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口便利商店的對面,是今天晚上紅酒俱樂部聚會地點,從外觀看是一排紅磚色老舊房子,小區(qū)院子沒有停太多車,也可能是住戶都還塞在路上。張淑佩走到小區(qū)門口,打過電話,一位看來四十歲左右,打扮亮麗地時髦女子走到邊上,打過招呼后便帶我們往前走,她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得響亮。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張淑佩約我晚上陪她一起來紅酒俱樂部走走看看。
〝不要再生那個臭老頭的氣。活該誰叫你領(lǐng)他薪水,他每年發(fā)你這么多錢,被罵幾句、記一兩支申戒也就算了,就當花錢消災。"
〝亂說,哪里有很多錢?"
〝眼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續(xù)2個月業(yè)績掛蛋,下個月收到薪水,估計繳完帳單就見底。"我沒好氣地說
張淑佩安慰著說。
〝背鍋跟性騷擾,這兩項是職場女性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再來幾次你就會習慣。"
〝也是,職場里誰沒有背過黑鍋,沒有才奇怪呢。"
我無奈地做了個白眼。
張淑佩放下手邊盒飯說:〝晚上如果沒有其他安排?跟我出去走走,介紹幾個年輕帥氣老外給你認識?"
〝真的假的?"
〝我上周參加一個紅酒鑒賞俱樂部,成員都是30歲以上的社會精英。〞
〝社會精英?你也算嗎?〞
我開起張淑佩的玩笑,覺得她講得有點過頭。
〝?。∧悴灰芪?。跟你說,里面臥虎藏龍。"張淑佩眼睛頓時放大,嘴角來不及掩飾她的異常興奮。
〝夸張,怎么個臥虎藏龍,你倒是說說看。"
〝大使館某位官員的兒子,不騙你。"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那個男人唬你的,他有請你進去大使館里面喝茶嗎?"
我將臉貼近張淑佩,準備等她反駁。
〝拜托,我才去過那個俱樂部一次,跟對方又不熟,說不定以后認識就有機會。"
張淑佩眼神中閃耀著金色光芒,〝走啦!走啦!陪我一起去,又不吃虧,你也散散心嘛。"
作為聚會地點的屋子,淺綠色地木質(zhì)長形餐桌占在屋內(nèi)中央,四周一整面人字版的華麗裝飾。餐桌上頭排滿小小餐點和一瓶一瓶未開封紅酒。餐桌對面和明亮地開放式廚房相稱,料理臺是用啞黑色不銹鋼制成,許多不同顏色香料擺在墻壁釘出來的木板上。
從張淑佩身后冒出一位金色卷發(fā)帥哥,個頭不高、頂多一米七,中文卻說得相當標準。
〝淑佩,歡迎你,看到你真開心,來一杯嗎?"
我朝周圍仔細看一圈,果真如她所說,外國人真的很多。
〝哈啰,SHAWN。很榮幸你還記得我。〞
淑佩聲音向來好聽,之聽她說過前一份工作,是擔任某大銀行的電話客服,確實光聽她聲音就讓人愉快。
〝哇!新世界的紅酒。"
張淑佩順手接過紅酒品了一口,〝我最喜歡新世界的口感,單純又柔和。"
〝淑佩,你猜看看,那種昆蟲最會喝酒。〞她身旁的金色卷發(fā)帥哥,已經(jīng)自動開啟搭訕模式。
我覺得這點男性同胞真要好好學學老外。人家搭訕都可以拿『昆蟲』當做開場白,我們男性同胞只會問,『你做那一行的?』一開口就先做職業(yè)調(diào)查,無趣至極。
〝我猜猜,蝴蝶?〞
張淑佩回答對方的模樣,在我看來就像只搔首弄姿地花蝴蝶。
〝妳真聰明,回答很接近。〞
〝答案是蜜蜂。〞
〝蜜蜂在天氣熱的時后,采到花蜜都會發(fā)酵成純酒精,所以蜜蜂都是都是邊喝酒邊上班。〞
〝那還要分新世界的蜜蜂跟舊世界的蜜蜂,看那邊醉得比較快。〞
張淑佩和金法帥哥,兩人笑得你暈我暈,光是聊蝴蝶、蜜蜂就如此開心也是奇葩。
〝你什么時候連紅酒也懂。"我在張淑佩耳邊小聲地問。
〝拜托,這是最簡單的分法。歐洲以外的地方,像是澳洲、智利等中南美洲,大批量標準化生產(chǎn)都可稱為新世界;傳統(tǒng)法國、西班牙等歐洲地方,標榜百年酒窖,少量精致手工生產(chǎn)的就被歸為舊世界。"
她轉(zhuǎn)過頭小聲又迅速地說明。
〝至于口感,柔和、單純、強烈、濃郁、果香、黏稠度,雜志上寫來寫去都這些,多看幾次你也會。"
〝現(xiàn)在開始要對你另眼相看了。"我不禁佩服地說。
透過窗簾細縫可以看見街邊的道路,似乎又有兩個打扮亮麗地紅粉族,準備朝向屋子走來。
因為那雙響亮的高跟鞋,又跟著主人往門外走去。
造雨者R.M
大家那而今天的天氣如何呢? 有時規(guī)劃又期待大半年的事,可能因為疫情、天氣,或是某種不可控因素而期盼落空;又有時,無心插柳的街角,會滋長出無比絢麗地花朵。 RAIN MA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