掌柜的……”

  魚隊長讓他去了,他心中確實有些舉棋不定,這要是得罪了觀家商號,只怕寨子里很多人的利益都要受損,可這些要是偽裝成商隊的強盜……魚隊長打了個寒顫,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的……畢竟這守軍只是臨時調(diào)動出去兩天……”

  這邊魚隊長在暗自琢磨,那邊寨外的人卻立即回來喊話:

  “兵爺!這是史隊長給我們掌柜的信物,兵爺你拿去好好看看!”

  見有信物,這魚隊長的心里又偏了一分,但還是小心謹慎出言說道:“你讓他們?nèi)亢笸?,你一個人過來!”

  “好好……”

  寨外的人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示意自己的人暫時退開,他一人往這寨門走來。魚隊長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們的隊伍,一邊讓那幾個哨兵小心行事。站崗的四人帶著虛不言,全部圍上了寨門,兩人上去抬門杠,其他兩人則把矛頭壓低了直對著寨門。虛不言把四周望了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能給自己使用的家伙,只能捏緊了雙拳,努力盯住前方,只要發(fā)現(xiàn)不對,便要第一時間喊出破綻。

  寨門打開了,只留出容那人伸手過來的縫隙,他那粗糙的手伴著他有些諂媚的聲音溜進了寨門里:

  “兵爺,兵爺!就在我手上,有勞你們拿去給上頭的那位兵爺看一眼?!?p>  他攤開手,一枚小小的長方鎏金銅牌便出現(xiàn)在那處。虛不言畢竟是個靠眼力收貨賣貨的商人,所以,自然也會比常人看得細致一些,就那面銅牌轉(zhuǎn)手的功夫,虛不言便看出了不少東西。那銅牌的做工、材料都是上乘的,有些不似能隨意仿造的樣子,更讓虛不言震撼的是牌子面兒上底端的花紋,那是一朵花瓣大小一致的多層蓮花。虛不言隱隱約約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哨兵接過著這枚小銅牌,爬上青石墻去遞給他們的魚隊長,魚隊長接過手里翻看一下,直接向虛不言投來詢問的目光,但是虛不言正在冥思苦想那上面的花紋,沒能注意。魚隊長見虛不言不回應(yīng)他,便自己捏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雖然還有些疑惑,但還是把牌子遞回給哨兵,輕輕朝他點了點頭。哨兵接過銅牌,開始走了下來,似乎這寨門內(nèi)外的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門外那人也精明得很,只從門縫看到里面幾人的神色便清楚了一半,出聲說道:

  “你看!這誤會解開了不是?快快打開寨門,我們掌柜的要給諸位兄弟們一人一壇子好酒!”

  持矛的人緩了勁,移開了矛尖,其他的人也松了口氣,看著無理取鬧的虛不言,道了句抱怨:

  “我就說嗎,哪有這么巧的,史隊長剛剛把人都帶出去……”

  門外那人也附和著說道:“嘿嘿!那是……那是……”

  手持信物的哨兵走下了城墻,他走到門縫便對著門外那人說道:

  “喏,你們掌柜的信物。好生收好,這事兒就算過了!”

  說話間,哨兵便將手中的銅牌遞了出去,虛不言又一次看見了上面的花紋,不過這一次,銅牌換了個方向。

  虛不言腦中一亮,心中一驚!什么蓮花!那分明是一片片排列整齊的鱗甲!那鱗甲的摸樣,便是盛開在那人耳后的不祥花瓣!

  虛不言的眼睛在剎那間睜圓了,目視的一切變得從所未有的清晰,虛不言甚至看到了,那即將打開的寨門之后,一堆人簇擁中的“掌柜”。

  他,似乎正在那里打著瞌睡,只不過從那遮著半張臉的膏藥中露出了一雙凌厲的眼睛;他環(huán)抱著雙臂,只不過那嶄新的衣衫對于他發(fā)達的上肢來說,顯得有些擁擠;他似乎全身放松,只不過他的肌骨正隨著呼吸,小弧度輕輕震動著……

  隨后,虛不言的目光對上了他的視線,讓那人稍稍有點吃驚,然后,他便想對著虛不言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可是,他這一笑,虛不言便將他認出來了!心中無比震撼,虛不言下意識大喊起來:

  “快關(guān)門!那是斷浪刀—胡狼花!”

  愣了!這寨門前的人都愣了,虛不言沖了上去,可寨門前的人卻一把頂住門扇,他的身后,一眾強盜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只往這寨門趕來。

  站哨的民兵也反映過來了,把那手中的簡易長矛直往門縫里一刺……可惜,頂門那人身手不凡,他在瞬間松開頂門的雙手,一把拉住了長矛,就要憑著蠻力扯住這長矛用來卡住寨門。

  急中生智,虛不言朝著那人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聽他“啊”的一聲大叫吃痛地縮回手去,只這一個機會,哨兵抽回長矛,虛不言便與其他人合力頂上了寨門,放下了門杠。魚隊長已經(jīng)從墻上翻身跳下,一路往加固的頂門杠跑去,其他四人則手持長矛,緊張地看著寨門。

  “咣!”

  一聲巨響,寨門似乎晃動了一下,激起一片灰塵。

  “咣!”

  又是一聲,顫動著寨門,也顫動著里面幾人脆弱的心臟。

  “壞了!他們帶了撞門的家伙!”

  魚隊長看了看幾個嚇得手足無措的民兵,大吼起來:

  “還愣著做什么!扔掉長矛,趕緊把頂門杠加上去!就算是攻城錘來了,我們也能再頂一陣!”

  這些民兵們?nèi)鐗舴叫?,趕緊照著魚隊長的命令行動起來,那魚隊長一邊忙著加固寨門,一邊對著虛不言說道:

  “小子!你快去村里叫人來幫忙!觀了鎮(zhèn)的商隊也在村子里,告訴他們!寨門一破,我們都得遭殃!”

  虛不言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個轉(zhuǎn)身就想狂奔起來,然后心中就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前面的……商隊……?”

  念頭剛起,虛不言便迎頭撞上了什么,就像撞上了彈簧一般,虛不言反而被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顧不得疼痛,抬頭便對上了身前那男人的視線。

  那男人笑瞇瞇的,似乎剛剛才想起來自己是來這里做什么一樣,對著虛不言偏了偏頭,然后往寨門揮了揮手。就這么的,他的身后沖出幾道身影,飛快地向著寨門沖了過去,而那男人也似乎變得高興了很多,就這么毫不在意地走過了虛不言的身邊。

  虛不言看著他……看著他突然停了下來,看著他一臉驚奇,看著他仿佛剛剛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自己一樣……然后,那男人對著虛不言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

  下一刻,他便從腰際抽出一副三節(jié)棍,一棍敲在了虛不言的太陽穴上,虛不言帶著一臉茫然,就這樣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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