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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詭異游戲的我真沒想當(dāng)救世主

第三十一章 無聲的沉默真相(合章 4000字)

  握著門把手,紀若鶯駐足原地,2218室的家庭成員,她調(diào)查過,餐桌兩端的是戶主張順跟配偶陳彩英。

  在這群鬼生活的小區(qū)內(nèi),它們跟自己姐妹倆一樣,帶著些許地縛靈的屬性。

  紀若鶯知道,一旦被警告禁入,她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2218室不是自己的主場,她根本不是兩只厲鬼的對手,更別談尋找什么真相了。

  兩只鬼影似乎沒有看到紀若鶯,機械的轉(zhuǎn)回頭,形似張順的鬼影舉起酒瓶‘咕嚕?!炖锕?。

  無頭的陳彩英攪拌盛著黑乎乎食物的盤子,隱約中,可以聽到‘喝死你!’、‘只會喝酒的混蛋’等喝罵。

  ‘他們似乎不在乎我是否進去?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陷阱?!?p>  心里嘀咕著,為數(shù)不多擁有心智的麗鬼紀若鶯思考幾秒鐘,最終踏入2218室。

  遍布灰塵的地面,爬滿霉斑的天花板,廚房內(nèi)洗菜池的水龍頭似乎沒有關(guān)緊,嘀嗒不停。

  紀若鶯簡單掃了眼客廳,走進傳出凄慘嘿笑聲的房間。

  單人床上擺著沾血跡的大白熊,床頭柜上的寥寥幾瓶化妝品告訴她這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的房間。

  看向角落,紀若鶯看到許多碎裂的鏡片,她注意到梳妝鏡還好好地擺在床頭柜上。

  仔細觀察房間,紀若鶯習(xí)慣性的做起側(cè)寫。

  ‘陳溪還有其他鏡子制作的物品?!?p>  ‘忽略房間的破壞程度,從房間布置來看,陳溪應(yīng)該是個樂觀隨和的小姑娘?!?p>  ‘我以前覺得她的母親陳彩英在這一系列事件中很關(guān)鍵,現(xiàn)在看起來恐怕不止?!?p>  紀若鶯盯著那張單人床,新鮮血跡濡濕床單。

  作為一個資深的除靈署探員,她當(dāng)然懂得刑偵探案相關(guān)的專業(yè)知識。

  床單上的出血量像自然分娩。

  紀若鶯突然想起,‘父親紀田’降服鬼影張順后,發(fā)狂的陳溪。

  ‘酒鬼’女兒會有對父親的愛嗎?

  她不知道,但她覺得那個‘酒鬼’父親跟女兒的關(guān)系不對勁,很不對勁!

  現(xiàn)實世界,藍天社區(qū)2218室。

  司玢小心的繞過血跡站在客廳中打量四周。

  手機燈光下,瓷磚地板锃亮,映出他跟張行之模糊的影子。

  后者鐵塔一般的男子漢綴在司玢身后,如果不是司玢的衣角顯短,他甚至想抓住司玢的衣角。

  畢竟這一路上過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陌生幽暗的樓道,兩側(cè)黑漆漆的門。

  張行之總是忍不住去想,那門后躲著一只披頭散發(fā)的鬼,或者握刀的歹徒。

  他越想越害怕,已經(jīng)不自然的雙手抱臂縮起身體,好像減少跟空氣的接觸面積可以增加安全感一樣。

  反觀走在前面這大哥,一路上風(fēng)輕云淡的。

  不知不覺中,張行之對司玢的稱呼已經(jīng)從大兄弟升級成大哥。

  “大哥,這地方邪乎啊!看起來很久沒人住,卻這么干凈?!毙嶂諝庵袏A雜燃香味兒的飯菜清香,張行之不爭氣的肚子‘咕?!艘宦暋?p>  示意張行之噤聲,司玢主動朝客廳深處的客臥走去。

  ‘吱呀’打開的木門后,是間女孩子的臥室。

  一眼掃過擺在床上的純白色玩偶熊跟床頭柜上的化妝品,司玢看向角落的屋子。

  沒錯,在臥室內(nèi)搭建的小屋子。

  他想起陳溪在彼岸世界冷藏室內(nèi)提到過的,從家里搬出的鏡之屋。

  蹲在地上,司玢用手機光源照亮鏡之屋內(nèi),三團雪白的光源分別在三面鏡壁上浮現(xiàn),空靈潔凈的鏡面上沾著血淋淋的掌印。

  蹲下,司玢鉆入鏡之屋的動作停住。

  “那個,大兄弟,這鏡之屋就這么點地方,你確定你也要鉆進來?”

