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來錯荒島
正值盛夏,午后的陽光特別濃烈,沙灘上更是散發(fā)著灼人的熱氣。
許嗬踏過嶙峋怪石,把昏迷的青年一路從沙灘上拖拽到樹蔭下,算不長的一段路把她累得氣都喘不勻了。
也顧不上臟不臟了,她脫力般的癱坐在地上,喘了好幾口粗氣,才抬起袖子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汗。
可能是靜下來的緣故,也可能是衣服沾著海水濕噠噠的緣故,不過須臾,許嗬就覺得不那么熱了。
她隨意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向四周瞄了一眼,荒島就是荒島,樹木之下多是雜草,著實沒啥好看的。
只瞄了一眼她就收回視線,又看向還在地上躺著的陳珂。
青年還在昏迷,那雙素來淡漠的黑眸這會緊緊閉著,看過去倒是沒那么不討喜了。
許是在海水里泡了太長時間的緣故,陳珂本就冷白的皮膚顯出了病態(tài)的蒼白,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薄唇也有幾分慘白的感覺。
就這樣了,許嗬還覺得他頗有那么一絲惹人憐愛的意味。
果然,顏狗對顏值稍微高一點的毫無抵抗力。
這個昔日高在云端的大少爺啊,H大常年穩(wěn)居難撩之首的高嶺之花學(xué)長,就這么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她給騙到荒島上來啦?
說實話,許嗬心里多少都點不真實的感覺。
歸咎原因,只能說陳珂涉世不深,在經(jīng)歷一些事后,陳家又把他保護的太好,造就他性格單純得很,就…有點好騙。
當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兩人自小也算一起長大,陳珂雖不喜她,對她到底沒啥防備之心。
嘖,到底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平常連家門都很少出,醒來要是看到自己在荒島上,指不定得多嫌棄呢?
許嗬摸了摸自己昔日被狗吃得還剩下一丁點的小良心,本來還有些不忍的,但轉(zhuǎn)頭想到陳珂在她面前時,那副高高在上的高冷姿態(tài)。
好像他是清風(fēng)朗月,她就合該是一粒塵埃。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臉?
不磋磨他一下,心頭那口惡氣不除去,許嗬真覺得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而今,在這片荒島上,寥無人煙,看誰還能慣著他、縱容他?
也就嗆了那么幾口水,就算出發(fā)前夕喝了一杯加了助眠藥物的水,這會藥勁也該過了吧,陳珂卻遲遲不醒,說到底還是體能差勁。
許嗬多看了他幾眼,越看越覺嫌棄。
真是,也就那張臉好看了點,偏她還沒出息,三番兩次就栽在了他這張臉上。
想起來就膈應(yīng)的慌,她索性也不看了。
把身后的防水背包拿下來,下意識的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想找找自己之前蹲點的山洞在哪,未曾想這一看,不得了。
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片荒島入目之處太過陌生,好像不是她之前尋覓到的那片荒島?
許嗬眼見的有些慌了,她也顧不得昏迷不醒的陳珂了,背包一扔,頂著能把人曬脫一層皮的大太陽,跑到最遠處的石頭上向荒島眺望。
視線巡視一圈后,不死心,又看了一圈。
廢了!完了!在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這兩個詞開始在許嗬腦子里反復(fù)交替旋轉(zhuǎn)。
她基本上可以確定,這片荒島絕對不是自己再來之前蹲點蹲了好幾次,翻攻略翻到熟記于心,精心布置了許多荒島生存工具的那片荒島。
意識到這些后,許嗬依舊不死心的看了一圈,最后絕望的癱在了曬得滾燙的石頭上,表情變得麻木起來。
有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就不該相信那個黑心造船老板的話,不該貪圖便宜買一艘N手據(jù)說帶導(dǎo)航的爛船,不該抱有自己去了好幾次,一定能找到那片島的僥幸心理。
更不該怕被發(fā)現(xiàn)行蹤,在剛看到荒島影子的時候就事先鑿壞船。
而且,來的時候為了防止陳珂有聯(lián)系到外界的隱患,她可是沒有帶過來任何電子設(shè)備的。
只在臨走的前一天跟唯一信得過的小表妹發(fā)了個消息過去,報備了自己要去的地方,讓她一個月后再過來接她,更重要的是,她連小表妹的回信都沒等。
豈止是完了,完蛋還挺徹底!
她不僅自己要在這片荒島上混一個月,還帶著一個看過去就需要人伺候的大少爺?
真有這閑情逸致,她去報名一個荒野求生不好嗎?
日頭略向西偏移,許嗬從絕望中回神,她摸摸身上幾乎干透的衣服,勉強打起精神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陳珂旁邊。
再看到那個黑色背包,幾乎熱淚盈眶,幸好她這個人向來謹慎,連迷路這個最壞的打算也做好了,這個背包就是接下來她能活命的關(guān)鍵。
她抱著背包又發(fā)了一會的呆,視線不自覺再次落到陳珂臉上。
來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什么要教大少爺學(xué)做人,現(xiàn)在明明白白是自己要學(xué)著做人。
媽的,這臉打的是真疼!
不能繼續(xù)在這里呆下去了,最起碼得先找個能容身的住所,先挺過今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不然還能咋滴?
許嗬湊到陳珂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陳珂?學(xué)長?醒醒,醒醒??!”
雖有新仇舊怨在身,但,實話實說,她對著這張俊臉下不去狠手。
所以,陳珂依舊閉著眼睛,根本毫無反應(yīng)。
許嗬耐著性子又叫了幾聲,陳珂始終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如果,你身處一片荒島,面前有兩樣?xùn)|西任你選擇。
一個是可以救你命的背包,里面裝著你接下來活命的必要物資。
另一個是你垂涎已久的高嶺之花,他正昏迷,可以任你……咳,為所欲為。
你該怎么選擇?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兩個都要。
于是,選擇兩個都要的許嗬在數(shù)次叫醒陳珂無果后,索性將背包倒背在胸前,又蹲下身試圖將陳珂背在背上。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陳珂再怎么瘦弱,也是個體重在她之上的男人。
她拖拽著還能勉強走上一段路步,但背一個頗有些重量背包,再想把陳珂也背起來就有點扯淡了。
努力幾次無果后,日頭更加偏西,估摸著這個時間點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多,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左右。
做了半天無用功的許嗬精疲力盡的嘆著氣,果然,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把陳珂弄醒。
那么問題來了,陳珂醒來之后,她該怎么向他解釋船壞了,他們回不去了?
嘖!
她的心情,又豈是一個悔字能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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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苓鈺
沒看過荒野求生之類的文,本文全靠看過的一些荒野紀錄片和想象,我沒荒野過,不知道人間疾苦,如有特別不合理的地方愿意斟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