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欺軟怕硬的動物
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靈玉不認為盯著她的是人。
白天她用那樣的速度往回奔，要是人，早就被她抓住了。
是修煉者？還是別的東西？
靈玉閉上眼睛，靜下心仔細體會這種感覺。
這股感覺比白天察覺到的時候要淡很多。白天還能感應出大概的方位，現(xiàn)在卻判斷不出來。
她想出去看一看，但忍住了。
對方正在盯著她，她一出去很可能就被它警覺到。
白天追了那么久都沒追到，現(xiàn)在距離可能更遠，她更加追不上。
耐心等著，看看對方會不會靠近。
被監(jiān)視的感覺過了一個時辰就消失了，對方很謹慎，始終沒有靠近。
靈玉不喜歡被人盯著的感覺。這給她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天蒙蒙亮，王氏照常早起做飯。
廚房里的鍋沒有了。她在院子里拿磚石搭了個小灶，用靈玉昨天拿回來的銅盆當做鍋熬粥。
粥熬好，王氏先盛了一碗給靈玉送去。
到她住的房門前，喊了兩聲，里面都沒人回應。抬手敲門，剛碰到房門，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一大早上哪里去了？
不等她多想，院子里鬧騰起來。
“呦呦~”
棚子里的蠢鹿聞見白粥的香氣，扯著脖子不停叫喚。
幾天的功夫，這家伙也不見外，真把自己當家養(yǎng)的了。
王氏聽見，把手里的粥碗放在窗臺上，趕緊去喂鹿。
先抱了一捆干草來。鹿大爺揚著頭，看都不看一眼。
昨天兩腳獸買了一大袋胡蘿卜，說要給它當口糧，它親自馱回來的，休想用這個糊弄它！
見它不肯吃，王氏愣了。
前天不是還吃的好好的？今天怎么不吃了？
蠢鹿沖著她又呦呦叫喚了兩聲，見王氏愣著不動，脾氣上來，沖過去就頂了她一個大跟頭。
兩腳獸給它買得胡蘿卜就是這只兩腳獸收起來的。別想拿干草葉子唬弄它。
蠢鹿把王氏撞倒，還要沖上來踢她，只是被繩子絆住，沖不過去。只能煩躁的四蹄蹬動，拉扯身上的繩子。
靈玉在村外檢查完周邊環(huán)境一回來，推開院門就看見這一幕。
王氏摔倒在地，捂著肚子，被蠢鹿嚇得顧不上爬起來，只能倒退著往后挪。
好家伙，感情她這是養(yǎng)了個惡霸！
走過去抬手就在蠢鹿頭上敲了一記，罵道：“呆子！干什么呢？”
呆鹿腦門上吃了一記，吃痛得甩了甩頭，又要發(fā)脾氣，聽見是她的聲音，立馬歇了火。
它用頭討好的在靈玉腰間蹭了蹭，又低頭拱了拱干草堆，搖著頭，沖靈玉叫喚了兩聲。
靈玉對它這番動作吃驚不已。饒是在鎮(zhèn)上的時候就看出它通靈性，但也沒想到通到這個地步。
她不過隨口一問，這蠢鹿就真的像是回答問題一樣有了反應。
這番動作，像是在說不吃干草。
靈玉怕是巧合，又試探道：“給你胡蘿卜吃，好不好？”
蠢鹿眼睛亮起，連連點頭，又討好的在靈玉腰間蹭了蹭。
這還是動物嗎？
王氏看著這一幕，吃驚的張大嘴巴，滿眼恐懼。
“鹿、鹿妖！”
眼看著她就要驚叫出聲，靈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安撫道：“別害怕，一只通了人性的鹿而已。就和家養(yǎng)的貓狗一樣，不奇怪！”
王氏干咽著唾沫，稍微鎮(zhèn)定了一點，身體還是微微發(fā)抖。
靈玉見她還是害怕，就對她道：“昨天我買的一大堆胡蘿卜呢？你每天拿幾根喂一喂它，就不會沖你發(fā)脾氣了。”
王氏點著頭，爬起來飛快的去了廚房。
見她走了，靈玉又在盯著王氏背影流口水的蠢鹿頭上拍了一記，教訓道：“別嚇唬她！咱們現(xiàn)在還住在人家家里呢！我不在的時候得靠她喂你，你要是不想挨餓，就安分一點。”
又挨了一記，蠢鹿偏頭看著靈玉，嘴里的口水直流。
這家伙，剛逮來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么饞呢？
靈玉怕它沒聽懂，重復了一遍，又問：“聽懂了沒有？”
蠢鹿流著口水點頭。靈玉摸了摸它的腦袋，眼睛里閃爍著異彩。
這家伙留下做個伴，挺好。
王氏從廚房取了一籃子胡蘿卜出來，交給靈玉就躲得遠遠的。
靈玉知道她膽子小，也不以為意。自己拎著籃子拿胡蘿卜喂蠢鹿。
蠢鹿體型大，胃口也大。一籃子胡蘿卜半刻鐘就吃完了，還要討。
照這個吃法，買來的胡蘿卜還不夠它吃幾天的。
靈玉踢了踢地上的干草，示意它吃這個。
蠢鹿不肯吃，呦呦的叫喚。靈玉不愿意慣著它，轉身進屋修煉去了。
昨天的監(jiān)視感給她帶來一種危機感，她一大早出去想要查出源頭。沿著村子周邊都查探了一遍，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不管對方有什么目的，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總是沒有錯的。
她一開始修煉，屋外的蠢鹿抬頭望了一眼屋子，像是察覺了什么。叼了一大口干草，在離屋角最近的地方躺下，慢慢嚼起來。
王氏見屋外沒了動靜，探頭出來，看見蠢鹿躺在地上不動了，松了口氣?？焖俚皆鹤永锒肆酥嗯柽M來。
又叫醒了張良，交代了幾句，母子兩個吃了粥，拎著籃子出去摘野菜野果。
今年地里收的糧食大半換了棺木給婆婆下葬用，剩下的口糧又都被惡親戚搜刮干凈了。
母子兩個現(xiàn)在完全是靠著靈玉打來的獵物養(yǎng)活。
無親無故，怎么能一直靠恩人？眼見著就要入冬了，多采集一點是一點。
還是清晨，村里人不少人家已經開了門?？匆娝齻兡缸恿嘀@子出來，都笑著和她打招呼。
王氏帶著兒子，一路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回應，臨近村口，臉上的笑意消失。
村口邊有幾間大屋子，是張家輩分最高的張老頭家。
想起那天張老頭拍板，要把她浸豬籠的猙獰表情，王氏打了個哆嗦，拉著兒子沿著路邊飛快的跑過去。
母子兩個都很緊張，惦著腳尖往前跑，生怕驚動了張老頭一家人。
張老頭對外面母子兩個跑過的事情渾然不覺。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敢再去找麻煩。
昨天張大一家被砸的時候，他家女眷跑來求助，張老頭根本不敢出面。事后聽說張大父子幾個都被打斷了腿，嚇得他直哆嗦。
現(xiàn)在，張老頭完全沒有昨天膽小的樣子。
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訓斥自己的老婆子和兒媳婦們，責怪她們沒有關好籠子，讓家里損失了兩只雞。