  張行之下蹲匍匐的動作尬住,他只不過有一點點害怕緊張,下意識模仿起司玢的行為。

  “哈哈,大哥,俺在旁邊等你哈?!鞭涡χ瑥埿兄椎酱策?。

  司玢鉆進現(xiàn)實世界的鏡之屋內(nèi),跟彼岸世界地下冷藏室的鏡之屋相比,這個就狹窄的多。

  蜷縮身子才勉強靠在后壁上,沒有理會后背的鼓脹,司玢看向天花板鏡壁。

  接近兩米長的鏡壁幾乎封鎖直接看向外界的視野,頭頂上折射出床邊蹲著的張行之。

  “你走遠點!”

  張行之點頭,委屈地走到鏡壁外側(cè)跟司玢同一水平線的位置。

  借著反射燈光,從血色掌印間,司玢看清床底塵埃中的人型輪廓,從體型看,很像陳溪的父親張順。

  “當(dāng)陳溪躲在鏡之屋戒備著外面的時候,張順趴在床底盯著她?”

  左右扭動看向兩邊的鏡壁,左側(cè)的鏡壁可以看到窗戶,右側(cè)的鏡壁正好對應(yīng)門的方向,如果有人進來躲藏的陳溪絕對可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唉,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原本樂觀的女孩兒,瑟瑟發(fā)抖著縮在這里的。’

  嘆息著,司玢下意識的摸向身后鼓鼓囊囊的小包。

  退出狹窄的鏡之屋,再趴著進去,出來的時候,司玢的手上多了個男士挎包。

  主包里邊是一臺附帶拍攝視頻功能的單反照相機。

  ‘獨立制作人,恭喜您在現(xiàn)實世界獲取彼岸氣息侵蝕的物品!試試看將該物品喂食‘?dāng)z靈照相機’,您將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沒有理會血色文字的提示,司玢從附包取出儲存卡,一張2218室的全家福跟網(wǎng)吧會員卡掉落。

  司玢沒有理會,插入儲存卡,開機,他發(fā)現(xiàn)里邊的照片被刪除一空,只有存儲的十幾個視頻。

  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便攜電腦,插上移動電源,司玢將所有的視頻拷貝,打開播放軟件,提到十六倍速播放。

  C級中級編劇能力強化過的大腦讓他可以毫不費力的同時觀看。

  拉上窗簾的房間內(nèi),抖動昏暗的畫面開始播放。

  一個帶著黑色方框眼鏡,斯文瘦弱的男孩站在鏡頭前招手。

  “這是記錄我們一家人生活的拍攝,我承諾,我絕對不會中斷這個拍攝的。”

  男孩蒼白的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司玢認出他。

  2218室,戶主張順唯一的兒子,張曦。

  ……

  所有的房間格調(diào)都是昏暗,冰冷的。

  彼岸世界藍天社區(qū),紀若鶯已經(jīng)先后查探過張曦以及張順和陳彩英的房間。

  前者的房間是標準的宅男配置,除了沒法打開的電腦讓她直呼可惜外,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至于那對夫婦的房間,同樣沒有搜到任何東西,紀若鶯甚至覺得這對夫婦的感情根本無法支撐起這段婚姻,她們甚至連內(nèi)衣都保守傳統(tǒng)的過分。

  回到客廳,紀若鶯徑直走向廚房,在門口她頓住腳步。

  一直悶頭吃飯的無頭女尸陳彩英跟張順同時停下動作。

  在紀若鶯警戒的目光中,張順突然抄起桌下的酒瓶砸向桌對面的妻子。

  夾雜著不堪入耳的喝罵,反擊應(yīng)勢而生,無頭女尸和張順扭打在一起。

  站在廚房門口的紀若鶯感覺自己在觀看一場家庭默劇,從無聲的爭吵,演變成動火的爭斗。

  紀若鶯雙手抱臂靠在門邊,阻止是沒有必要的,這是地縛靈無聲的演示,是它們自我的宣泄。

  觀看著,紀若鶯想起陳溪那個小姑娘,生活在2218室的她真的會快樂嗎?

