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陽湖牛角島岸邊,孫禾耐著性子給三鯉講道理,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
三鯉呢,不愛聽,急躁得轉(zhuǎn)圈圈,實在不耐煩了就游走,過了會又委屈巴巴的游回來,一副我們不服氣又不得不聽話的模樣。
在她教育自家三鯉時,王勝也帶著王武湊到她身邊撒嬌。
趴著也有一人多高的大鱷魚在一旁張著嘴哼哼唧唧,也就這里的人見慣了,換旁人命都給嚇沒半條。
孫禾對它們說:“去水里玩吧,三鯉不會再欺負(fù)你們了?!?p> 于是王勝就帶著王武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下了水,還故意繞著三鯉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惹得三鯉氣得差點沒沖過去用尾巴喂它們吃大逼兜。
孫禾見狀哭笑不得,對王勝說:“你這樣招惹它們,被打我是不會管的?!?p> 然后就看到這貨身子明顯一頓,接著快速游上岸,欲故技重施來撒嬌。
孫禾將其掃飛,看著它在兩里外落水,心中不確定這倆蛟到底適不適合做護島圣獸。
聰明是真聰明,王勝比三鯉聰明多了。就是太會審時度勢,喜歡抱大腿,欺軟怕硬。
陸續(xù)趕來并躲在百米外圍觀的云仙宮弟子,看到剛才那一幕發(fā)出一陣驚呼。
此時一道優(yōu)美雅致的身影自山頂?shù)脑葡蓪m飛掠而下,落在了這群衣著素凈的弟子們前方,頓時鴉雀無聲。
她們齊齊行禮:“見過宮主?。?!”
孫夜卿微微頷首,道:“我與老祖有話要說,你們都退下?!?p> 語氣溫和卻十分威嚴(yán)。
這番話再度引爆這些弟子的好奇心,紛紛應(yīng)是后低聲議論著離開。
見她在后輩們這般端著,孫禾只能配合的讓白霧籠罩了這片區(qū)域。
然后對三鯉說:“記住別再欺負(fù)王勝王武了,去吧?!?p> 三鯉聞言迅速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滋事。
孫夜卿一改剛才的模樣,噔噔噔跑孫禾跟前行禮,嬉皮笑臉的說:“夜卿見過老祖宗?!?p> 孫禾給她額頭彈了一下:“回來取點東西,就見你們放案上的東西了。以后有事留紙條就行,別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孫夜卿一手揉額頭,笑得賤兮兮的,拉住孫禾的手說:“這不是為了彰顯鄭重嘛?!?p> “那里就你們幾個能進(jìn),鄭重給誰看。有這閑功夫還不如訓(xùn)一下王勝,好端端一條大鱷整得像條狗子?!?p> “這是它的性格,我不也是沒辦法嘛。您看王武就不一樣,它就算知道敵不過三條龍鯉,也照樣敢上?!?p> “王武那是憨,唉,它們倆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睂O禾懶得說了。
“所以讓王勝帶王武剛剛好不是嗎,嘿嘿。”孫夜卿故作張望,問:“思玲呢,您沒帶那丫頭回來嗎?”
“她沒找到我?!?p> “那您……”怎么想到回來了?
“收了個記名弟子,回來拿兩個乾坤鎖。”
也就是能讓普通人使用乾坤珠的小物件,特意做成長命鎖的模樣,專門給云仙宮的人用的。
孫禾真正想要的不是鎖,而是放在里頭的量產(chǎn)型小空間乾坤珠。
乾坤珠放不進(jìn)乾坤珠,所以這些小珠子孫禾身上沒有,全給了孫夜卿。
“您收了弟子?!”孫夜卿吃驚,隨即喃喃道:“那我得叫她什么?師公?師叔祖?”
