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婷去鄉(xiāng)下看了個親戚回轉(zhuǎn),經(jīng)過這片菜地中間道。
她老遠(yuǎn)就看見了一輛三輪車停在這里,沒有在意。當(dāng)她經(jīng)過三輪車邊,看見車上籠子里裝著幾只狗,不禁猛地一驚——這肯定又是拉去殺來吃的,太殘忍了。看這些狗狗多乖巧,多忠誠的,怎么下得了手?
她這樣想著,不禁認(rèn)真地去看了看每個狗狗一眼——一個個真的很乖巧!你看這黃狗面目和善……
看到這,她不禁更加一驚,還打了個寒戰(zhàn)——這不是我前幾天找我治傷的那個狗狗嗎?她不禁立刻親熱地叫了兩聲:“狗狗,狗狗。”
已經(jīng)完全絕望的大黃狗,已不抱任何希望地心死意盡,沉重地閉上了雙眼。聽到兩聲熟悉而親熱的叫聲,立即睜大眼睛。當(dāng)它看清是它的治傷恩人,便立即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馬上騰起,向她哀聲求救,并又站立起來連連作揖。
曹文婷再認(rèn)真地看了它一遍,沒錯,右屁股上的傷還結(jié)著痂,這肯定就是她治過傷的大黃狗,便馬上伸手去憐憫地?fù)崦念^。
曹文婷得到肯定后,馬上問高個男人:“你怎么把這狗狗裝到籠子里?”
高個男人當(dāng)然不在乎這位過路的女人,便滿不在乎道:“是它主人剛賣給我的?!?p> 曹文婷一聽就疑問起來:它的主人,看樣子它完全就是個流浪狗,還有主人?
但因為她還不能完全肯定大黃狗就是流浪狗;就是完全肯定了,現(xiàn)在也找不到賣它的人;還有就是找到了賣它的人,也不能輕易肯定是他偷來賣的,這樣她便不再追究那所謂的主人,而關(guān)心大黃狗的去向:“那你現(xiàn)在要把它拉到哪里去?”
高個男人仍然不在乎這女人,便不屑一顧地如實回答:“拉到屠宰場?。 ?p> 曹文婷聽后一驚,隨即便更加大聲地問道:“它正懷著崽崽呢?你要殺了它?”
這下高個男人有些心虛了,馬上糾正道:“我正在考慮其他事,剛才忘記了,它現(xiàn)在是正懷著崽崽,我們準(zhǔn)備拉回去先喂養(yǎng)一段時間,等它生產(chǎn),把崽崽養(yǎng)大后再殺?!?p> 曹文軒聽了這話才有點慰籍:總算還有點人心,但還是很惡毒,可憐的大黃狗還是難逃厄運。
這樣,她便要馬上尋思拯救大黃狗及其腹中崽崽的辦法。
她個弱女子又有什么好辦法呢?既不能從強(qiáng)壯男人的車上搶奪大黃狗,也不能叫來執(zhí)法人員令其放生,只能自己掏錢買下大黃狗,再帶回去好好喂養(yǎng)和看管。不帶它回去喂養(yǎng)和看管,恐怕遲早都會難逃宰殺,甚至連現(xiàn)在懷上的胎兒都保全不了。
這樣,她便馬上對高個男人說:“這大黃狗,我買下了,你看要多少錢?”
高個男人也不愿再喂養(yǎng)大黃狗一段時間,還要招護(hù)生產(chǎn),喂養(yǎng)狗崽,便馬上爽快答應(yīng):“好吧。”
只是他仍然不忘賺錢,在買價基礎(chǔ)上又加上了,剛才因懷胎等原因砍下的六十元。為防止還價,他便堅定地說道:“我剛才買來兩百元,你也就給兩百吧。那我就沒虧本?!?p> 曹文婷見高個男子說出這樣的話,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就馬上從提包里拿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高個男人。
高個男人馬上用繩子把大黃狗系好后,提了出夾,放在地上,再把繩頭交給曹文婷。
大黃狗見善良的恩人接住了繩頭,馬上又后腿站立,前爪合攏向她作揖致謝。
曹文婷便馬上用手去愛撫它的頭,應(yīng)熱情回應(yīng):“好,好,好。乖。我馬上帶你回家?!?p> 大黃狗聽了,馬上欣喜若狂,搖頭擺尾起來。
曹文婷牽著大黃狗離開時,大黃狗便朝著高個男人狂吠了四聲:“汪汪汪汪!”意思是:你真狠毒!
曹文婷牽著大黃狗剛走兩步,三輪車籠子里的一黑一白兩只大狗狗,馬上也向著她哀聲哼叫。
曹文婷當(dāng)然明白這兩個狗狗的意思,但她愛莫能助,只能望狗哀嘆。實在于心不忍,便把剛路過副食加工店買的桃酥,給了它們一狗一個。
兩個狗狗卻聞都不聞,依然朝她慌忙地哀聲求救。
曹文婷再也看不下去了,只有猛地咬了咬牙后,趕快離開。開步時,眼淚就禁不住流了下來。
兩個狗狗見求人挽救不成,只好甘心認(rèn)命,但強(qiáng)烈的生靈精神使得它們依舊傲然首挺胸,坦然接受自己的結(jié)局。只是,同時也用仇恨的眼神怒瞪著高個男人。最后還都朝他大吠五聲:討不到好死!
這一切,被在旁邊的高個男人看得真切,不禁突然有些自責(zé),還站在那里開始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