  她不知道,可想到自己的家庭,就算變成厲鬼后,妹妹總是陪在自己身邊,經(jīng)常不回家的父親也變得更加可靠。

  紀若鶯想如果自己是陳溪話,她肯定不會選擇待在這個家吧。

  嘆息間,兩只厲鬼的爭斗已然結(jié)束,它們仿佛被某種規(guī)則束縛,又好似玩偶一般被玩弄。

  兩只厲鬼隔著餐桌氣喘吁吁的站定,淡黑色的影子,沒有頭顱的脖頸,一句情人間的調(diào)侃卻在餐桌中央響起。

  “吶,我們經(jīng)常吵架,肯定是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吧?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怎么樣?”

  眼前的變化顯然超出紀若鶯的預(yù)料,她知道張順跟陳彩英分別帶著跟前妻前夫生的孩子重組家庭。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紀若鶯徹底嚇到了。

  張順將無頭的陳彩英按在餐桌上,被后者掙脫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女兒陳溪的房間。

  門縫驟然合上,紀若鶯看到張順發(fā)瘋一般沖過去。

  “你不愿意要孩子,我跟她要也一樣!”

  下意識地尾隨張順沖進陳溪的房間,紀若鶯頓住腳步。

  跟之前一樣空蕩的房間,沒有陳溪也沒有他的父親張順,她回頭看向客廳。

  無頭女尸陳彩英無聲倒在椅子上,餐廳旁的廚房內(nèi),昏暗像是活了一般,無聲涌動著。

  一陣像心跳的幽暗悸動在視野中搏動。

  沒有任何行動,紀若鶯感覺自己被拉著向原本要進入的廚房靠近。

  此刻,她才明白2218室還有其他更恐怖的存在!

  ……

  現(xiàn)實世界,藍天社區(qū),2218室。

  “2218室?視頻里的就是這2218室吧?”

  冷色調(diào)光線打亮側(cè)臉,一無所知的張行之低聲詢問。

  司玢點頭,便攜電腦的屏幕上,畫面微微顫動展示著一場婚禮的場景。

  鏡頭內(nèi),穿著新郎禮服精神抖擻的張順挽著新娘裝束陳彩英的手臂,兩人的再婚沒有收到多少祝福,他們的臉上卻洋溢著最幸福的笑容,寥寥幾桌喜酒間,張順單膝跪地,揚起最誠摯的臉龐。

  “彩英,我向你承諾!以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跟陳溪!”

  “只有這些嗎?”新娘莞爾。

  新郎張順不好意思的揉著脖子笑了笑,“我向你保證!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畫幅外傳來低沉的笑聲,“爸,你就騙陳阿姨吧,你能不喝酒?狗都不會吃屎了!”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張曦低聲吐槽著自家父親。

  畫面切換,是張曦關(guān)于自己父親的一系列拍攝記錄。

  吃飯的、睡覺的、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看書的,這個男人遵循了他的承諾,他確實沒有再喝酒。

  每次視頻結(jié)束都會有張曦的吐槽聲錄入,“張順?你這就不喝酒了?你還是我認識那個嗜酒如命的老爸嗎?”

  直到那次午飯,提前布置在盆栽綠葉中的相機記錄下餐桌上的情景。

  一家四口往嘴里扒著米飯,直到張順捏起盛著紫菜蛋花湯的碗吹了吹湊向嘴邊。

  “張哥,你結(jié)婚的時候怎么和我說的???不是說不喝酒嗎?怎么又喝上了?”

  妻子板正的語氣讓張順心中一凜,他指著碗中的蛋花。

  “老婆這是你做的紫菜蛋花湯,什么酒,你在說什么?我承諾的事肯定會做到的??!”

