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縉蘇州,康寧縣城。
一條小河將康寧縣城劃分為東西城區(qū),西城區(qū)靠近小河的巷子里,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漫不經(jīng)心的在閑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透露出一絲狡黠,正四下張望。
少年名叫寧長安,自幼父母雙亡,迫于生計開始混跡街頭。因此沾染上了不少惡習,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樣樣精通,變成了一名地痞流氓。
不過他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絕不會對老弱病殘孕下手。相反,做了大買賣的時候,他還會接濟附近生活困難的人。
“再不開張今晚又得餓肚子咯。”寧長安無奈,他今天一天都沒進食。
忽然,寧長安感到身后傳來一陣破風聲,正想回頭看時就被一棍子打暈過去。
……
月兔東升,一處幽靜的房間。
“呃,好痛,直娘賊,是哪個龜孫敲小爺?shù)膼灩??”寧長安從昏迷中醒來,捂著后腦勺怒罵。
“媽了個巴子,別讓小爺知道是誰,不然有你好看!”寧長安惡狠狠的咒罵道,接著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是誰把我抬到了床上?”寧長安躺在床上,疑惑的想道。
隨后他掀開一角被子,側(cè)過了頭,透過床簾看向外面。
入眼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紅粉床簾,朱翠屏風,胭脂水粉的香味彌漫,還有梳妝臺等女人才用的東西。
“這是誰的房間?”寧長安開始慌了,長期混跡市井的他,可不會認為自己被打暈后帶到女人的房間是一件好事。
不安之下,寧長安手往下按,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隨后他感覺到手按著的位置不對勁,就像是床單里面藏著一根木棍那樣。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正常的床單該有的!那我按住的到底是什么?
寧長安轉(zhuǎn)頭看去,伸手拉開了被子,一截玉藕般的手臂露了出來,往內(nèi)隱約看到一抹紅色布片,想必自己的手方才就是按在手臂上面。
這是,女人的手臂?寧長安伸手摸了一下,感覺細膩無比,還帶著一絲溫熱。
這女人是誰?怎么睡的跟豬一樣?又是誰把自己打暈帶到了她的房間?難道真有送上門的桃花運?
無數(shù)個問號掛滿了腦門,寧長安心中甚是疑惑,想不明白的他抬起頭,決定先看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什么樣子,說不定是個丑八怪貪圖自己的美色,差人將自己打暈抬上來了床。
寧長安的目光往上移動,鎖骨分明,脖子纖細。脖子掛了一條紅繩,寧長安輕輕拉開了一角衣服,露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呈碧綠色,上面雕刻了一只展翅鳳凰,寧長安一看就知道這玉佩價值不菲,只是他并沒有直接占為己有,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他不屑去做。
接下來寧長安看向了女人粉嫩的紅唇,精致的臉型。
寧長安就隱約覺得女子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誰。
最后寧長安看向彎如新月的秀眉,潔白無瑕的額頭。
什么???寧長安瞳孔驟然縮小,這額頭上面是怎么回事?
一片潔白之上,此時卻出現(xiàn)了異樣的血紅色,與額頭的白色涇渭分明,猶如一朵梅花綻放,顯得妖艷無比。
怎么會這樣???與他同床共枕的女人,額頭上鮮血淋漓,血液順著額頭往兩邊流下來,而且還未完全凝固。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陌生的房間,額頭流著鮮血的女人,她現(xiàn)在是死是活?
想到這里寧長安冷汗淋漓,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下意識地縮回了左手,從床上跳起,直接跑向房門。
來到門前,本想開門離去的寧長安卻猶豫起來。尋思著有些不對勁,我剛剛碰她的時候身體還是溫熱的,那她會不會只是暈了過去?
確實有這個可能~想到這里寧長安轉(zhuǎn)身回到床邊,緩慢的伸出左手,放在女人的鼻子前。
沒有呼吸!寧長安的神經(jīng)再一次緊繃起來,可心里還是不愿接受女人已經(jīng)死去的結(jié)果。為了再次確認,寧長安將手放在女人的心臟位置。
心跳停止跳動,這女人已經(jīng)死去!莫名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寧長安終于開始害怕,這不是桃花運,而是桃花劫!
寧長安稍微思索,便知道這是有人陷害自己,可到底是誰要陷害自己?他自問平時小偷小摸的事做了不少,可都是一些小打小鬧,不至于要陷害自己殺人吧?這可是要命的死罪!
好在他清楚現(xiàn)在不是想誰陷害自己的時候,當下便決定離開這里再說!
寧長安迅速跑向房門,伸手推開,剛邁出一條腿的他,就聽到外面院子傳來了喧嘩聲。
“動作快點,把這里包圍起來!”
“是,王捕頭。”
聽到聲音的寧長安一下愣住,接著廳房的大門被推開,兩名捕快走了進來。
六雙眼睛對視一眼,然后其中一名捕快指著寧長安大喊:“兇手在那,快抓住他!”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兇手!”寧長安連忙解釋,可那兩名捕快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辯解,拔出長刀沖向?qū)庨L安,二話不說就砍了下來。
長刀呼嘯而來,刀鋒寒光閃爍,發(fā)出一陣破空聲,那架勢若是被砍中必定命喪黃泉!
