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急?!?p> 這是淮知安與老柳兩人之間的暗號,只要暗號一出,就說明對方遇到了極為緊急的情況。
不是讓趕緊去救的意思,而是“看情況救一救,救不動就趕緊麻溜的跑吧”。
但此時淮知安左手鯨小荷這怪力女孩,右手有山語這位道歸山高徒在,兩位大佬在此,這能慫?
直接留了鯨小荷與梧桐兩人看家,他則和山語姑娘跟隨著那年輕捕快趕赴曲蘭鎮(zhèn),打算讓那鬼物見識見識什么叫殘忍,順便讓他再吃個經(jīng)驗包。
山語倒是并無意見,道歸山作為名門正派,不可能見到鬼物肆虐而無動于衷。
只是剛剛踏入曲蘭鎮(zhèn)半步,山語神色便微微一變,頓住了腳步,低頭看向手腕處。
那里金鈴正叮當(dāng)作響!輕顫不停!
她之前苦苦追尋的鬼物,此時就在曲蘭鎮(zhèn)!?
“怎么了?是之前你要找的線索?”
察覺到山語眼神的變化,淮知安略一沉吟,就猜到了能讓這位道歸山高徒情緒有變化的應(yīng)該是對方一直尋找的線索了。
山語伸手一撫,平息了金鈴震動,輕聲道:“嗯,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鬼物出現(xiàn)在曲蘭鎮(zhèn),如今那位捕頭又“江湖救急”,山語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
或許并不需要她主動去尋找線索,反而是線索會主動找上她!
見對方這么說,淮知安轉(zhuǎn)而看向前邊帶路的年輕捕快:“先說說什么情況?
年輕捕快腳步飛快,神色焦急,但還是穩(wěn)了穩(wěn)心緒后開口。
“是鬼物!”
“有鬼物犯案,一夜之間將曲蘭鎮(zhèn)上的四位有名的公子哥殺死在床上,吸的都只剩下人干了,比我娘晾的蘿卜干還干,看著就很有嚼頭的那種?!?p> “你這是什么奇妙的比喻……”淮知安無力吐槽,沒看出來你還挺重口味的。
“老大本來帶著我們?nèi)サ目楀\行小少爺那里觀察現(xiàn)場,沒想到燭龍司的桑小爺竟也跟了來?!?p> “桑子言?”
山語神色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桑子言那家伙并不像是個熱心腸的家伙。
他會主動幫忙尋找兇手?
“那個臭屁的家伙啊,會這么好心?”
想起之前在衙門里遇到的倨傲年輕人,淮知安也是相同的疑問。
“不知道,但那位桑小爺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直接找到了那鬼物的藏身之處,原來那家伙竟一直躲在房間墻壁上懸掛的畫作之中未曾離開,直到桑小爺出拳才顯出原形!”年輕捕快中滿是艷羨之色。
雖然年輕捕快也挺討厭那個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高高在上意味的桑子言,但對于對方的本事他還是敬佩的。
淮知安笑了笑:“如果那家伙已經(jīng)解決了,也不用找我們過來了吧?”
很明顯,雖然桑子言發(fā)現(xiàn)了鬼物,可那鬼物的實力卻超出了桑子言的預(yù)料,所以老柳才緊急通知他“風(fēng)緊扯呼”。
“嗯!”
年輕捕快神色嚴肅沉重,身體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懼怕。
“那鬼物出來之后便與桑小爺糾纏在一起,他們之間的交手我們甚至連看都不看清,只覺得陰風(fēng)與拳風(fēng)陣陣,刮得我們睜不開眼睛,皮膚生疼?!?p> “可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時那鬼物卻忽然冷冷一笑,一副空白畫卷憑空出現(xiàn),迎風(fēng)見長,直接將桑小爺和老大給吸了進去,然后那鬼物不但沒有對我們出手,反而詭異的直接消失不見。”
“而在老大被吸進去之前,對著我們使了眼色,讓我們求助淮小哥您?!?p> 簡單聽完年輕捕快的描述,淮知安和山語兩人對視一眼,竟默契的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
圈套!
對方應(yīng)該只是想以奇特法寶困住桑子言,柳石應(yīng)該是倒霉的被波及到了而已。
可此番動作之后,對方非但沒有將那法寶帶走,甚至都并沒有對在場其它捕快出手。
是鬼物改性了么?
不對,那鬼物的意圖很簡單,就是要讓年輕捕快們出去報信,引誘其它人前來解救!
所以如今他們兩人來了!
山語以眼神詢問淮知安的意思。
“要去嗎?”
淮知安豎起大拇指,示意自己沒問題!
山語點點頭,不再猶豫。
在她看來,淮知安的劍道強的不像話,兩人合力,尋常鬼物根本不在話下。
而在淮知安看來,有山語在,只要到時候抱得緊一點,貼的緊一點,應(yīng)該就不會有危險!
雙向奔赴了屬于是。
“李云,你小子可算回來了!”
當(dāng)院子里驚魂未定的眾人看到年輕捕快回來后,紛紛激動的圍了上來。
“怎么樣,淮小哥呢?”
名叫李云的年輕捕快錯開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一對年輕男女!
“是淮小哥,還有道歸山的仙子!”
看到淮知安和山語兩人出現(xiàn),一眾捕快們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激動向前,仿佛黑暗之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淮小哥,救救老大吧。”
作為全鎮(zhèn)唯一的道士,加上之前不管是鬼物還是妖物,只要淮治安出手就能統(tǒng)統(tǒng)解決,如今捕快們已經(jīng)徹底將淮知安當(dāng)成了隱居梧桐山“高人”。
“畫呢?”
淮知安好奇問道。
眾人心有余悸的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后指了指不遠處。
那里正有一副質(zhì)地不凡的宣紙畫正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眾人雖然沒有讓任何人接近那副畫,可他們自己也不敢離得太近,生怕也被吸了進去。
要知道那位織錦行小少爺?shù)膽K狀還歷歷在目。
山語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鈴,毫無動靜。
證明如今鬼物真的已經(jīng)離開,不在此地,也并未藏身畫中。
對著淮知安點了點頭,淮知安這才松了口氣,上前幾步,彎腰將畫拾起。
可就在淮知安將宣紙畫拾起的瞬間,其手中畫作忽然開始晃蕩,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操控一般,淮知安臉色猛的一變。
“不好,有鬼啊!”
眼看畫作再次晃動,一眾捕快們嚇得臉都白了,驚叫一聲,頭也不回的直接跑離了院子。
一旁的山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反手抽出秋水長劍,神色警惕的看著淮知安手中宣紙畫。
“嘿,這群沒義氣的。”
發(fā)現(xiàn)只是一瞬間院子里就沒了人,淮知安搖搖頭,笑罵一聲。
可當(dāng)看都一旁的山語也是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后,淮知安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再次晃了晃手中宣紙畫。
“抱歉,手滑了。”
皮一下就很開心!
“……”
山語忍住了給這家伙的帥臉來一劍的沖動。
江亭晚色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定時沒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