  回應(yīng)他申辯的是飯碗磕在飯桌上的聲音,一陣喝罵后,陳彩英摔門回到房間。

  餐桌上只剩下一位父親跟兩位孩子。

  張順指了指紫菜蛋花湯,臉上既有狼狽又有詫異。

  “這是酒嗎?不是你們媽媽做的湯?”

  兩個孩子抽了抽鼻子,迅速埋頭扒飯,仿佛不愿介入似的先后返回各自的房間。

  餐桌上只剩下一臉茫然的張順。

  張順離開后,畫面中出現(xiàn)張曦的身影,他取下照相機,畫面徹底暗了下來。

  “這一家人出現(xiàn)認知差異了?”司玢的腦海中快速回憶過餐桌上的畫面,張順的碗中確實是紫菜蛋花湯,可從他的妻子跟孩子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似乎認為那是酒?

  一邊點擊播放下一個視頻,司玢回想起陳溪在鏡之屋中跟他說過的話。

  “紀伯伯,你說一個瘋了的女人跟一個委屈的男人,這件事為什么會在社區(qū)里傳成我爸一喝酒就會打我媽呢?”

  “我是后來才知道的,爸戒酒了,我媽才同意跟他結(jié)婚。結(jié)婚后他連一次酒都沒有喝過?!?p>  盯著屏幕,一個個快速播放的視頻中。

  張順坐在沙發(fā)上啃西瓜,被妻子陳彩英揪住耳朵,“你不是承諾過你不再喝酒了嗎?”

  張順灌下一杯茶,被陳彩英抓住胳膊,“求求你,不要再喝酒了好嗎?”

  直到張順失業(yè),呆坐在沙發(fā)上,茶幾上擺著一瓶未開封的酒。陳彩英從廚房里急匆匆的走出來,抓起酒瓶,拍向丈夫。

  沉默的火山爆發(fā)了,失意的人跟誤解的人扭打在一起。

  視頻結(jié)束,自動切換到下一個視頻。

  畫面中只有張曦這個瘦弱的男孩兒,他對著鏡頭喃喃自語著。

  “瘋了,這個家都瘋了!爸爸根本沒有喝酒,為什么陳阿姨、妹妹還有我總是看見他喝酒的模樣?”

  “他明明在啃西瓜,在喝水!有這個視頻作證據(jù)!我聯(lián)系過除靈署,可電話打不通。我自己帶著妹妹到除靈署去報案,講給他們聽的卻是‘爸爸耍酒瘋、他跟媽媽吵架的狗屁話?!髅?,我想說的是,我的家出問題了,請他們幫幫我??!”

  視頻結(jié)束。

  “這家人的客觀認知被篡改了?還沒有任何方法向外界透露?”

  張曦小臉上的絕望看得司玢后背發(fā)涼,一旁的張行之看得云里霧里。

  ‘我在哪?我是誰?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司玢調(diào)動剩余的幾個視頻,一起播放,他想知道結(jié)果。

  不,結(jié)果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五六個視頻一同播放,張行之更是看得眼花繚亂,他只能學(xué)著司玢眼珠快速翻動觀看著。

  在張曦這個小男孩的記錄鏡頭中,那個從結(jié)婚后變得爽朗的父親,臉上開始出現(xiàn)憂郁,慢慢得這種憂慮變成狠厲。

  他似乎知道妹妹帶著自己躲進2205室的儲物柜中,她喜歡在那家人不在家的時候敲開柜門,叫兄妹倆回家吃飯。

  在鏡頭中,很多時候都能拍到張順臉上的掙扎跟兇狠。他跟在兩個孩子后面走上漫長的樓梯,伸向他們的手青筋畢露,又被狠狠壓制下。

  走在前面的張曦身體打顫,相機的鏡頭迅速從腋下抽回。

  終于有一天,放在家里的照相機拍下一副奇詭的畫面,在父親進入廚房后,一個奇怪的黑色影子從廚房走出來,五分鐘后,滿臉頹廢的張順從廚房中走出。

  完全跟不上視頻播放速度的張行之傾盡全力才注意到這幅畫面。

  那個黑色的影子和張順體型相同,面部輪廓一模一樣。

  不等張嘴,他就聽到司玢的聲音。

  “噤聲,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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