麻了個巴子,問都不問就直接拔刀殺人?寧長安慌亂間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開劈來的長刀。
沒有任何猶豫,滾了一圈的寧長安直接跑向房間,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一刀不中,兩名捕快追到門前,伸腿猛踹房門。
里面的寧長安拼命的頂住房門,又扣上了門栓,這才勉強擋住兩名捕快的猛踹。
踹不開門,兩名捕快互相看了一眼,隨后一齊出刀砍向房門。
木制的房門不堪一擊,被長刀由上往下劈開,頂著房門的寧長安差點被嚇死,兩把長刀只差零點零一的距離就砍中了自己。
看著飄落的發(fā)絲,寧長安不敢再頂門,連忙跑進房間里面。
門外的兩名捕快抽回長刀,再次出腿,一腳踢飛了殘破的房門。
寧長安見狀扯過地上的床簾,扔向那兩名捕快。
兩名捕快剛進來就被床簾蒙住,頓時一陣慌亂,胡亂的扯著身上的床簾,一人用長刀切開了床簾一角。
寧長安見兩名捕快就要脫困,抓起一張椅子就往兩名捕快身上猛砸。
“哎呦,快住手!啊啊~”兩名捕快被砸的痛呼,不停慘叫。
寧長安可不管那么多,你們都想砍死我了,難道我還不能打你們幾下?
這時外面的捕快聽到動靜,開始向這邊跑來,腳步聲密集,眨眼間便來到廳外。
廳外的捕快看著寧長安揮舞椅子,不斷砸向自己的同伴,立馬就抽出長刀,向?qū)庨L安殺來。
寧長安見到捕快長刀砍來,快速將手中椅子扔向殺來的捕快,轉(zhuǎn)身跑進房間。
一名捕快被椅子砸中,向后倒退幾步才停下來,另一個捕快則是提著長刀繼續(xù)殺來。
回到房間的寧長安又拿起另一張椅子,回頭就砸向想要進門的捕快。
捕快見狀橫著長刀擋住了椅子,卻被椅子的力道砸出了房門。
這時被椅子砸中的捕快迎了上來,一刀劈下,長刀如虹,勢不可擋!
寧長安手里的椅子抵擋不住,直接被長刀劈碎,只剩下兩條椅子腿還握在手中。
那捕快見一擊得手,又是一刀劈來。
“嗎咩!”寧長安連忙將手中椅子腿扔掉,跑回房間。
寧長安進了房間,發(fā)現(xiàn)沒有了椅子,只好將胭脂水粉等事物都扔向這名捕快,試圖阻止捕快的靠近。
“我真的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寧長安再次解釋。
“是不是兇手由不得你來說!”捕快說完,再次揮刀砍來,寧長安急忙抬起桌子抵擋。
長刀劈下,桌子直接被劈成兩半。
另一名捕快也進了房間,二話不說又是一刀砍來。
寧長安將剩下一半的桌子砸過去,避開了這一刀,立馬轉(zhuǎn)身抓起了被子,拋向兩名捕快。
然而被子不像床簾一樣,一名捕快手一揮便撥開了被子,隨后兩人同時出刀劈向?qū)庨L安。
兩把長刀呼嘯而來,即將砍到,避無可避!
絕境之下,寧長安突然靈光一閃,伸手入懷掏出一包石灰粉,撒向兩名捕快。
“?。?!”兩名捕快被石灰撒滿了臉上,頓時丟掉長刀,捂著眼睛痛苦的慘叫。
寧長安拋出石灰,便直接轉(zhuǎn)身跑向窗戶,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賊老天!”剛跳出窗戶的寧長安心里怒罵,窗戶對著的居然是一條小河。
寧長安撲通一聲扎進水里,浮出水面后連忙游向?qū)γ姘哆叀?p> 聞訊趕來的王捕頭一把推開慘叫的兩名捕快,看著河里的寧長安,怒罵道:“這么多人還能讓兇手跑了,真是廢物!還不快追!”
“是?!备M來的幾名捕快聞令不敢猶豫,接二連三地跳進河里,向?qū)庨L安游了過來。
寧長安爬上岸,回頭看到幾名捕快游了過來,顧不上身上濕透,又急忙向遠處跑去。
“站住,別跑!”后面的王捕頭高聲呼喊。
寧長安聞言跑得更快了,他才沒那么傻,不跑等死啊,那些捕快擺明了就是來要他命的。
跑出巷子,寧長安來到了大街上,街上行人見他一身是水,連忙躲開。
往哪里跑?寧長安腦細胞開始高速運轉(zhuǎn),分析著最佳的路線。
“站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濕著衣服上街?”街上巡邏的兩名士兵發(fā)現(xiàn)了寧長安的異常,出言詢問道。
“哈哈,我這是不小心掉河里了,正想趕回家換身衣服呢。”寧長安隨意找了個借口,說完就快步跑開。
守城士兵聞言沒有懷疑,任由寧長安從身邊跑過,然后便繼續(xù)巡邏去了。
還好,守城士兵并不知道捕快要抓他。寧長安暗自慶幸,現(xiàn)在倒是可以混出城去,不然只要一封城,遲早會被捕快搜出來。
這時幾名捕快追到了大街上,正好看到寧長安跑過兩名士兵身邊,急忙大喊道:“快攔下他,他殺了人!”
淦,寧長安抖了個激靈,打消混出城門的想法,腳底抹油閃身就跑進了街邊的小巷。
借著對巷子的熟悉,寧長安很快甩開了后面的追兵,正準備停下來休息一下,誰知道轉(zhuǎn)彎處又來了兩名捕快。
娘希匹,追得真緊!寧長安暗罵一聲,又開始了逃亡之路。
追兵仿佛哪里都有,寧長安跑了幾條街,每到一處路口都能看見追兵,如今有守城士兵的加入,寧長安感受到了什么叫插翅難飛。
最后,寧長安被逼到了一條死胡同,前方是絕路,后面又有追兵,寧長安急得去拍巷子里的小門。
門被鎖死,也撞不開!已經(jīng)到了絕境,寧長安瞬間心如死灰~
“快追,他跑里面去了?!焙竺孀繁穆曇繇懫?,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出現(xiàn)在巷口。
涼楓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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