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得一拳開(二合一)
之后一行四人快速上山,在老者有人背著的情況下面,終于在中午臨近之前,三人終于來到了玄天宗的大門之外。
看著門外掛著的白燈籠,三人才終于確信,真的死人了。
不怪乎他們懷疑情報的準確性,實在是剛才跟小詩的一番交流,從她的樣子還有說的話來看,完全不像是死了人的樣子。
除非這個女魔頭跟她那個師父有那個什么大仇。
對啊,能夠教出這樣甚魔女的能夠是什么好人。
肯定是連變態(tài)都覺得變態(tài)的變態(tài)。
難怪這個女魔頭喜怒無常,而且一開始就看出了我們的問題來。
畢竟那樣甚的師父怎么可能救人嘛?
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暴露了!
該死啊,怎么辦?
“跟我進來吧?!?p> 小詩推開了門,就朝著里面走去。
而此時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門戶,落在典獄司三人的眼中,就宛如魔窟血穴,堪稱仁義良善,莫入此門。
“嗯,你們怎么不進來?。俊?p> 看著還站在門外的三個人,小詩回過頭疑惑道。
“哦哦,我們?nèi)齻€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高門大派,一時間被氣勢所懾,所以有些愣神了,實在不好意思,讓小詩姑娘久等了?!?p> “???”
小詩看了看自家殘破的大門,以及簡陋的裝潢,實在看不出哪里有氣勢了。
忽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對著說話的典獄司成員道:“大叔,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p> ?????
我怎么就是好人了,雖然我確實是好人,可是也輪不到你來給我發(fā)好人卡吧?
三個人沒有辦法,來都來了,總要進去看看吧。
而且現(xiàn)在要是轉(zhuǎn)身就想逃,沒準會激怒這個女魔頭,所以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你們要去吊唁掌門師父的話,朝這個方向去,就是靈堂了,我就不帶你們?nèi)チ??!?p> “???你要我們單獨過去?”
三人沒有想到,這個女魔頭竟然放過了他們,還是說,她自認為,即便她不跟著一起,以他們?nèi)说牧α?,也絕對逃不出這個殘破的小院?
“我過去干嘛呀,人家大師兄少爺還有二師姐小姐都在那里,他們?nèi)硕己芎玫模欢〞煤谜写銈兊?,我還要做飯呢?!?p> 可是這話落在三人的耳朵里面卻是變成了——你們不要想著逃啊,比我更兇更惡的那兩個人在等著你們,連我都只能夠給他們打下手。
所以你們最好乖一點,否則,我不保證另外兩個變態(tài)會把你們怎么樣。
“好的,我們明白了,謝謝你啊。”
說完,三人躊躇著朝著靈堂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而在靈堂守靈的許意也是聽到了前面大院里的動靜,通竅圓滿之后,除非境界遠高于他,否則,在一里左右的范圍之內(nèi),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不過看對方跟小詩說話的樣子,并不像是有什么惡意的,所以他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泰然氣度,等待著這三株韭菜過來。
雖然三個人在那龐大的人數(shù)基數(shù)上顯得有些杯水車薪,可是許意不嫌棄,就像是資本家不會嫌棄任何一條單身狗,因為他們隨時有可能談戀愛。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典獄司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像極了第一次談戀愛,想牽手卻又不太敢的少年男女。
一路扭扭捏捏。
可惜,丑媳婦總歸是要見公婆的,三人最終還是來到了靈堂外面。
而他們自然也是看到了正跪坐在蒲團上面的許意和沈欺霜,一時間,驚為天人。
只見許意身姿挺拔,哪怕跪坐在那里,也如同姿蘭玉樹一般,身上的氣質(zhì)讓人一見忘俗。
而他對面的沈欺霜也是如此,如同冰山之上的高嶺之花,傲然風骨,煢煢孑立。
人的外貌是有極限的,可是氣質(zhì)卻是無限的。
有的人明明長得普通,可是一開口,一運動,就會讓人感覺一下子變帥了。
就是因為氣質(zhì)的加成。
外貌,和氣質(zhì)分屬大小王,偏偏許意和沈欺霜兩人全是王炸!
高手,這兩個人是高手!
至于為什么,典獄司三人也說不上來。
主要是一看就很高手嘛。
許意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站在門外的三人。
“你們是什么人?”
眼中如同幽暗的深潭,將人給卷入進去。
變天擊地大法!
之前聽他們跟小詩說話的時候,許意還沒有察覺,可是當三人來到眼前的時候,強化過的眼睛以及已經(jīng)凝練完成的眉心祖竅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異樣。
先是驚艷,這沒什么好說的,他們不驚艷許意才感到驚訝呢。
不過接下來,他就看到他們的手驟然捏緊,同時情緒變得不安,糾結(jié)。
這明顯就是心里有鬼,所以許意當即出手。
眉心祖竅的精神力當即彌漫,將典獄司三人當即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是許意某一世獲取到的武功,品級不算太高,大致對應(yīng)通竅境,但是卻是精神類的武學,頗為罕見。
這典獄司的三人都不過是蓄氣以及筑基之境,怎么抵擋得住這浩浩蕩蕩的精神意念。
只感覺靈魂如同被拋入了九霄云外一般,浮浮沉沉,不辯上下左右。
當即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許意問什么,他們就回答什么。
“回稟大人,我們?nèi)?,皆是典獄司的青衣?!?p> 典獄司?
