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手遮天
巷子口,朱桓一腳踹在了嚴(yán)綱的屁股上。
“他娘的,你剛才是不是放水了?”朱桓罵罵咧咧的說道。
嚴(yán)綱一臉委屈的說道:“王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媽的,你這混球吃飯比誰都多,怎么一打起來就軟不拉幾的?”朱桓心疼的看著袖子上的一片血跡:“你瞧瞧,這是本王最得意的一件衣服,現(xiàn)在濺了一袖子血,這還能穿嗎?”
“王爺,您這不是冤枉臣嘛!”嚴(yán)綱不服的說道:“是您自個(gè)兒殺人殺上頭了好吧,剛才的時(shí)候那些人都跪地求饒了,您硬是給人家半個(gè)腦袋砍飛了才收手?!?p> “我日,你還和我犟上了,你是王爺還是我是王爺?”
“得,都是您有理?!?p> “好小子,本王平日里就是對你們太好了,和老子說話都陰陽怪氣的,看打!”
“嘿,王爺,您別踹襠啊,這可胡鬧不得啊!”
“你要這破玩意兒也沒啥用,本王先替你給廢了!”
一頓胡鬧,朱桓這才想起來自己給王妃嫂嫂準(zhǔn)備的禮物,連忙從袖子里取出檀木盒子,確定盒子上沒沾血后這才放下心來。
朱桓瞥了一眼嚴(yán)綱,說道:“這次來刺殺我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應(yīng)該是有人在黑市上出了銀子拉攏的人,你去黑市查一查,到底是誰在搞事。這種事不算難查,你要是一個(gè)人查不出來,就去燕王府找張輔和朱高煦借些人馬,把黑市給抄了,總會(huì)有些蛛絲馬跡的。”
“王爺放心,臣定會(huì)把幕后的宵小之徒查出來。”嚴(yán)綱抱拳說道。
“行了,滾吧?!敝旎笖[了擺手,說道:“要是這點(diǎn)小事你都解決不了,以后就不用回祁王府了?!?p> ……
路上經(jīng)歷了一次無驚無險(xiǎn)的刺殺,朱桓可算是到了燕王府上。
在府上一頓亂竄,沿路的下人見到朱桓哪敢攔,紛紛躬身行禮。瞎鬧騰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朱桓這才在池塘邊上的小亭里找到了王妃。
王妃今日穿著一襲緋色琉璃玉珠長裙,高髻正冠,烏黑的長發(fā)齊腰,柔順而平滑,俏眉下是仿佛盈盈秋水的美目,細(xì)細(xì)看去仿佛如同流云楊柳,與幽靜恬美的景色融為一體。
朱桓見到了王妃,立馬恢復(fù)了正形,恭敬的躬身喊了一聲:“嫂嫂?!?p> 王妃這才回過神來,見到是朱桓后嘴角不由掛上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原來是祁王爺,怎么,今兒您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來落腳了?”
“嘿,瞧嫂嫂您說的話,咱祁燕兩王府一家親,我可不是得常來您這串親嘛?!敝旎感Φ溃骸吧┥┠汕f別叫我祁王爺,小弟怕折了壽?!?p> “你祁王爺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嫂嫂叫你一聲祁王爺,你倒是害怕了?”王妃打趣的說道。
“嫂嫂,您要是接著調(diào)侃我,弟弟可就告辭了?!?p> 王妃以袖捂面,忍不住的輕笑道:“算了算了,不逗你玩了,說吧,這次又有什么事?”
朱桓有些不服氣:“合著我在嫂嫂心里就是個(gè)事精唄,非得有事才上門?”
“不然呢?”
“嫂嫂,弟先告辭?!敝旎笍男渥尤〕隽颂茨竞凶?,遺憾的說道:“唉,可惜了這物件,我好心的上了門給人送禮,卻被人給趕了出去。罷了罷了,我給我未來媳婦兒留著吧。”
“拿來拿來,讓我瞧瞧是什么稀罕物件。”王妃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白眼狼也有上門送禮的一天。
忽然,王妃的眼神落在了朱桓袖子的血跡上,眼神逐漸凝固,語氣冰冷的說道:“慢著,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袖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p> 朱桓一愣,暗道不妙,他竟沒回去換身衣服就直接來找嫂嫂了。
“沒什么,嫂嫂您眼花了吧,我身上哪兒來的血啊。”朱桓把沾血的手藏在了身后,試圖敷衍過去。
“把手伸出來!”王妃面色冷淡,起身走了過來。
“嫂嫂,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聊了哈。”朱桓轉(zhuǎn)身就想溜。
“站住!”王妃提高了聲線:“要是現(xiàn)在走出了這門兒,以后就甭來我燕王府了!”
朱桓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直面王妃,苦笑道:“嫂嫂,您這又是何必呢?”
“把手伸出來!”王妃呵斥,不給朱桓胡攪蠻纏的機(jī)會(huì)。
朱桓不愿意,王妃便直接上手,扯住了朱桓的胳膊,看到他袖子的血后,心疼的問道:“你這又是鬧什么幺蛾子了?”
朱桓只能坦白:“來的路上碰到了一窩子刺客,不過都已經(jīng)擺平了?!?p> “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p> “嗨,嫂嫂您太小瞧我了吧,就那么幾個(gè)小毛賊,哪兒能傷到我呢?!敝旎感Φ溃骸斑@血也就是打殺的時(shí)候不小心蹭到了身上,嫂嫂大可不必?fù)?dān)心。”
王妃一個(gè)腦瓜崩彈在了朱桓的腦門兒上,沒好氣的說道:“你呀你,就不能讓我少操點(diǎn)兒心?!?p> 雖然朱桓嘴頭上說沒受傷,可王妃還是有些懷疑,拍了拍朱桓衣服,確定其他地方?jīng)]血后,還是狐疑的問了一句:“真沒受傷?”
“可不是嘛,不信您給檢查檢查?”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給你檢查?”
“這簡單,您直接給我來個(gè)全身體檢不就得了,順便還能檢查我那兒有沒有毛病。”
“什么亂七八糟的……”王妃的話音頓了一下,回過味兒來,不由大怒,抬手欲打:“好你個(gè)毛小子,連你嫂子都敢調(diào)戲,看打!”
朱桓撒腿兒就跑,現(xiàn)在過過嘴癮也就罷了,要是讓王妃給逮住,那可是會(huì)真打的。
王妃哪兒能追上朱桓,追了半天,朱桓跑了個(gè)沒影,她自己倒是累的氣喘吁吁。
“這氣人的小子?!蓖蹂?,大口的喘氣,臉腮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跑累的,還是羞的。
待到王妃緩過來,臉色也冷了下來。
她往前走了兩步,看向池塘側(cè)的垂柳,說道:“去查,找出來是誰要害桓弟。”
垂柳被風(fēng)吹動(dòng),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垂柳的影子微動(dòng),一個(gè)苗條矯捷的影子一閃而過……
都知道燕王府的燕王爺是個(gè)英雄漢,但世人都忘記了,燕王府的燕王妃,那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