“我收弟子關(guān)你什么事,那丫頭叫林芊芊,7歲不到?!?p> 說話間,孫禾的神識已經(jīng)在云仙宮的寶庫里挑了兩把塞了八顆珠子的乾坤鎖。
劃破空間取來,在手上掂了掂,說:“東西我取走了,那個叫思玲的丫頭改天給你帶回來。”
話畢,孫夜卿手一空,人就消失了。
她收起笑容,理了理衣衫,恢復(fù)了宮主往日的莊嚴(yán)肅穆,心情愉悅的回宮造勢。
開玩笑,老祖宗不光回來了,還難得的在人前顯圣,還不趕緊吹一波。
省得那些小兔崽子一天天的懈怠修煉,老想跑去龍鯉港玩。
孫禾自是不知這些的,就算知道也無所謂,云仙宮弟子能勤勉修行她也樂見其成。
林芊芊蹲在地上,小手一朵朵撿起竹花放到左手上,滿了就放進(jìn)一旁的小竹簍里。跟前的竹花不多了,就往旁邊挪一挪接著撿。
林莽則是用刀砍開花或已經(jīng)結(jié)籽的竹子,放倒后成串折,直接往背簍扔。
小丫頭撿的就是他搞完后散落在地的竹花。
孫禾打斷二人的事,將乾坤鎖和一本使用手冊拋給林莽,自己則手把手教小丫頭怎么用。
滴血是必要的,這樣乾坤鎖才會識別操作。除了啟動裝置外,還能阻斷別人使用。
難的是怎么讓小丫頭記住乾坤鎖的操作。
不能調(diào)用靈力,就無法隨心存取物件;沒有靈識探入,就不能準(zhǔn)確指定物品。
因此乾坤鎖用起來就沒有那么靈活。
每次只能存一件物品,在空間允許的情況下無論大小都是一件。
一個磨盤是一件,一粒大米也是一件。存放米粒泥沙等物品時,最好找能密封的容器裝起來。
水也是。
存進(jìn)去后會顯示編號,直到存入下一件物品才會改變。
需要注意的是,編號是依序自動排的,同時也是固定的。一號取出后,二號還是二號。無論后面排到幾號了,新存進(jìn)去的物品會優(yōu)先填進(jìn)一號位。
林莽根據(jù)手冊搗鼓了一陣就會用了,他如獲至寶,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完全控制不住。
小丫頭愣是教了許久才勉強會用,然后她就從幫爹爹撿竹花,變成了四處找東西裝。
一興奮,還把自己的外衣給收了進(jìn)去。
孫禾教完孩子,也開始了自己的嘗試。
神識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整個世界。
居然全覆蓋了。
孫禾想過第九次渡劫會有大提升,沒想到提升這么大。
繼續(xù)嘗試,荒域邊緣和天穹上的阻滯層居然能直接進(jìn)去了。
以前神識只能艱難滲透進(jìn)一段距離,必須本體花數(shù)十年時間才可以穿過。
原來只有千余里啊,與地殼差不多厚,是巧合嗎?
再往外,神識像是撞上了一堵墻,那是無形無質(zhì)卻牢不可破的世界之壁。
若現(xiàn)在是本體在那,可以通過視覺看到壁外的混沌,深邃而神秘。
以前需要將手按在世界之壁上,才能讓神識鉆入這光滑如鏡的世界之壁半寸左右。
當(dāng)下神識依然被阻擋,那種光滑感卻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軟玉的溫潤感。
如果我現(xiàn)在過去那邊,是不是能讓神識穿過世界之壁?
孫禾只是想想,沒這么做,至少現(xiàn)在沒這個打算。
神識尋找到孫思玲后,便聚焦到了她身上。
只見她正策馬奔騰,剛從通州跨進(jìn)渭州的地界,距離這里有三千余里。
掃了一眼她走的這條官道,直行不改道會經(jīng)過潮澀湖到涪州渝南,再順著走能去肥安。
這丫頭是要去肥安?
看了一會,都是在跑路,就收回神識了。
她問林莽:“孫思玲知曉嗎?”
“請問可有名諱?”
“云仙宮圣女?!?p> “魔教圣女啊,這幾年江湖上關(guān)于她的傳言可多了……”意識到什么的林莽趕緊捂住嘴,然后支支吾吾的說,“先、先生,那個……我不知道……”
“二百多年前云仙宮禍亂天下,便有了魔教之名。你接著說,魔教圣女都做了什么?”
想要察言觀色的林莽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看不見先生的面容。
不是有什么東西遮擋,而是臉就在那,看到了,卻什么也看不見??床灰姡置鞔_知道是誰。
就像……夢里的無面人!
但林莽不知道的是,他的注意力稍稍從孫禾的面容上離開,便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意識里只存在一個“未觀察到先生怒容”的概念。
他心想先生雖然沒生氣,估計也與魔教老祖相識,不能再說魔教二字。
“聽傳言,圣女最早出現(xiàn)在金番和北番一帶,大鬧布達(dá)宮和天山派。然后去了南北疆和汾疆,殺了不少朝廷的官員。半年前出現(xiàn)在并州,不久后皇宮失竊,丟了九霄雷霆刃,便沒人傳圣女的消息了?!?p> 孫禾在腦海中勾畫了一下路線,問道:“她沒去過婁疆?”
林莽搖頭:“未曾。”
最北的北番都去了,最南的婁疆居然沒去。
孫禾心里登時有種想把孫思玲扔去婁疆的沖動。
不過北番到汾疆的直線距離也有萬里之遙,這丫頭挺能跑的啊。
我若是晚醒幾年,她是不是要天南地北的殺幾個對穿?
云仙宮選路癡當(dāng)圣女的離譜傳統(tǒng)啥時候能改改?
做了個怪夢,夢到自己成了個溫婉的太太,還在照顧孩子呢,突然就被拉去考場。試卷是《三五》辣么厚的試題集,考場里不是桌椅全是床位,所有考生都是躺被窩里做題的。我和別人不一樣,一躺下去就睡著了,被人呼喊起來后找不到我的《三五》“大試卷”了。急得我翻了個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