他們來找我干嘛?
對于典獄司,許意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原主的記憶之中有。
可是他不明白,這個大業(yè)皇朝的暴力執(zhí)法部門為什么要找上他,他一直都很低調(diào)好吧,這些天,更是連山門都沒有出。
雖然跟大業(yè)皇朝的這個執(zhí)法部門打上交道是必然的事情,可是那是以后,不是現(xiàn)在。
不過現(xiàn)在對方既然已經(jīng)找上了門,許意自然也不畏懼,相反可能還是一個契機。
“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情?”
“回稟大人,事情是這樣,東臺縣的縣令一家被滅了門,因為您近日跟這位周縣令家的公子有些許沖突,所以也在懷疑的范圍之內(nèi)。”
“并且從殺人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像是外景以上存在動的手?!?p> “所以我們?nèi)齻€人是被派過來探查的,如果有了確鑿的證據(jù)之后,我們將會采取下一步行動?!?p> 滅門?
我說呢,我那么好好一茬子韭菜怎么就沒長起來,原來是被人連根一起給滅了。
哪個混蛋,竟然連我的韭菜都敢割,阻攔我重回天帝寶座,真是不當人子。
不過究竟是誰做的呢?
而且這么趕巧,也難怪會懷疑我了。
許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guī)熋茫l(fā)現(xiàn)對方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進來的這三個人一樣。
不由得內(nèi)心自嘲了一下,許意啊許意,你真是太敏感了,你那個師妹都還沒有開始修煉,而且又是一個深度社恐患者,連自己這種比較熟悉的人靠近都讓她不安,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你們回去吧,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兇手,這些天以來,我跟我?guī)熋?,以及我那位侍女,都一直待在山上,沒有空去殺人?!?p> 這三人明顯是馬前卒,許意還沒有隨意殺人的愛好,而且他還要借這三個人傳遞自己的一個意思。
借他們?nèi)齻€人,將自己的名聲給打出去。
這種事情,不能示弱。
你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典獄司就會步步逼近,反倒是你越是強勢,他們就越是慎重,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甚至這三人的頂頭上司將他們派過來,未嘗沒有這樣的想法。
外景,必然是開了眉心祖竅的,所以絕對不難發(fā)現(xiàn)這三個人有異樣。
一個能夠滅門的兇手,必然是兇殘的。
如果他是兇手,必然會殺了這三個人,避免麻煩,也算是一種警告。
而這三個人不回去,沒有消息傳回,對于典獄司也算是一個信號,他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么反倒是證實了被查的人起碼也是開了眉心祖竅的,并且不懼怕典獄司。
典獄司也會根據(jù)這個信息,制定相應(yīng)的策略。
“遵命,大人!”
這三個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別說他們現(xiàn)在不清醒,哪怕清醒著,許意愿意活著放他們離開,他們自然也要感恩戴德。
沒人想死,他們也是沒得選擇才會來。
他們真的不知道蘇定均的謀劃嗎?
那可未必,只是獎勵太過誘人,才讓他們鋌而走險,賭那一線生機。
畢竟情報里也說了,只是有嫌疑,未必就是真兇。
如果明確知道回不來的話,哪怕是脫離典獄司,他們都不會來。
三人茫然的穿過大院,正在廚房的小詩,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肯定的點點頭。
“這老大爺說話還真算數(shù),真的不留下吃午飯,真好!”
“那樣肉就可以不用分給他們吃了,嘿嘿——”
三人一路下山,等到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隱藏在左右兩邊樹叢的典獄司成員看到三人終于下來了,目光一凝。
活著?
難道山上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三個家伙的異樣,所以他們不是什么強者,只是因為袁家太廢了?
也是,袁家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個通竅而已,還是氣血衰敗的,沒什么用,他們懂什么高手。
有的典獄司成員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只不過出于謹慎考慮,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尾隨著這三人緩緩進入秦山鎮(zhèn)之中。
等到確認了真的沒有人在監(jiān)視他們之后,才終于從暗處現(xiàn)身。
“你們?nèi)齻€,等一下!”
“別走了,安全了,快說說,你們在山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喊了兩句,見那三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這些個尾隨癡漢終于發(fā)覺了異樣,一個個都是臉色凝重起來。
“控制住他們!”
當即一個個典獄司的青衣都是施展起了輕身功法,瞬間來到了被控制的三人身邊,一指點在了三人的穴道身上。
被控制的三人沒有絲毫反抗,當即被點倒在地,然后被團團圍住。
“典獄司辦事,閑雜人等立刻離開!”
周圍的百姓本來是一愣,等到聽到是典獄司之后,當即一個個都是做了鳥獸散。
在大業(yè)皇朝,在普通百姓眼中,典獄司無疑是最可怕的。
不是因為他們本身可怕,而是他們辦的事可怕。
畢竟他們抓捕的都是有修為在身的江湖中人,這些江湖中人一旦闖入人群之中,發(fā)覺自己逃不了,就會隨機抽取幾名幸運觀眾。
沒人想當這樣的幸運觀眾。
十幾名青衣捕快來到被點倒的三人跟前,用典獄司特制的捆仙繩將三人捆了起來,然后才松了口氣。
捆仙繩,自然不是真的捆仙,只是表明一種態(tài)度,哪怕陸地神仙犯了事,也要被捆上走那么一著。
類似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意思。
雖然不可能真的捆得住陸地神仙,甚至連不被限制的外景都捆不住,但是捆住幾個最高不過筑基境的青衣,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確認這三人的行動都被束縛住了之后,當即解開了他們身上被點住的穴道。
“喂?醒醒!”
看到三個人毫無反應(yīng),依舊一副被迷亂了心智的模樣。
當即有人啪啪給了他們幾個大耳光,可是依舊毫無用處。
“看來是中了心神類的武技了,對方要是掌握了修煉精神力的法門,要么就是開了眉心祖竅的圓滿內(nèi)景,甚至——,將他們帶回去,讓蘇大人定奪!”
沒有辦法,精神力玄玄莫測,如果沒有相應(yīng)法門,或者不到這個層次,常人終究不能夠體會這種力量的玄奇,只能夠寄希望于自家銀綬有辦法了。
畢竟精神已經(jīng)涉及到了腦內(nèi)玄關(guān),一個不慎,就很容易走火入魔,然后變得癡傻。
如果自家銀綬還是沒有辦法,最后就只能求助饒州府的那位金章大人了。
不過對方起碼沒有殺人的意思,估計設(shè)下這樣的手段,也算是給典獄司一個警告,雖然有打臉典獄司的嫌疑,可是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當即十幾名青衣捕快回到秦山鎮(zhèn)的驛館里面,一人一匹快馬,將被控制的三人橫放在最好的三匹馬的馬背之上,然后快馬加鞭朝著東臺縣而去。
幾個時辰之后,這十幾名典獄司的青衣就回到了東臺縣典獄司的駐地。
“蘇大人,蘇大人!”
“救人??!”
本在書房看資料的蘇定均這個時候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先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后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等到看到已經(jīng)被放在院子里地面上的那三個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蘇大人,他們中了幻術(shù),您想想辦法,破了這幻術(shù),然后從他們嘴里問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您一定有辦法的吧?”
蘇定均頗為隱晦的看了這個說話的人一眼,心下有些惱怒。
這是把他架在火上拱啊,要是他做不到,豈不是顯得他很沒用?
等到看清是誰說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
這個人跟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中的一個,是多年好友,看到自家好友變成這個樣子,難怪對于指派這個任務(wù)的自己有些不滿啊。
哼,蘇定均心下冷笑,你要是這么講義氣,之前怎么不說愿意代替自家這個好友去做這個任務(wù)???
按下這個念頭,蘇定均決定將這個事情記住,等以后再說。
他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三人,示意眾人讓開。
“都說了幾次了,遇事先不要驚慌,不過就是中了幻術(shù)罷了,又沒有生命危險。”
“要思考對方這么做的目的,才是首要該做的事情?!?p> 說完之后,他才蹲了下來,看向三人的眼睛。
確實目光渙散,像是沉醉于幻象世界之中。
“好家伙,這算是下馬威嗎?”
“不過我最近已經(jīng)初步凝練了眉心祖竅,倒是可以嘗試破解一二?!?p> 典獄司歷時數(shù)百余年,其中高手數(shù)不勝數(shù),除了功法以外,前人也留下了不少關(guān)于凝練眉心祖竅的心得體會。
雖然無法完全照搬,但是其中的經(jīng)驗卻也是能夠讓人受益匪淺。
更關(guān)鍵的是,這些資料對于銀綬捕快是完全開放的,這也是為什么那么江湖散客對于典獄司如此趨之若鶩。
尤其是對那些被困在內(nèi)景,自己摸索前路而不可得的武者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他一指點在其中一個人的額頭之上,精神力開始入侵,試圖進入到這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之中。
可是當他的精神念頭侵入其中的時候,只感覺對方的眉心似乎化作了一道漩渦,將自己的精神念頭死死吸住,并且?guī)е约撼程幮撵`之所而去。
蘇定均的面上開始出現(xiàn)汗水,雙目緊閉,腮幫子在微微鼓起,他在抵御這種拉扯。
可是卻感覺自己如同水中的浮萍,只能被不停拉扯著前進。
最終,他來到了一處類似于靈堂的地方。
而靈堂的正中央,站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都讓他自慚形穢的男人。
他就站在那里,仿佛站在了歲月的中央,亙古不移。
暗示,一切都是暗示!
蘇定均一咬舌頭,疼痛讓他暫時清醒了過來,可是卻沒有脫離這一處心靈幻境之所。
麻煩了!
下墓有人藏
兄弟們,給個追讀和推薦,阿社上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